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二十五 我只是看了它們一眼
- 飛升?很難么?
- 就此作別
- 2094字
- 2024-06-22 22:51:29
執事認為自己的耳朵一定出了毛病。
就在剛剛?
他認為劉年也是個愣頭青。
執事輕笑,嘴唇微張,卻沒有發出聲音,因為他注意到好多人聚了過來。
莫非又是哪個天才?
執事苦思,卻不得解。
外門弟子中,勉強堪比韓秋的天才,也不過就一個呂塵罷了。
哪來的第二個?
呂塵也是筑基第二天才來參與考核。
既然沒有第二個那樣的天才,眼前這名弟子又哪來的勇氣,剛筑基就過來?
既然沒有那樣的天才,他又真的筑基了么?
執事有些疑惑。
然后他便聽見了外門弟子的議論。
入宗兩年,從未修行。執事有些吃驚,既然從未修行,那豈不是根本沒有筑基。
執事也知道了呂塵和劉年的關系。
他想,劉年前來筑基,難道是一味的模仿?
人往往會在嫉妒和攀比的情況下,不加準備的對身邊的人進行模仿。
劉年莫非也是如此?
何東陽也到了,他看劉年站在呂塵曾站著的地方,心里的吃驚猶如層層疊疊的海浪。
他忽然道:“劉年難道真的筑成道基了么?”
有人道:“劉年也配筑基么?”
何東陽也不敢相信,可他又眼睜睜的看著執事揮了揮手,那間茅舍的柴門時隔七天之后再次洞開。
何東陽張大了嘴巴。
很多人都張大了嘴巴。
“搞錯了吧,他可從來沒有修行過!”
何東陽也想說這樣的話,但他說不出口。
他是一個聰明人。
聰明人很少被情緒左右。
因而何東陽清楚,執事絕不會出錯。
他只是有點失落。
原來所有人都看錯了劉年。
只有呂塵沒有看錯。
那呂塵呢?
空中傳來尖嘯,聲音尚在遠處,風已吹來。
風如劍鋒。
何東陽的肌膚上有割裂的痛感,他耳中的尖嘯越發遙遠,可卻看見一個人落在面前。
許久后,割裂感退去,聽力恢復正常。
何東陽發現來的人正是呂塵。
呂塵直接來到茅舍前,對執事點頭致意。
他望著劉年,劉年亦與他對視。
呂塵笑道:“我已等你多時?!?
劉年道:“自此之后不必再等?!?
說罷,他便轉身進入茅舍之中。
劉年在黑暗中站定。
他也能察覺到那一刀、一劍、一鈴鐺。
然而這三件寶物此刻卻如同死物。
說是死物,劉年還是能察覺到它們在顫抖。
它們在恐懼,因為恐懼不敢動,也因為恐懼,最終壓抑不住顫抖。
它們的顫抖忽而更劇烈,似乎在掙扎,試圖擺脫恐懼的心理,想要履行考核的職責。
劉年看了他們一眼。
于是剛要顯現的刀光劍影,惑心幻想紛紛消散。
它們熄了所有聲音。
劉年向前。
他的腳步仍是那樣。
不快,很穩,好像從來不會出錯、脫軌。
劉年推開柴門而出,世界安靜。
又是這么快?
甚至比呂塵出來的還要快。
可呂塵的出來的時候,衣服上還有劍傷,劉年的衣服卻很整潔,除了時間留下的痕跡外,什么都沒有。
劉年不像參加過考核的樣子。
還是說,他沒有受傷,就這么通過了?
在場的人腦海里都浮現一個念頭。
劉年難道比呂塵還要天才?
可他們都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
若是劉年真是天才,豈不是說明,他們的努力全都是笑話?
于是有人望著執事,希冀地望著他。
隨之有更多的人看向執事,到最后,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執事卻不知該有何種反應。
他察覺不到茅舍內的那柄劍,那把刀,那個鈴鐺了。他把神識探入其中,只能感受到一灘死水。
許久之后,那三件寶物的靈性才微弱的給他傳遞出一個信息。
或者應該說,那是一種復雜的情緒。
他們在害怕,也在慶幸。
因為害怕,所以在隱藏。
因為讓它們害怕的人離開了,所以在慶幸。
害怕什么?執事不解,能被用來當做內門考核的寶物,都是精挑細選的。
它們在這間茅舍里度過了相當漫長的時間。
這么久的時間足以證明它們可以完美勝任這份工作。
可它們現在竟然在害怕?也會有慶幸這種懦弱的心理?
僅僅是因為一個剛剛筑基的外門弟子?
執事很不明白,但他不得不開口,“劉年,通過!”
長久的寂靜。
弟子們緩緩望向劉年,脖子僵硬的好似發條即將用盡的木偶。
也就是說劉年是個比呂塵還要天才的天才?
那些弟子中,已有人面紅耳赤,低著頭迅速離開了。
在所有人都望著執事的時候,有一人卻沒有望著他。
呂塵在看著劉年。
他很高興。
人都說四大喜是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可呂塵偏偏覺得看見好友更進一步才是最大的喜事。
大道漫長,注定孤獨。
呂塵不喜歡孤獨。
“恭喜?!彼笮?,忽而好似發現了什么異常,上下打量著劉年,然后一拳錘在劉年肩膀上,道:“還挺臭美啊,考核之前,你不會多帶了一套衣服吧?身上連劍傷都沒有?!?
劉年站在那里,只微微笑著,門扉的陰影里,三把寶物在裝死,在祈禱劉年快點離開,呂塵一只手搭在劉年肩上,滔滔不絕得講著,但他的手在抖,激動到手抖。
呂塵笑的很開心。
無論是其他弟子,還是陳牧遠,全都看錯了劉年。
劉年是個天才,他認定的朋友可能比他還要天才。
世界上沒有幾件比這更開心的事了。
因為呂塵已確定,不論他在修行路上走多久、多長,他都不會孤獨。
他心里忽然出現歉意,因為到最后,可能是他先在這條路上倒下。
要是有酒就好了,呂塵想,有好事發生的時候就該有酒。
但他總覺得他想喝酒,不僅僅是因為這是一件好事。他想不明白還有什么,也可能僅僅是替劉年開心。
二人正待要走,執事忽然對劉年道:“我知道你一定通過了它們的考核,但你究竟是怎么通過的,竟讓它們這么害怕?”
執事苦思了很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答案。
三件寶物的反應,好像貓貓在撓他的心。
可劉年馬上就要走了,他一走,便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于是他終于問出來。
“怎么通過的?”劉年回頭道,“我只是看了它們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