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與范家姐弟不大對付啊
- 慶余年:我,林珙,誓不罷休!
- 冬天要洗熱水澡
- 2392字
- 2024-06-20 19:11:31
梅家大公子覺得他似乎得了頭疾,不然這頭疼怎么越發嚴重了。
他是想跟二公子交好,現下這般局面,不說與他的初衷南轅北轍,還隱隱將梅府牽連了進去。
范若若抿著嘴,神色從容,直直看向對面站立的修長身影。
這郭保坤是有些才華,但這首詩絕無可能出自他的手。
范若若施施然起身,她裊裊下拜,音色清麗。
“這首詩確實極好。范若若有自知之明,我認輸,”
她話語一轉,眼神落在對面淡然自若的玄衣身上。
“此詩避實就虛,堪稱空靈入妙。寥寥幾字盡得風流,”
“此人才能之高似信手拈來,遣詞造句頗有個性。”
“這詩,你郭公子可作不得。”
席間,落針可聞。
眾人皆默,范若若直言不諱,堂而皇之點出郭保坤作弊。
但他們卻不能得罪禮部尚書之子。
太子殿下似乎與郭保坤也頗為親厚。
郭保坤眉眼慌張,他下意識便看向身旁淡然的玄衣。
這范若若怎么就非追著他。
他,宮中編撰,怎么就作不得了?!
“若若小姐慎言,”
梅家大公子緩緩起身,他拱手向席間眾人拜下,事到如今,他若再不站出來,這二公子怕是徹底得罪了。
他眉眼鄭重,語氣嚴肅。
“諸位,今日乃我梅府詩會,”
“淺溪感念諸位賞臉,”
“詩會斗詩主題乃我臨時起意,”
他伸手,指向下首白紗下的一端莊身影。
梅府小姐咬了咬唇,今日詩會鬧成如此局面,是她始料未及,若是父親知曉,怕是要責怪她兄妹二人。
“此乃家妹,諸位若有不信,但可問問家妹,我梅淺溪不曾與人提過詩會斗詩主題。”
梅小姐端坐在席間,她低著眉眼,四面八方涌來的探測目光像將她扒光。
她雖惱怒大哥將她推了出來,但也知此事干系重大,梅府絕不能摻和進去。
大哥這一舉動,也算是間接將梅府摘了出去。
一念至此,她抬頭不避不躲,落落大方得迎上身旁范若若詢問的目光。
若若素日與她親近,她也是將其當成自家姐妹,真心相待。
今日席間若若如此落她梅家臉面,她心里亦有些埋怨。
“諸位,我以我梅家小姐的聲譽擔保,我梅家絕無可能事先漏題。”
她起身,將大哥含蓄的話說得分明。
林珙神色淡然,他淺淺抿了口酒,整個人游離在外,巍然不動。
范思轍低了低脖子,他打量著席間眾人的臉色,這個氣氛他再熟悉不過。
現下不是他說話的時候。
范若若皺了皺眉,梅家或許不曾漏題,但是也證明不了這詩是他郭保坤作的。
她垂眸看向對面的林珙,直覺告訴她,答案在他身上。
“郭公子,若若認可你的才華,只是這詩非你能作。”
范若若輕移眼神,她裊裊下拜,方才一時情急,將話說得太露骨了。
正是如此,適才郭保坤的慌亂,她才能看得分明。
那人下意識看向了林珙,范若若目光忽明忽暗,這詩難不成是他作的?
她輕瞥了眼從容孤傲的林珙,他眉眼如畫,劍眉星目,鼻梁挺拔。
范若若吞了吞口水,目光隨著鼻梁往下移動。
唇瓣水光瀲滟。
林珙稍稍抬了抬眼皮,迎上對面范若若打量的目光。
四目相對,隔著白紗,范若若只覺得她臉好燙。
她不自然得轉過頭,應當沒被瞧見吧。
林珙施施然放下酒杯,這場詩會,著實無趣。
他私心里也想見一見,這范家若若與思轍。
日后行事,少不得銀錢。
范家思轍生錢有道,是個可以爭取的戰友。
只是,沒想到范思轍與郭保坤竟一見面就吵。
范思轍雖有價值,但終歸是范閑的弟弟。
沒道理幫他。
林珙淡淡起身,他拱手朝著上首主人位上的梅家大公子見禮。
范若若眸光驟然縮了一下,她抿著唇緊緊盯著那道孤傲的身影。
他這是又要幫郭保坤解圍嗎?
眾人眼神閃亮眼底似有火焰,這梅府詩會當真一波三折,今日這一趟幸虧來了。
“梅公子,府里還有些事。林某先行離去。”
“若有時間,下次把酒言歡。”
梅家大公子眸子陡然亮了亮,他當即起身,笑容帶著絲絲暖意,對著林珙恭敬回禮。
今日席間鬧出這種事,二公子竟還這般禮待,沒有拂袖而去,又再三給他這個小官之子尊重。
下次把酒言歡。
二公子,這是當眾給他臉面,表態。
“二公子,客氣了。”
“我等與二公子對飲的那一天。”
林珙嘴角含笑,點了點頭。
他輕瞥了眼郭保坤,施施然抬腳便要離去。
身后,林羽也動了。
“林公子!”
范若若一咬牙,她高聲喊住淡淡離去的玄衣背影。
林珙踏出的腳步頓住,他停在原地并不轉身。
“林公子,這詩是你作的,不是嗎?”
范若若篤定開口,她看著前方那個淡然如水的身影,心口處那平靜的心湖蕩起了漣漪。
“若若小姐,過了。”
“這詩確實是我向林哥求來的。”
郭保坤猛得合上折扇,這詩會早知道就不來了。
范若若瘋了嗎?當眾質問林哥。
林珙淡淡一笑,抬腳飄然離去。
林羽緊跟上腳步,默然離去。
主仆二人,安靜得來,安靜得走。
眾人目送兩人離去,方才看戲的心情也息了下來,繞來繞去,這戲竟看到二公子身上。
郭保坤一拱手,揚長而去。
“諸位,今日這頭籌屬于若若小姐,”
“我郭保坤給諸位賠罪了,先行一步,告辭。”
皇宮。
慶帝負手站立在湖泊前,日光落在他身影上,地上多了抹孤獨的影子。
人間帝王無兄無子無親,只他一人執掌山河。
侯公公低伏著身子,靜靜等待身前人的指示。
方才,宮外傳來消息,今日梅府詩會,郭家之子郭保坤先行去了林府,林珙跟其一同去赴了梅家詩會。
梅府門前,郭保坤與范家次子范思轍言語沖突。
范家女范若若護弟,譏諷郭保坤,暗指其德不配位,更指明其不堪在太子殿下身旁做事。
侯公公擦了擦冷汗。
這范家女當真什么話都敢出口。
后林珙自馬車下來,三個字化解了局面。
侯公公又擦了擦冷汗,這二公子怎么就牽扯進去了。
席間,范家女同郭保坤爭鋒,以一首惜別詩力壓眾人,順勢逼郭保坤不得不作詩。
不料,郭保坤提前求了林珙,背好了詩,一把踩下范家女。
今天這汗還真是多啊。
侯公公再次擦了擦冷汗。
“這林珙,看來與范家姐弟不大對付啊。”
慶帝隨口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
侯公公低垂的眸子閃了閃,這范家可不一般。
“年輕人,意氣盛,隨他們去吧。”
慶帝擺了擺手,隨口間蓋棺定論。
林珙先前清談,一手太子,一手老二,看著兩邊都不得罪。
原先瞧著是有幾分城府。
倒教他高看了幾分。
這才對嗎,年輕人還是要有些血氣。
別像林相,老謀深算。
“那信,到哪了?”
慶帝神情散漫慵懶,他隨意扭頭看向身后彎著腰背的侯公公。
侯公公眼神思索,算算時日。
“陛下,應是這幾日了,就該到北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