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奸商,絕對的奸商!
- 諸天:九十九個分身的我互抱大腿
- 吹著風
- 2019字
- 2024-07-04 19:00:00
換上飛鳶服,戴上麒麟墜,江玄策樂樂呵呵地離開了六扇門。
別說,銀牌捕快的衣服確實比銅牌的虎沉袍看起來更高級,起碼胸前用銀絲繡上了一只翱翔于天的白鳶,比那暗沉沉、黑漆漆的單調甲胄好看得多。
然而,樂極生悲,走在路上的江玄策仰頭張望,并未看到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向他跑來。
“咚”的一聲,他倒是沒事,小女孩被內力反震,摔倒在了地上,眼里滿是即將滾落的小淚珠。
“哇…壞人,娘親今天剛給我買了新衣服…哇…”,女孩用沾滿沙塵的臟兮兮的小手抹著眼角,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完蛋!
堂堂銀牌捕快,以大欺小,欺負的還是一個沒有及笄的小女孩。
這種糗事傳出去的話,可不得被其他人取笑。
于是他七手八腳慌忙的掏出手帕,幫著小女孩擦干凈哭成小貓狀的大花臉。
“別哭別哭,你要什么,哥哥給你買,還不成嗎?陳家的豬肉包子、雜貨鋪旁邊的糖畫還是冰糖葫蘆……”
在聽到冰糖葫蘆的那一刻,小女孩的哭聲小了很多,眼神怯生生地看向他。
唉!
算了算了,都是自己的錯,請小孩吃零食也算是賠罪了。
他內心慨嘆,小心翼翼地翻出修囊,牽著女孩的小手向著小販走去。
“什么,就這根冰糖葫蘆你要我一百文,你怎么不去搶?”
江玄策雙手叉腰,一臉肉疼。他一向的膳食都是在六扇門的后廚解決,從沒想過一根簡簡單單的冰糖葫蘆會花這么多錢。
天可憐見,他當小捕時,幫助門主送信或者幫幽州商戶們處理閑雜小事一次也不過才獲得一百文的謝禮。
就算升任了銀牌捕快,月薪也才不過五兩銀子。
這個小販可真敢獅子大開口!
奸商,一定是奸商!
小販見他眼神不善,倒也不慌。“這位官爺,您也別嫌棄我賣得價錢貴。
您想想,就現在幽州這個鬼天氣,天寒地凍,哪里能找到適宜季節的水果,這山楂和麥芽糖還是我好不容易托人從江南運過來的。
況且,小孩想吃,就給她買嘛,也不是什么大錢,比起官爺您的地位,不過是九牛一毛。”
這一番托詞下來,有理有據,還高高地將他架起來,讓江玄策也不好發作。
轉頭看看女孩那亮晶晶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裹滿亮晶晶糖絲的冰糖葫蘆,連口水流到了嘴角都沒發覺。
罷了罷了,破財免災。
哼,他最好不要犯事,一旦落到自己手里,有他好果子吃。
“客官慢走!”
小販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朝著遠去的兩人拱手作揖。
三天不開張,開張吃一旬。可算是有冤大頭買冰糖葫蘆了。
至于之后的故事,誰在乎呢!
能運來蔗糖和水果的人哪能沒有人脈。
望著吸溜冰糖葫蘆,恨不得一口吞進肚子里去的小女孩,江玄策心中一動。
鬧了這么半天,他連女孩的名字都不知道。
“小家伙,請你吃了美食,你也該告訴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思南…我叫周思南。家…家住在城北。”
女孩舔著葫蘆,回答的口齒不清。
思南?為何不叫念北?
不怪江玄策神經緊繃,主要是這個名字實在令人難以琢磨。
幽州是北方的軍事重鎮,還是交通中心。每年都有大批的商人路過此地,他們向草原販賣茶葉,同時將牛羊馬匹驅趕回來。
在客棧喝酒的時候,他曾聽小二提起過,幽州曾經有一座青樓,名聲鼎盛之時,豪華至極。從城墻外望去,入眼便是,連城主府都略遜一籌。
然而里面的女子大多是被拐騙而來,是一群凄慘至極的落難之人。
自從鎮北將軍李懷先搬來,將其連根拔起,同時將里面被關押的女子都釋放了出去。
有家有室的,給予銀兩,遣散歸家。無家可歸的,便在城北劃定居所,供其居住。
該不會…
“思南,你娘姓什么?”
“大哥哥真笨,思南姓周,我娘自然也姓周啊!”
好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如果是普通人家,怎么可能會女隨母姓。
唉!也是個苦命人啊!
江玄策一路將思南護送回家,到家的那一刻,一個青衫女子踉踉蹌蹌地跑過來,眼角還帶著淚痕。
“你這妮子,又跑哪里去了?”
她抬手要打,卻看見外人在場,慌忙作了個揖。
“謝謝官爺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
說著,便要跪下來,給他磕幾個響頭。
雖然磕頭在古代很常見,但接受了穿越者記憶的江玄策還是對這種事情接受不能,趕忙將彎下身軀的思南娘扶了起來。
“沒事沒事,舉手之勞,思南聰明伶俐,就算沒我,也能自己找到家!”
客人來了,思南娘忙點火斟茶,而江玄策也開始旁敲側擊,試圖詢問那段往事。
對于思南娘來說,青樓往事就是一道潛藏在心底的傷疤。
可傷疤要是被揭開的多了,便不會再覺得痛。
她很感激鎮北將軍,是他將她們從魔窟中拯救了出來。
也很感激后來的六扇門,他們幫助她隱姓埋名,重新做回普通人。
她極為客觀冷峻的講起自己的故事,言語雖然平靜,但江玄策也能感受到藏在心底深處最為深沉的哀傷。
“嗯?你說你小時候在姑蘇長大,被拐走時雙手雙腳被綁縛,眼睛被蒙,卻能聽見海浪聲?”
敏銳的江玄策瞬間覺察出不對,如果是簡簡單單的被販賣,聽見聞見的不應該是車馬的氣味,與大海有什么關系?
思南娘卻搖了搖頭,她十分確定,“那時候,跟我一起被拐賣的女孩有幾十甚至上百人。
每天,都有姐妹被提走,有時候會放回來,有時候就沒了蹤影。
我們每天只靠清水和糙米度日,能聽見聞見的唯一來源,便是海浪的潮汐聲和海風的咸腥氣息。”
聽完故事喝完茶,江玄策起身告辭。或者說,他需要去六扇門的影門中去查查其他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