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末學林珙,請叔伯姐弟讓路
- 慶余年:我,林珙,誓不罷休!
- 冬天要洗熱水澡
- 2329字
- 2024-07-04 21:05:08
天青風暖。
萬人空巷。
北齊太后誕辰。
建造了幾日的高臺攏著紅布,高高聳立在皇宮外。
高臺上分立兩座,一左一右成對弈之勢。
此時,都空著人。
“終于等到了!唉,后面的別擠了,”
“雖然,但是我還是支持莊大儒!北齊必勝!”
“聽說林珙很厲害,”
“是蠻厲害的,雖然吧,北齊必勝!”
皇宮前空地圍滿了百姓,烏泱泱的看過去都是人頭。
他們低著頭,小聲得嘟嘟囔囔。
沈重叉著腰立在皇宮門前,他目光幽深掃視四周,兩旁禁軍身姿挺拔,手上兵刃霜冷。
錦衣衛四散分立在高臺前四個角落,人人面無表情,腰上刀劍懸掛,一身惡名竟將萬人擠來擠去的有限空間空出了一整圈的楚河漢界。
城墻上,高樓,弓箭冷芒點點,東南西北四角包圍,成天羅地網之勢。
沈重眉眼淡漠,他輕瞥了眼高臺下的兩座空位,眉心突突得疼。
“賢侄,我們南慶就靠你了,不要緊張,放寬心,殺他們北齊個片甲不留!”
郭攸之緊緊抓著面前眉眼淡然的少年,他面容輕柔,聲音輕慢,一雙眸子帶著柔和的光。
賢侄!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我郭攸之能不能蹭個南慶不世功臣就靠你了!
“賢侄,你準備好了嗎?”
郭攸之重重拍了拍少年的手,他笑得慈祥,賢侄你可要穩住!
林珙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很好!我南慶今日揚名北齊!”
郭攸之猛地揚起手就想往少年瘦削的肩背上拍,落在半空時,突然想起了什么,自然得摸了摸胡須。
“賢侄,老夫為你在前方開路。”
郭攸之一馬當先,指揮著眾護衛將自個兒一行人都圍住,將林珙護在最中間。
笑話,北齊皇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莊大儒來了!”
莊墨寒一身布衣,他佝僂著背脊,白發蒼蒼,身后只一書童隨侍。
人群熙熙攘攘似人潮起起落落,只莊墨寒行走間,北齊百姓一個個自覺朝兩旁擠壓,為這垂垂老矣的老者讓出條較為舒適的前路。
“莊大家,”
“莊大家,”
莊墨寒頓了頓腳步,他站在原地,平息著方才行走的勞累,慈祥到和善的眼眸里看了眼兩旁低喚他的百姓,他輕輕點了點頭。
粗布麻衣水洗多次,色澤淺淡,莊墨寒靜靜站在原地,只片刻,老人又抬起了步子,繼續向前面的高臺走去。
“南慶的人來了,”
郭攸之大步流星一人走在最前方,舉手投足間南慶官服熠熠生輝,他不茍言笑,雙眸沉穩,身后南慶官員精神抖擻分立兩旁,整齊劃一的南慶官服在北齊皇城尤為顯眼。
林珙一襲玄衣如眾星拱月般走在隊伍的最中間,他噙著淺笑,神色淡然。
隊伍龍行虎步,背脊直挺,颯颯腳步聲,彰顯慶國之威!
只是隊伍在人流最外圍停下腳步。
沈重踮著腳,他俊美嚴肅的臉上勾起嘲諷的笑,目光里是毫不掩飾的輕視。
來了他們北齊,還這般張揚。
龍,你也得臥著,虎也要在他們北齊腳下趴著。
他嗤笑一聲,輕飄飄得轉回目光,余光里瞥見郭攸之詢問的眼神,摸了摸精修的小胡須浮夸得抱著胸轉過身。
郭攸之暗暗啐了口北齊狗,他面上浮起笑,看著身前面色不善的人墻。
這要怎么走?
侍衛開路,他輕掃了眼如出一轍的不善面容,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百姓,隊伍一旦進去,怕是全軍覆沒。
若是人群里還有北齊暗探......
他輕瞥了眼身后,兩旁官員個個面容苦澀,他國地界,百姓再怎么友善,可兩國曾經打過數次戰役,一旦判斷錯誤,性命不保!
費介負手隱在皇宮外街巷口,他周身南慶諜網潛伏,陛下有旨:護佑林珙與莊墨寒交手!
眾人屏息著氣息,冷冷看著前方僵持的萬人敵國百姓與自家的數十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菜,死死咬著牙。
費介低了低頭,他懷抱胸靜靜看著前方的玄衣少年,目光里光芒接連閃爍。
這能怎么辦?
難不成他們諜網全部出動?
然后折在這?
人流最外圍的北齊百姓目光閃爍,他們抿著嘴,只靜靜打量這群南慶來的使團還有最中間的玄衣少年。
“要不要給他們讓路?”
人群里有一文人小聲與旁邊一同前來的學院同窗小聲耳語,那可是林珙,他的偶像,就這么被他們落這么大面子是不是太傷害自己了?
同窗面容嚴肅,他看了眼低著頭側過來的好友,又偷偷瞧了瞧隔著十幾人的玄衣少年,低下頭一本正經開口。
“不讓吧,他們都是南慶的,”
文人不可置信張大了嘴,他看了看身邊圍著的百姓,遲疑得點了點頭。
“但是我想讓,”
同窗手遮著嘴,聲音更輕了。
“林珙寫詩絕了,他是我的信仰!”
文人翻了個白眼,要你說,林珙還是我偶像呢!
人群里,士人學子頗多,北齊本便以文傲世,諸如此類的小聲交流此起彼伏。
因這南慶林珙遲遲不至,人流齊齊往最外圍看,一打聽才知道林珙被擋在外面了。
“林珙!”
人群里,一士子率先舉起手小聲呼喊,他臉色通紅,閉著眼睛,而后聲音越發高揚。
“林珙!”
“林珙!”
越發多的文人學子舉起了手,他們互相對看一眼,越發堅定得高呼。
北齊百姓面面相覷,最外圍的已然動搖了,他們大多是些工人農民,不懂詩詞,他們只知道南慶狗,都該死!
林珙施施然踏步出來,少年眉眼生得極好,嘴角邊的笑容清冷干凈。
郭攸之擔憂得看了眼立在他身側的林珙,家國之仇,北齊狗這是故意給他們南慶下馬威,誰知人群里會不會有什么居心叵測的人。
林珙輕瞥了眼郭攸之,極快得轉回了目光,他神情淡然,靜靜看了眼身前的北齊百姓。
“末學林珙,請諸位叔伯姐弟讓路。”
少年雙手作揖,芝蘭玉樹的挺拔身姿彎了下去。
他的聲音極輕,以至于到人群中間便再也聽不見。
只是萬人注目,少年一舉一動映入眼眸。
“林珙!”
“林珙!”
文人士子越發高昂了,他們高舉著拳頭,為最前面的一襲玄衣吶喊。
人墻無聲退開,只是兩旁的北齊百姓悲喜并不相通。
多數人沉默無言,多數人紅著臉吶喊。
林珙施施然走在南慶使團中,他噙著淺笑,少年眉眼未動,寵辱不驚。
戰豆豆隱在宮門深深的甬道里,她高抬著下巴,目光里溢出笑意,眼底深處是一抹與有榮焉。
海棠朵朵隨侍身側,她輕笑一聲,似想起什么,表情嗔怪。
北齊太后目光深沉,她輕瞥了眼身旁負手的戰豆豆,余光里一掃而過海棠朵朵的嬌羞。
她記得,雨疏風驟,海棠依舊。
北齊太后心里煩悶,她忍不住又瞄了眼戰豆豆,見著后者臉上一臉蕩漾,這如何是好?
她家豆豆難不成去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