因為要談事，任遠要的包間。

點了幾個涼菜，任遠自顧自的打開汽水，看了看了生產日期。

昨天的，說明受眾還可以。

任遠在客廳的時候，眼尖的已經認出來。

匆匆忙忙的去經理辦公室。

“錢經理，錢經理，你說的那個任遠來了。”

一推門急匆匆的喊道。

錢光，解放飯店的主管。

因為上次促成一場與外國人的口頭交易，外加店內引進冰峰這種無本獲利的飲料。

現在已經晉升到經理。

平時不用再去一樓照顧客人，主要負責接待重要客戶。

調節矛盾沖突。

“任遠？”

他眼睛一瞪，好家伙，終于把這個人等來了。

其實一開始他不看好任遠。

后來一打聽，不得了。

先不說他的個人能力，就人家的投胎本事比自己強百倍。

親自見識到任遠的手段和能力，他徹底被折服了。

流利的外語交流，在長安，甚至國內，這種能人異士屈指可數。

這長安的知青代表算一個。

經理一個眼神，小同志立馬領會：“在春江閣，還有火車站的李鑫，李領導。”

“小馬，好好干，剩下的交給我了。”

“你讓后廚開始準備咱們的特色菜，茶水泡最好的。”

錢光吩咐完，對著鏡子收拾下，去樓下接待。

諾大的包間，三個人坐著顯得有點空曠。

很快，錢光親自端著茶水進來。

“任廠長，好久不見，本店免費贈送的涼茶，你們先享用。”

“小菜，涼菜管夠。”

聽聲音任遠覺得熟悉，一看是那個主管，當初還討價還價寄售冰峰。

看著現在紅光滿面，親切的表情，想必是賺到了。

“多謝，咱后面有空聊。”

任遠記不清名字，說著虛話，表現出熟人的樣子。

“好，好的，你們先用餐。”

“對了，任廠長，你在本店享有特色全宴……”

“端上來，今天請幾個老朋友吃飯，專門挑的你們飯店。”

任遠回答的很絲滑，壓根沒有一點猶豫。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色全宴。。

要么是飯店對上次那件事的感謝，要么是這位主管的感謝。

反正面子給足了，他來者不拒的收下。

包廂門關了。

李鑫才張嘴：“任廠長認識飯店的人？”

“他？剛才你看那個報紙，當時就是這人一手操辦的。”

“嗷嗷嗷，這么說我就明白了。兩個老伙計有口福了，這特色全宴我有段時間沒吃過了。”

“在解放飯店，這全宴可不僅僅是有錢，有票就能吃到。”

“只招待重要客人哩。”

……

李鑫很有興致的給兩人介紹這全宴的內容。

“he，那這次占任廠長光了啊。”

廖國忠恭維的說，他只是個街道辦的小領導。

這樣的大飯店他來的機會不多。

每天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夠忙活的，哪有功夫來這地方。

另外，他也接觸不到能到這的人。

你要說婚喪的酒席他沒少吃，這次是沾了任遠的光，不然進門都是問題。

“啥光不光的，都是街道辦給的機會，不然我有今天，這做人啊，不能忘本。”

任遠解釋的說。

廖國忠點點頭，誠懇的說：

“說的是，你說都是街道辦，也就你們朝陽，和土門的有起色。”

他吸了口氣，自嘲的搖搖頭，惋惜的說：“我們這解放門街道辦啥都沒有。”

聽到這話，知青辦的牟志立不愿意了。

“老廖，這話說的，你們解放門光火車站這周圍的還不夠好啊。”

“要我說，咱這幾個區，就你們新城區發展的好，尤其是們解放門這塊。”

他在知青辦工作，主要是輔助勞動公司，共同安置，處理返城知青工作。

清楚的知道各個城區，街道辦的情況。

其他街道辦可以哭窮，叫喚，你解放門不行。

廖國忠聽完，臉色一下都變了。

你這臺拆的太不是時候了，我找我的路子，你辦你的事。

“老牟，我看你是辦公室做的昏頭了，這知青一批一批的回。”

“今年五月又回來一批，家家都盼著看著，哪哪都一樣。”

“哪還有工位啊，發展好我不否認，但沒崗位那是真啊。”

廖國忠抓住事情的根本辯解。

牟志立看在李鑫的和任遠的面子上沒有繼續斗嘴。

這要是在知青辦，他會松口？

你也知道處處都缺個工位啊，你解放門街道至少還有點余糧，沒工作家還能養得起。

其他街區的？

有些偏遠的地方，一家人就打工的能吃個半飽。

兩人各有各的考慮，目的都是任遠新廠子的工位。

不管你建在哪里，先解決一批人就業再說。

“你倆啊，這有什么吵的。”

“知青的事，不問問知青代表，自己瞎琢磨啥呢。”

李鑫作為旁觀者，幫著任遠說句話。

重新把話語權交給任遠。

正主沒說話呢，你兩先爭起來了？

任遠依舊沒有架子，給兩個叔把茶滿上。

“嘖~”

他砸吧一下，抿著嘴像是在深思。

“是這樣的，工位的問題我一直在解決，但不能因為大家都很缺，都很急亂了針腳。”

“說句難聽的，萬一招工，或者塞進來不好的同志。”

“廠長黃了，那可就得不償失。”

“我的意思大家也懂，該有的培訓，測試不可能少。”

任遠給兩位先把條件說好。

在他這不存在塞多，分配的現象。

廖國忠聽完眨了眨眼睛，要是這樣他不白來了？

搞半天沒點特殊照顧？

這不合常理呀。

一邊的牟志立更不認可。

在他心里，事情總得分輕重緩急，你這一棍子打死的政策，得害多少人啊。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的道理他懂。

但現在這環境，有老鼠屎的湯大家都搶著要。

你還在這跟我談上條件了？

兩人都端在的沉默，沒有回話。

任遠也沒再吭聲，包間里氣氛有點干燥。

話不投機半句多。

坐在中間的李鑫哈哈一笑，拍樂拍桌子。

“兩位啊，都工作多少年了，這吃不透？”

“我覺得小遠這話說的沒問題，你們啊，還是片面了。”

“你們還在想那個那個街道辦，那個那個街區。

任遠考慮的可是整個長安的知青群體。”

李鑫綜合的說。

隨口反問一句：

“再說這事，是任遠一手湊成的，這廠子即便辦起來，兩位不也沒出什么功勞啊。”

“總不能來帶句話就行了，我想再人情世故也不是這么個干法。”

“兩位都是當叔的人，小遠把他叔叫來，怕兩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鑫和這兩人不是一個系統的，交集不多。

他不怕得罪人，外加侄子的事，他得幫任遠說說話。

任遠適時的接話：

“呵，李叔嚴重了，還沒到這種地步。”

“兩個叔叔都是為了崗位，為了知青們著想，這種心情我能理解。”

“我曾經也是個游手好閑的人，說了解知青，你們怕遠不及我。”

任遠打個圓場，給兩人臺階下。

李鑫也明白任遠的意思，沒在多言。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這事算默認了。

塞人？

不可能。

招人必須按照任遠的來。

指標不是不能給，給了那也是流動的，能者居之。

火車站的的李延聽到任遠找自己，三下五除二追著出來。

聽說王斌還是汽水廠的，這一下子來興趣了。

“斌子，你覺得我去你們廠子咋樣？”

“不怎樣。”

王斌毫不質疑的給出否定回答。

原因無他，遠哥剛才都說了，得好好勸勸。

他還瞎湊啥熱鬧？

李延正興沖沖的，被這大小伙子一句話憋回去了。

他歪著眼睛打量，這輩子還沒見過這種人。

情商為0？

“我說你啊別瞅我了，遠哥找你就是說著這事的。”

王斌耿直的回答。

提到任遠，李延有了興趣，追問道：

“他還怎么說？”

“你重心放錯了，沒必要這樣。”

王斌按照自己的理解說。

“你這大個不老實，說話說一半，果然任遠跟前就沒簡單人。”

李延調侃一句，沒在搭理王斌。

和他叨叨半天，不如當面問。

商城的會議進入尾聲。

殷婷如按照任遠教的，端起架子坐好。

“大家還有別的問題嗎？”

“殷經理，我沒了。”

“我也沒了。”

幾個店長本就沒多少要匯報的，殷婷如一沒問庫存營收，二沒問人事任免。

這還有啥好匯報的？

頂多是提一提創新點。

比如：“殷經理，有顧客反應商店有異味，水產和食品堆放太近了。”

殷婷如回答：“嗯，我知道了。”

寥寥幾個字，沒有后文，也沒有指示。

幾個店長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啥意思。

只能猜。

“難道是讓我們自己處理，看我們的能力？”

“或者是她覺得這種問題，不值得她出手？”

“又或者是，這不算問題？”

……

不管提出啥問題，殷婷如穩如泰山。

儀態優美，神情自若。

眼睛水波不驚，一副都在計劃之中的樣子。

“嗯，那就這些。”

“大家按照往常模式先干，我不定時去查看。”

“每周一例會，希望大家照常參加。”

殷婷如吩咐完，幾個店長不知所以得離開。

大家心知肚明，往往沒有指示才是最糟心的。

幾人私下討論著，看看今天提出的問題怎么解決。

至少給經理提個方案吧，要不顯得她們店長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