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自己看吧。”

芬格爾岔開了腦袋，絲毫不在意上邊的內容。

“這種級別的禁術，校長既然將他交給了你，那就代表你最適合學，副作用估計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上邊說了，只要不開啟三度暴血，對人類的負荷都屬于可以接受的地步，只是不能常用。”

“哪哪哪？那我也看看。”

芬格爾一改態度，湊上了路明非的身旁。

一度暴血：釋放獅子之心，開始龍化，體表長出鱗片，言靈加強。

二度暴血：釋放龍之心。

三度暴血：釋放龍王之心。

四度暴血：......

只有四度暴血什么也沒說，而是用筆畫上了一條條漆黑的線條。

直接變成龍？

路明非進行了猜想。

“并不會。”路明非的身旁出現小惡魔的聲音。

“暴血雖然很強，但副作用確實很大，不只是高度暴血才會產生副作用，哪怕是一度暴血也會對一般混血種帶來不可逆轉的副作用，不過哥哥你完全不用擔心的。”

路鳴澤咧嘴一笑：“哪怕你使用了四度暴血，也可以用四分之一的靈魂和我交換，我也能讓你變回來，不過別人就不同了啊，他們會變成小龍人，頭上長犄角身后長尾巴的小龍人。”

“聽說你已經接過了獅心會，恭喜你啊哥哥，這份禁術你可以交給獅心會的每一個人。”

“他們都能扛得住副作用？”

路鳴澤搖搖頭：“不，他們就算龍化你也可以殺死他們，所以對你的影響不大。”

路明非有些生氣了，小惡魔也察覺到自己哥哥心情不好，笑了笑淡去身形。

副作用既然那么大，還是別教給別人了。

支開芬格爾，路明非將禁術的使用方法記在腦中，然后點火將這份絕密文件燒毀。

他并不希望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夠活下來，哪怕是面對所謂的龍王。

“哥哥你真是溫柔啊。”

路明非聽到了耳畔的笑聲。

“不過王與王的決戰，都會帶上自己的千軍萬馬，所以，哪怕哥哥你把禁術給燒毀了，也仍然有人能夠學會。”

......

“你在這地方做什么？”

零的聲音冷冰冰的，她舉著手中的蠟燭臺，詢問站在資料架上的楚子航。

“獅心會是一個成立了很久的部門，我知道他們擁有一份獨特的禁術，你來這里做什么？”

“和你的想法一樣。”

零的指尖在書架上游蕩，終于，她找到了一本密封的文檔，將它取下。

那是最初一屆獅心會成員的檔案。

“梅涅克·卡塞爾、弗里德里希·馮·隆、賈邁勒、布倫丹、煙灰、鬼。”

楚子航吟誦著這些人的名字：“這些人的名字在當時都是名赫一時的存在吧。”

他看到零的手指停下了。

“昂熱校長，他是初代獅心會的最后一位成員。”

翻開下一頁，兩人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因為在上邊，那是一個很熟悉的姓氏。

“路山彥。”

不約而同的，兩人想到了一個人。

路明非！

但是關于路山彥的所有信息都被抹掉了，只剩下這一個名字。

“在一百多年前他已經死了，就算和路明非有關系也沒法考究。”

“不過，初代的獅心會都會同一個秘法，能夠提升他們的言靈能力，暴血。”

楚子航疑問：“你覺得這些資料里會有關于暴血的使用方法？”

“或許有，我不確定，就算暴血是禁術，也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絕對不會直接消失。”

“找到了。”

梅涅克·卡塞爾的筆記。

研究“暴血”的筆記。

“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哪怕是路明非。”零開口：“如果你想在未來能夠幫助到路明非的話，絕對不能開口告訴他。”

“他是個溫柔的人，在知道你學會了這項秘術以后，絕對不會讓你去參加任何有危險的任務，我不想在后邊當一個后勤人員。”

楚子航點了點頭，認同零的答案。

幽幽的資料室中，燭臺的焰火來回搖晃。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兩人卻一言不發，只是平靜的看著手中的資料。

......

少女回了家，她用力將衣服上的血漬給洗干凈，哪怕血漬已經深入到絲綢中，少女也仍舊努力。

被子上的，衣服上的，地板上的，她努力的清洗著。

這些骯臟的東西，少女不想讓它們留在自己的身旁。

一想到那些人類做的事情，少女就感到深深地惡心。

揉搓著衣服，少女抬了抬有些發酸的脖子。

窗外陽光明媚，她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天氣，自己和一個少年在游樂場里乘上了摩天輪。

只可惜那個少年已經忘了這些事情了。

好好的回憶了一下，少女繼續清洗，將洗干凈的東西曬到陽臺上。

她的手機響了。

少女想了很久，還是將手機給取出。

她真不想繼續做那些事情了，但是自己和阿爾法存在著“交易”。

不過，這次給自己發消息的并不是阿爾法，而是那個沉默了許久許久的頭像。

少女給他的備注是“師兄。”

少女點開聊天記錄，她來回看著兩人之間的聊天。

從在醫院里見面，到一起出去游玩。

自己給他發的消息占多數，楚子航總是回答得很簡單。

“嗯，哦，好。”

三個字用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少女仍然樂此不疲的給他分享著自己的事情。

該結束了。

自己和阿爾法的交易結束以后，和楚子航之間的事情也該結束了，準確的說是，和人類的事情也該結束了。

自己終將成為傳說中的“海拉”。

而楚子航也還是楚子航。

少女反復刷著兩人的聊天記錄，一遍又一遍。

最后她停留在最后那張成績單上，少女注視著3E考試第一的名字。

路明非。

自己成了海拉以后，能在路明非的手下活下來嗎？

她不知道。

狠下心，名為夏彌的少女點開了少年的頭像，點擊紅色的“刪除”二字。

那個名為夏彌的少女已經不在了。

現在活在世上的，只有......

耶夢加得！

她是大地與山之王，耶夢加得！

少女抬起頭，默默地欣賞著窗外的暴雨。

......

另一邊。

楚子航愣了愣，因為自己發出去的消息得不到回復，只有一個紅色的感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