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楊文干
- 一切從影子刺客楊虛彥開始
- 我有夢想嗎
- 3107字
- 2024-10-19 00:14:57
襄陽。
今晚的北坊特別熱鬧,街外都是些出來游玩的行人,賭坊內(nèi)更是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賭篩搖晃的聲音。
偌大的賭坊內(nèi),早已匯聚各色賭徒。
而在賭坊后的內(nèi)院里,月色如霜,一座小亭下的石桌早已溫好了美酒,更是提前備好了各色佳肴,顯然是為了招呼一位身份非同一般的人物。
月光下楊虛彥的身影卻是悄無聲息顯然在院內(nèi)一角,而他會現(xiàn)身于此,則是源于一個人的邀請。
放眼天下,如今有資格且能聯(lián)系到他的人,除去石師之外,就連繼承了花間派傳承的師弟侯希白也沒有這個資格。
但凡事總有例外,因為這個人叫做楊文干。
他雖姓楊,外面也有人盛傳他為大隋貴胃,但楊虛彥卻知道此人并非大隋皇室子孫。
因為此人本姓香,原名該稱呼為香文干,乃是香家的長子,后被香貴派往朝廷貼身侍候楊廣,供應(yīng)他在淫樂方面需求的人,因而被楊廣賜姓楊。
此人看似不過是為昏君楊廣提供淫樂的小人,但楊虛彥卻清楚他背后香家所擁有的強(qiáng)大潛力。
只因香家父子四人,都與圣門有著說不清楚的關(guān)系,其中尤其是香家如今的家主香貴,此人早年發(fā)家之前,便在賭場有著‘南香北雷’的名聲。
只是在陰葵派的栽培下,他搭上了楊廣那條線,從而開始涉及了人口的買賣。
當(dāng)時楊廣剛登基為帝不久,香家自然未曾想過大隋會如此迅速勢衰,因此當(dāng)世強(qiáng)擄民女惹出了不少風(fēng)波。
但由于楊廣的庇護(hù),每每都逢兇化吉。
正是借助了楊廣的庇護(hù),香家才能短短十幾年間能賭場青樓開遍天下各地,因此在圣門之中也是被人值得看重的勢力。
而原身因身為圣門中人,兼又看中香家可資利用的價值,故與楊文早早就干同流合污。
不過自從楊虛彥經(jīng)歷過那次走火入魔后,便逐漸與香家刻意分開了,如今仔細(xì)算起來,二人已有兩年未曾相見了。
但二人雖未相見,楊虛彥也明白此人的能力。
在楊廣遭弒后,香家就瞬間改變策略,楊文干與香貴另一個兒子池生春奉命潛入關(guān)中,楊文干在李建成的支持下成立京兆聯(lián),而池生春暗中收攏長安城內(nèi)的青樓賭坊,為支持李建成登基為帝出力。
至于那三子香玉山,則在支持蕭銑失敗后,改投塞外‘魔帥’趙德言,堪稱是分散投資的典范。
而就在三日之前,楊虛彥卻意外收到了早年二人私下聯(lián)系的暗號,說是暗號,倒不如說是利用香家賭坊酒樓遍布天下的優(yōu)勢。
因為只要楊虛彥經(jīng)過城鎮(zhèn)時,就避免不了與這二者打交道,只需看到香家賭坊與青樓所留下的獨(dú)特暗號,楊虛彥自然便知道楊文干在聯(lián)系他。
……
月光下的小亭內(nèi)早就坐下了一人,這人身形消瘦,且著華貴服飾,只是臉色白皙,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便能瞧出他明顯酒色過度,全然一副富家公子哥打扮。
“我來了!”
在旁靜靜打量了許久,楊虛彥的身影這才現(xiàn)身在月光之下。
“楊兄當(dāng)真是嚇了小弟一跳!”
這名公子哥手中的酒水不由向外撒出了少許,顯然被神出鬼沒的楊虛彥給嚇了一跳。
目光挪到月光下一襲白衣的楊虛彥身上時,楊文干目光明顯有些意外,因為眼下楊虛彥的氣質(zhì)明顯給了他一種陌生感。
早年二人一同押妓醉酒,楊虛彥的氣質(zhì)中是三分輕狂中帶有七分邪異,但眼下楊虛彥渾身邪異氣息好似徹底消散,反而多出一絲神秘的出塵之感。
“小弟恭喜楊兄武功大進(jìn)!”
見此一幕,楊文干先是收起心中驚異,神色一正,開口恭維道。
“說罷,你今日邀我到底有何事?”
看著眼前略顯輕拂的楊文干,楊虛彥隱去眼中冷意緩緩道。
“今日小弟專程邀請楊兄而來,是想請楊兄出手替家父除去一人!”
似是察覺楊虛彥的態(tài)度明顯有些冷淡,楊文干心中雖感意外,但想及二人早年的盟約,還是定下心來道。
楊虛彥聞言,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楊文干,他已猜出對方的來意了。
果然接下來只聽楊文干道:“家父想請楊兄出手除掉陸抗手!”
外號‘煙桿’的陸抗手,乃是巴陵幫明面上的幫主,但他是個有野心的人,不但想與香家分庭抗禮,還想吞掉香家的賭館青樓生意。
香貴逐與蕭銑合謀,由楊虛彥出手刺殺陸抗手,令蕭銑坐上巴陵幫幫上的寶座。”
而那蕭銑原是前場南朝皇室子弟,在南朝舊地素有人望,他們與香家的關(guān)系,便如同陸抗手與香家都是各取所需,互相合作。
“只要楊兄答應(yīng)替小弟鏟除陸抗手,小弟日后便可動用更多香家資源,這一點(diǎn)對楊兄同樣有利,須知那昏君已經(jīng)危在旦夕……”
見到楊虛彥依舊沉默,楊文干還以為是籌碼不夠,當(dāng)即便笑道。
然而楊虛彥卻是盯著他,冷冷道:“楊文干,你莫非以為我楊虛彥是你們香家的狗,可以隨意使喚不成?”
此話一出,楊文干的臉色又蒼白了數(shù)分,因為他察覺到楊虛彥已經(jīng)對他動了殺意,忙道:“楊兄,小弟怎么有此意……”
但下一刻他的咽喉已經(jīng)感受到一股冰冷之意,原來楊虛彥腰間的長劍已經(jīng)出鞘,冰冷的劍尖抵在他的咽喉之處甚至隱隱間還沁出一滴血。
“楊兄,你殺了我不要緊,但你可知道你在洛陽城內(nèi)劫走少女,她們大部分乃是為圣門一位前輩所準(zhǔn)備……”
哪怕自身性命已經(jīng)不受自己掌控,看似宛若草包的楊文干卻絲毫不慌,反而微笑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
楊虛彥的嘴角已經(jīng)泛出一絲微笑。
“小弟又怎敢威脅楊兄,只是關(guān)乎自身性命,只能勸告楊兄謹(jǐn)慎行事!”
楊文干嘴角含笑,言語之中好似全無任何怨恨威脅之意,但只要是聰明人,都不難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楊兄這兩年間一直深居簡出,小弟若不是因為前不久洛陽所發(fā)生的事情,恐怕也難以與楊兄相見!”
楊文干嘴角的笑容,看起來異常真誠。
楊文干表情真誠到:“不過楊兄放心,此事小弟還未向其他人透漏。”
但是楊虛彥聞言,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
片刻后,只聽他冷冷道:“你所說的圣門,無非是陰葵派而已,從何時起陰葵派居然能代表整個圣門了!”
楊文干聽到此處,他的表情已經(jīng)有了細(xì)微變化。
楊虛彥淡淡道:“不妨讓我猜一猜,你口中所說的圣門前輩,無非便是陰葵派的那位‘魔隱’而已,不知我可猜對了?”
“楊兄果然消息靈通!”
楊文干聞言,嘴角笑容突然再次綻放。
作為被香家最被寄予厚望的人,他自然也知道一些隱秘消息,比如楊虛彥的身份。
“既然楊兄已經(jīng)得知邊老的名字,那么就該明白他老人家的性子,小弟無意威脅楊兄,只想暫借楊兄之力一用……”
話說道此處,楊文干又恢復(fù)到了適才的鎮(zhèn)定,仿佛已經(jīng)重新掌握到局勢的主動。
因為這位‘魔隱’的身份可是不簡單,乃是魔門八大高手之首‘陰后’祝玉妍的師弟,在陰葵派內(nèi)更是資歷深厚。
為了投他所好,香家這些年可沒少費(fèi)心向他奉上處子。
況且楊虛彥孤身一人,若想奪回皇位,必定離不開他們香家的助力,所以他相信楊虛彥無論如何都不會不智同時得罪香家與陰葵派。
“楊文干,那你不妨再猜一猜,我今日會不會殺你?”
見到楊文干好似勝券在握,楊虛彥突然淡淡道。
“楊兄……”
楊文干聞言,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祥預(yù)感,當(dāng)即語氣一變就要開口。
然而他的目光與楊虛彥對視的一瞬間,便好似失去了神智,整個人呆呆站在原地。
隨后便在楊虛彥的操縱下,緩緩說出了自己的一切。
原來楊文干并無確切證據(jù),他也不過是得知了楊虛彥曾經(jīng)短暫現(xiàn)身洛陽的消息,隨后又了解到洛陽城外有人雇傭大批馬車的消息,隨后便懷疑上了楊虛彥。
不過這個消息,眼下他并未透露給任何人。
第一是因為楊虛彥身份的敏感,第二是因為二人早年的合作關(guān)系,第三便是眼下正需要借助楊虛彥替他們出手。
香家雖有陰葵派的支持不假,但近年來香家生意的盡半已落進(jìn)陰葵派之手,每年為了滿足陰葵派要求,他們已經(jīng)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因此在此事上香家并不想請陰葵派出手。
而與香家早年交好的楊虛彥,自然便被楊文干視為最佳人選。
但楊文干根本未曾料到,眼前的楊虛彥早已并非是當(dāng)初的他了。
“不知死活!”
看著呆呆站在眼前的楊文干,楊虛彥輕哼一聲,右手突然拍在劍柄之上,嫣紅的鮮血便已在頃刻間染紅他的衣衫,驚醒過來的他只能徒勞伸出手抓住自己露出空洞的咽喉。
然而在生命快速流逝的這一刻,楊文干卻連一聲痛苦哀嚎都發(fā)不出,因為他即便開口,口中只能發(fā)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話,甚至連守在院外的護(hù)衛(wèi)都驚動不了。
輕輕擦去劍尖的血跡,楊虛彥的身影已經(jīng)悄然從小院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