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接著冷笑,這個笑容劉志軍在30年前就見過,他心里知道,秦秀是真殺人了,如果沒殺的話,這件事情,恐怕也和她脫不了關系,因為在30年前就一樣,那個在單位和自己走的很近的女孩,就這樣死了,由于秦秀的家庭原因,那個案子被處理的干干凈凈,秦秀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你為什么殺她?”
秦秀無辜的說道:“我沒有殺她,我只是說她該死。”
“你別這樣行不行,我真的很害怕你!”劉志軍很無助的說。
秦秀一下收起了那無辜的表情,她知道劉志軍害怕了,她就是要讓他害怕,讓他知道,他只屬于我一個人,任何想靠近,想搶走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害怕?你為什么怕啊?我那么愛你,你為什么怕我?難道是我愛的不夠嘛?”秦秀瞪著眼神,幾乎已經和劉志軍臉貼臉了。
劉志軍想往后退,秦秀一下抱住了他:“別離開我,求你了。”劉志軍自從和秦秀結婚以后,這是他第一次這樣,上次這樣還是30年前,秦秀的家里人用畢業逼著劉志軍和秦秀結婚,劉志軍一直活在壓迫中,對于這些事情,他無能為力,因為他的家里窮,沒有那么大的背景,家里只有這么一個大學生,不能上了四年大學,最后連畢業都完成不了。
秦秀是她們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一個哥哥,父親是JUN區的領導,因為和秦秀結婚劉志軍才能去醫科大學教書,而且從剛入職就享受的是教授級別的待遇,這也是劉志軍和秦秀結婚得到的唯一的好處,剩下的全部是驚嚇,令他最拿手的是,他剛實習的時候,因為科室的女同事與自己走的近,后來又和秦秀有過口頭上的爭執,再后來,這個女生就消失了..........
“能不能不這樣了!我真的受夠了,你干嘛每次都這樣。”劉志軍不耐煩的說道。
秦秀一直抱著他不放手,像個孩子一樣,嘴里一直求他。劉志軍沒有辦法,只能任她這樣抱著,他回想著這些年,自己每天努力的工作,雖然待遇不錯,但是都是因為秦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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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陣的鬧騰,王春鳳已經哭暈了過去,許飛和楊建國把王春鳳扶到了床上,許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楊建國更不知道,因為他這幾十年大部分的生活都在這個山里,對于外邊的事情,他根本不清楚。
許飛說:“楊叔叔,這樣,我先回家一趟,既然回來了,我得回家看看。”
楊建國點點頭輕聲說:“去吧。”
許飛轉身就出了門,楊建國看著已經暈倒的妻子,心里五味雜陳,隨后來到了客廳收拾散落一地的錢。
過了不久,許飛再次來到了楊建國的家里,此時的王春鳳已經醒了,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楊建國把飯菜端到了屋里,王春鳳也是無動于衷,許飛走到了臥室安慰道:“阿姨,您得先吃飯啊,彩虹現在還在警局躺著,您自己的身體別垮了,您再難受,也得讓彩虹入土了才行啊。”
王春鳳似乎一下被“入土“這兩個點醒了,轉頭質問楊建國:“彩虹的身子呢?”
楊建國道:“警察還沒有調查完,尸體還不能拿回來。”
許飛也在旁邊點點頭,王春鳳之前只顧著自己的女兒去世,卻完全忘記了尸體還在警察局,經過這么一點,她才想了起來:“你,現在去把彩虹的身子要回來,不能人死了還在那里躺著。”
楊建國說:“你這身體離開人能撐得住嗎?要不再晚些時候吧,警察也還沒有調查完。”
王春鳳很是激動,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把彩虹的尸體要回來,因為在農村還是講究入土為安的,相比于城市的墓地,農村人去世,需要把身體埋在自己的墳上,在王春鳳心里,只有彩虹入土了以后,這能為安。
許飛站在旁邊,看著可憐的兩人,心中難免有些心酸:“要不,還是我去警察局問問吧。你們兩個也不方便,我去問問什么情況,回頭你們好處理下面的事情。”
楊建國轉頭看向了許飛,因為他和許飛確實非親非故,而許飛在高中一直追楊彩虹,因為這件事情,楊建國還去學校追著許飛滿操場跑,但是現在孩子都大了,那些事情也都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了,楊建國很是猶豫,王春鳳卻一口答應了下來:“那就麻煩你了。”
許飛寒暄道:“沒事,我現在就回市里。”
楊建國卻叫住了許飛:“你剛才回家了嗎?回市里的事情,是不是要和家里人說一下。”
許飛有點難以言表的說:“其實,我家里也沒什么人了,我從小跟著奶奶生活,我父親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我媽也改嫁了,我奶奶有我二叔他們一家照顧,用不到我。”
這是楊建國第一次知道許飛的家庭情況,心中難免有些同情,不過許飛對于自己家里的情況早已經看破了,二叔待自己不親近,反而很孝順奶奶,這也就足夠了。到現在卻是許飛同情這兩人,他們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楊彩虹的死因還不明白,總得有個說法才行。
楊建國說:“那,麻煩你跑一趟吧,這是我的電話。”說著就把自己的手機號寫在紙上遞給了許飛:“有什么情況,你第一時間告訴我,隨后又給了許飛1000塊錢。”許飛也沒有拒絕,和手機號的紙條一起收著了。
李博和劉明回到警局以后,李博坐在辦公桌上,仔細回想著有關于楊彩虹案件的所有有關人員,每個人講的楊彩虹的事情似乎都有些不一樣,但是大家統一的口徑就是楊彩虹是一個很陽光人,見人總是笑嘻嘻的,而學校給的結果是學習壓力大,李博也理解,學校是為了不沾上有殺人的這個謠言,只能給出這個學習壓力大而自殺的結果。
李博心想道:“如果說劉志軍說的都是真的,那么楊彩虹的死肯定不是自殺這么簡單。但是,如果學校說的是真的,那么楊彩虹的舍友和劉志軍為什么都對楊彩虹的平時生活狀態都說的那么統一?”這也是李博苦惱的地方。
此時,劉明拿著外賣走了進來:“師傅,面。”
李博似乎沒有看到劉明進來,還在兩眼無神的想著事情,劉明看著李博,又叫了一遍:“李隊?”這時李博才反應了過來,但似乎被嚇了一跳:“你干嘛?進來不知道敲門是吧?”
劉明笑笑:“師傅,咱倆,你說是吧。”
李博很不耐煩:“什么咱倆,在單位我是你的師傅,也是你的領導,甭給我套近乎,出去,重新敲門。”
劉明也不耐煩了,沒見過他平時這樣啊,拿起桌子上的面就準備往外走,卻被李博叫住了:“手里拿的什么啊?”
劉明把面舉了起來:“外賣啊,你不是說餓了嗎?”
李博又叫住了劉明:“行了,行了,回來吧,下次記得敲門啊。”
兩人把辦公桌收拾了一下,就吃了起來,劉明剛吃了沒兩口,李博就隨口問道:“這個案子,你怎么看?”劉明吃著突然停了下來:“你說楊彩虹這個?”
李博沒有停下來,只是點點頭,然后接著低頭,劉明倒是仔細的分析了起來:“我覺得,這個案子最難的就是,所有人說的基本上都不一樣,大家都說這么開朗的一個人不會自殺,但是學校的說法就是自殺。”
“你知道一個人自殺,需要多大的勇氣嘛?”
劉明搖搖頭說:“不知道,我看過很多案例,大部分都是欠錢還不上或者沒錢治病不想給家里增加壓力的。”
“當一個人躺在床上有自殺的念頭,可能沒有那么恐懼,但是如果開始實施了,也就開始害怕了。”
劉明明白了李博的意思,于是放下了筷子接著說:“你看楊彩虹那幾個舍友,幾乎說的都一樣,是大家眼中的楊彩虹都是這樣,還是有人故意讓她們這樣說的?再看那個王之義說的,似乎跟楊彩虹那幾個舍友說的也差不多。”
“然后呢?”
劉明接著說:“劉志軍就不一樣了,他起先說不認識楊彩虹,但是又瞞著自己的妻子跟你說了一大堆,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
李博已經快把面吃完了,拿了紙巾擦擦嘴說:“分析的不錯,但是不夠全面。”
劉明很是疑惑,問道:“為什么?”
李博點了一根煙,慢慢的說:“我覺得所有人說的都是真的,只不過有人隱瞞了什么事情。”
劉明好奇的追問道:“隱瞞了事情?”
李博沒有解釋:“現在最要緊的是查查劉志軍和楊彩虹的事情是誰傳出來的,我總覺得劉志軍的妻子知道什么,但是又說不出來,哪里有問題。”
話剛說完,秦志昂就推開了門:“李博,過來一下。”
李博起身跟劉明說:“吃完,收拾干凈哈,別整的我桌子上到處都是。”李博來到了秦志昂的辦公室,秦志昂問李博:“查出來什么嘛?”
李博搖搖頭:“還沒有局長。”
“查不到,就算了吧。”
李博很不解,因為這句話,誰說都沒問題,但是偏偏從秦志昂的口中說出來了,李博問道:“局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
秦志昂聽到李博這樣說,笑了一下:“你覺得我知道內情,有意壓這個事情?”
李博沒有說話,秦志昂接著說:“你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
李博毫不遮掩的說:“是不是有人給你壓力了?”
秦志昂沒有否認,但也沒有點頭:“李博,你都快40歲了,得想著晉升不是嘛?這個案子,就結案吧。”
李博有些疑惑,但是局長似乎是在無形中給自己壓力:“我想再試試,因為我見到了死者的父親,死者是山里來的,總不能就這樣過去了,如果真的過去了,恐怕這輩子都沒有答案了。”
秦志昂說:“我知道你是一個好警察,但僅僅如此,走吧。”
李博聽到秦志昂的話,心里大概有個底了,他猜想,或許局長知道真相,但是迫于壓力沒辦法,對于曾經一手把自己帶出來的師傅,他還是沒有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
剛走到門口的李博,突然轉身問道:“那局長,我能接著查嘛?”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職責,我剛才的只是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