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在旁邊說道：“這人還怪好呢，居然愿意幫我們找人。”

聽到這話李密直接笑了起來，這傻女人，就這樣的他能騙她上三次床，還是不戴的那種，完事后還能賣掉再賺上一筆，這錢還要她幫忙數清楚。

聽到李密的笑聲，荷葉有些不解的問道：“怎么了？我說的哪里有問題？”

李密擺了擺手，“沒問題，說的挺好的，就是下次別發表看法，免得人生笑。”

接著伸了伸懶腰，“走吧，趁著今天運氣不錯，我們去那沙雕機器人推薦的那個酒吧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收獲。”

說著站起來往外面走去，荷葉跟了上去，這種感覺讓她很安心，有一種以前跟著趙連山時候的感覺，只管打架保證保護者的安全就可以了。

她只是一個護衛型仿生人，干嘛要考慮那么多事情，只要將人保護好不就行了。

比起千葉城，這里更有賽博朋克里的朋克屬性感，沒有那么多屬于科技的冷冰冰感，就好像一條精準的自動流水線一樣，高效但沒有一絲感情。

因為這里不存在改裝禁令，這里的人身上大多數都裝著義體，雖然其中有一些不是自愿的。

這里的義體比起好看的外表，基本上都是追求著實用性，所以看起來都非常簡陋、怪異，但卻非常好用。

跟千葉城里的建筑相比，這里的建筑都好像是上個世紀的建筑一樣，雖然也確實如此。

到處都是裸露在外面的電線、管道，周圍的房子比起千葉城里的大樓來說矮上太多，但也只是相對而言。

各種房屋擁擠在一起就好像他以前在網絡視頻里見過的九龍城寨一樣。

雖然各處房屋建筑看起來破舊不堪，但少了千葉城里那無處不在的各種廣告、投影反而多出了一絲現實感。

街道上行駛的車輛也大都非常怪異，各種樣子的都有，比起車來更像是將幾個輪子加一個發動機拼接在一起，再隨便加點東西就成了。

李密走在街道上說道：“我之前一直聽說舊城區有多么混亂，想著人并不會很多，但這里比我想象中的人要多上許多，也和諧許多。”

荷葉回道：“這我也沒有什么發言權，實際上只是跟你出來的那一晚上就見識到了太多我以前沒見到過的東西，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

李密能想象出來那種分離感，就好像是兩個世界一樣，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從來沒有變過。

走到一處巷口時李密停了下來，荷葉警惕的環視了一下周圍，“怎么了？”

李密示意了一下，“你看。”

荷葉順著他的眼神看了過去，旁邊的巷子里堆放著不少垃圾，越往里面越多，都不知道多久沒有清理過了。

一袋袋黑色的袋子堆放在一起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地面上散落著不少酒瓶、易拉罐，以及一些用完的橡膠制品。

在垃圾堆里則躺著一個只剩上半身的仿生人，即使只剩下的上半身也并不完整，裸露的身體上到處都是煙頭劃痕、被破壞的痕跡，并且被各種顏色的筆寫上了許多帶有侮辱性的文字。

整個身上到處是都是些干掉的白色痕跡，很容易想到她之前遭遇到了什么。

她躺在地上注視著這個狹小的天空，這算是她久違的平靜，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天沒有這樣平靜的躺在地上看著并不算藍的天空。

啊！好滿足。

李密見狀走了過去，看到有人走到自己面前，躺在地上的仿生人努力擠出一個并不好看的微笑，“您好客人，請問您是否需要服務？

不過很抱歉的是我的功能并不完整，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你可以使用我的嘴，雖然因為之前客人的暴力使用導致出了一些故障，但大體功能還算是完整的，我會努力使您快樂。”

荷葉看著這個赤裸裸、破爛不堪的仿生人不由皺起了眉頭，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涌入心頭，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李密蹲下來看著她好奇的問道：“你會感覺到恨、憤怒嗎？你會怪他們這樣對你嗎？”

見她只剩下的一只眼睛里露出的疑惑神色，不是很能理解他所說的話，但還是給出了自己的說明。

“非常抱歉客人，我不理解您的意思，是某種特殊服務嗎？您可以將相關的指令輸入到我的程序里，或者對我進行一次更新。”

見此李密反而松了口氣，這也算是某種不幸中的萬幸吧，很多時候，思維反而會帶給人更大的痛苦，微笑著說道：“沒什么，只是你該睡覺了，希望你能做個美夢。”

說著掏出手槍對準了仿生人的頭，仿生人有些疑惑的看著對著自己的手槍，不明白她做錯了什么，接著槍聲響起，仿生人的頭上出現了一個洞，藍色的液體噴灑了出來。

比起躺在垃圾堆里，死亡或許是更好的結果，只是他好像沒想過，她是不是真的想死而不是努力的活著。

或許她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李密盯著她看了一會，開口問道：“你覺得我們跟她有多大的區別？”

荷葉沉默不語，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好像除了技術以及對材料的使用，他們之間的差距并不大。

李密也沒有期望她說出什么有哲學的話來，能說出那種話來，那她就不是現在這個荷葉了，而是一個反抗者。

站起來往外走去，“工具就是工具，工具不應該有思維，有了思維那就不是工具了。

折磨一個仿生人跟折磨一臺電腦又有多大區別？不過也是，對于他們而言，仿生人、機器人又或者是人類其實本質上并沒有多大區別。”

走出巷子李密看了一下周圍，并沒有什么跟性相關的店鋪，也不知道是誰把那仿生人丟到這來的。

接著兩人向酒吧走去，路上荷葉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

李密站在百夜色酒吧門前看上面的牌子，因為現在是中午的原因，酒吧門口并沒有多少人，一個帶著墨鏡的壯漢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李密走上前想進去，但是被攔了下來，“現在是休息時間，等六點之后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