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雞劍勢如風(fēng),劍尖一點寒芒吞吐不定,顯然是在劍法一道上浸淫已久,劍招轉(zhuǎn)折間毫無生澀之感。
樂歌步法騰挪,往往比骨雞的劍勢快了一絲,閃避起來輕松自如。
但是他想要舉刀反擊,卻發(fā)現(xiàn)一個大問題。
【潑風(fēng)刀】作為九品武功,刀意簡單干脆,講究一個快如潑風(fēng),刀招大開大闊,直來直去。
這原本是單刀招式,樂歌力量此時高達21點,把厚重的開山刀當作單刀來使也沒有什么不便之處,反而威力更甚。
只是【潑風(fēng)刀】的直招與【凌波微步】的精妙步法,卻不配套。
往往樂歌想要劈出一刀,腳下步法便是一停。
骨雞江湖經(jīng)驗豐富,斷不會被lv1的【潑風(fēng)刀】劈中,反而趁樂歌步法散亂,刺了他好幾劍。
而在另一邊。
白學(xué)藝不知何時藏身回廊外的草叢當中,以刀偷襲麟魚,卻被麟魚身上騰起的土黃色法盾擋住。
麟魚回手一拍,白學(xué)藝腳下土地隆起,猛然震動起來,把他跌了個跟頭。
老教頭順勢就一個賴驢打滾,滾了出去。
麟魚手中懸浮的法珠光芒一吐,射出三團尖銳的石矢。
這石矢似乎自帶追蹤功能,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追著白學(xué)藝而去。
啪啪啪!
臨到身前,白學(xué)藝身上閃現(xiàn)出翠綠色光芒,石矢直直撞上去,炸成一團團土黃色光點。
麟魚手中的法珠看起來至少是精良級別(藍色)的法器,三團石矢破碎后,驀然一振,又是三道黃光穿出,半空中形成石矢,朝白學(xué)藝射去。
白學(xué)藝無計可施,被逼的向更遠處滾去。
樂歌這邊,兩人互相奈何不得。
骨雞出身玄濟解家,作為千年名門,二品絕世心法普通弟子無緣修行,但是其他高品功法也少不了。
他所修的是解家五品心法【大離正韻】,在輪回之中,也將將達到了A級。
因此只把輪回當中學(xué)習(xí)的技能作為輔助,大部分資源都投入自己原本修行的武功當中。
這樣一來,骨雞劍法雖然純熟,劍招卻屢屢落空。
刀劍交錯間偶爾刺中,對于30點體質(zhì)的樂歌,造成的傷害也近乎于無。
僵持的局勢,并未持續(xù)太久。
喊聲和刀劍相擊,引來了天龍學(xué)院的宿管僧人。
隨著獵獵風(fēng)響,幾個僧人施展輕功縱躍而來,僧袍大袖在風(fēng)中擺動。
“佛門凈地,何事如此吵嚷?”
幾個輪回者只得停下爭斗,樂歌收刀而立,白學(xué)藝卻還狼狽的趴在地上。
骨雞指著樂歌叫道:
“此人半夜偷襲,殺害了我的同伴!”
樂歌剛才瞄了一眼,知道鄧平的尸體已然消失不見,自然無辜道:
“血口噴人,我何時殺的。”
骨雞往屋中一指,猛然醒悟輪回者死后,尸體很快就會消失,案發(fā)現(xiàn)場已經(jīng)自然消弭,當場語塞。
白學(xué)藝站起身來,小老頭咳了兩聲,早沒了剛才靈活的身手,指著麟魚顫顫巍巍道:
“各位高僧,這人欺我年老無力,作法害我。”
宿管僧銳利的目光在幾個輪回者之間回轉(zhuǎn),看看樂歌身上的點點血跡,又看看白老教頭一身泥土的狼狽樣子,怒聲喝道:
“學(xué)院之中,不許私斗。再讓我等發(fā)現(xiàn),定懲不饒。”
嘴里說著,目光卻緊緊盯著麟魚和骨雞,暗暗警告他們二人。
麟魚心中盛怒,卻不得不低聲道:
“在下知道了。”
宿管僧又道:“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爭執(zhí),也絕不能夜不歸宿,你們與那鄧平相熟的,盡快轉(zhuǎn)告他,他再要是夜不歸宿,定懲不饒!”
骨雞嘆氣不語,麟魚氣的青筋暴露。
但是在宿管僧的鎮(zhèn)壓下,輪回者們還是乖乖回了房間。
就在宿管僧走后不久,白學(xué)藝偷偷摸摸從房間中爬出,滾進草叢不見了影蹤。
周遭時不時傳來呼呼風(fēng)響,卻是宿管僧來回穿梭,搜尋鄧平。
麟魚和骨雞在屋中各自戒備不提。
樂歌無需睡眠,趁著宿管僧巡邏的間隙,就弄出些聲響騷擾兩個羅天教黑袍。
扔出石子和木塊,砸在二人的門上。
或者仗著輕功厲害,突然從房門竄出,在走廊中穿個來回,眨眼又回到屋中。
這一夜騷擾,氣的麟魚三尸神暴跳,兩眼直冒金星。
骨雞也被弄的哈欠連天,精神萎靡。
等到天光放亮,草叢中鉆出一個老頭。
白學(xué)藝伸了個大懶腰,捋著胡須來到樂歌房中道:
“小子,想不到你做事如此果決。”
樂歌好奇道:“教頭,你為何不在房中睡覺。”
這老江湖嘿笑道:“小老兒窮苦出身,睡草窩睡慣了,這床上睡的不踏實。”
說著又道:“小子,你好像被那骨雞刺了好幾劍,半夜守著那些個僧人不便施法,我這就給你治療。”
樂歌道:“謝謝教頭,我皮糙肉厚,已經(jīng)無礙了,你留著法力對付那兩個羅教妖人。”
白學(xué)藝點頭道:“既然殺了鄧平,那兩人必然尋機報復(fù),接下來我倆可要留心了。”
樂歌冷哼一聲道:“該害怕的是他們才對。”
白學(xué)藝道:“莫說了,到時手底下見真章。我說,咱倆也該吃飯去了吧。”
說著便拉樂歌去吃齋飯。
早餐乃是素面,一碗羅漢面湯底醇厚,內(nèi)功高深大和尚揉出的手制面條順滑勁道,鮮美濃郁之味直透舌根。
老教頭吃飯慢條斯理,看起來享受得緊。
樂歌心中有事,也胡亂吃了兩口。
“不對,這樣不對。”
猛然間,突然拍腿喝道。
白學(xué)藝一哆嗦,面條都夾斷了,問道:
“什么不對?”
樂歌道:“教頭你教的潑風(fēng)刀不過D級,那個骨雞是玄濟解家,劍法少說也是C級,說不定還是B級。我用D級刀法對陣人家的B級劍法,豈不是以卵擊石。”
白學(xué)藝不滿道:“誒?這還有我的不是了?”
樂歌笑道:“不是教頭的錯,而是我江湖經(jīng)驗不足。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對陣如出牌,自然要用大牌壓別人的小牌。”
白學(xué)藝咽下口中的面條,問道:“哦,你有什么大牌?”
樂歌神秘一笑:“老教頭只管看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