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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這個世界病了

入夜。

“喂?新來的,你怎么還不出來?我知道這工作有些累,但是你這摸魚也太久了吧??”

“啊!好,我知道了德叔,這就出來。”

只見廁所里一陣扭曲的聲音過后,一名金發男子走出。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拉肚子。”

“欸,新來的,好歹注意一下時間吧,蹲坑也沒有這么久的吧?”

后勤隊的大家有一句沒一句的抱怨著準備值夜班了。

“切...人類真計較時間啊。”

許久,終于下班的后勤隊,各自回家,奇怪的是,新來的隊員仿佛找不到家一樣,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對著周圍的一切都很好奇,一會看看夜宵攤邊的情侶打情罵俏,一會看看大半夜和他一樣下班的社畜,每一個人的表現他都非常在意。

突然,那個新來的隊員猛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身后,不知何時,他背后早已出現一名防衛隊員,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跟著,他居然絲毫沒有察覺!要不是這個防衛隊員主動吸引了他的注意......

“呵呵,你看夠了嗎?”

雖然心中警鈴大作,但他依舊強做冷靜,淡定的開口道:

“您好,請問您是在和我說話嗎?”

“哼,我感覺非常好!”

無語,明明在問他,這個防衛隊員卻莫名其妙的自說自話,什么感覺非常好,有人問他的感覺嗎?這讓這位新來的后勤隊員很懵逼,看來人類還得繼續觀察。

“跟我來。”

這名防衛隊員徑直走向了黑暗的胡同里。

“?我為什么要跟你走.....這是??不可能!”

一股無形的黑暗將其直接控制著走進了胡同里。

“你到底是什么?防衛隊員不可能有這種力量!!”、

防衛隊員輕蔑一笑。

“別緊張,小怪獸,你可以叫我鏑目。”

“你怎么知道....”

話還沒說完,只見自稱鏑目的防衛隊員渾身一陣抽搐,眼里駭人的紫色流露出的氣息將對面震的汗流浹背。

“防衛隊已經取消了之前的9號的怪獸編號,不出意外的話,你就是新的九號。”

九號渾身顫抖,眼前這個叫鏑目的“防衛隊員”已經喚起他靈魂深處的恐懼,仿佛血脈的碾壓,他毫無還手之力,如同之前奈克瑟斯的降臨,方圓五十里,他連靠都不敢靠近。

“你想做什么?”

九號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這句話。

“世界就要改變了!怪獸和人類的平衡即將打破,如果沒有我,那么....這個世界的怪獸都會被奈克瑟斯奧特曼全部消滅!無一幸免!”

“奈克瑟斯,你是說....”

鏑目掏出黑暗澤塔升華器,陰沉沉的笑著看向九號。

“而我,是來維持這個平衡的!!你唯一的選擇,只有為我效力!”

只見鏑目將黑暗澤塔升華器對準了九號。

寂靜又黑暗的巷子里傳出一陣慘叫,但沒有人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人們大概率也會置之不理,沒有普通人在這怪獸橫行的時代去樂于助人,如果是人類之間的矛盾沖突還好,但哪怕只有一次,遇到了怪獸,那這輩子就到此為止了。

與九號不同的是,夜晚,卡夫卡家里始終睡不著覺,他的腦海里不斷重復著姬矢準對他說過的話。

“為什么戰斗,為了什么而戰?怪獸的力量,為什么選擇了我?”

一直以來,激勵他每年都報考防衛隊的動力,是米娜,今年好不容易打算放棄了,卻又被市川的一番話打動,下決心再試一次,而怪獸的力量也好,防衛隊的選拔也好,都是為了來到米娜身邊,與她并肩作戰,當他以這樣的理由回答姬矢準的時候,卻遭到了姬矢準的否定。

“卡夫卡,對你而言,米娜是什么?”

“啊....米娜她...是...我的青梅竹馬。”

卡夫卡有些臉紅。

“你是為了守護她而戰嗎?”

“啊?守護什么的.....我應該還不配吧,我還沒有那個資格與她并肩,更何談守護她呢?”

“連自己的意志都無法明確,守護二字也就顯得無比滑稽,沒有極致的信念,你就無法駕馭這股力量!吃飯,擰易拉罐,完成這些都要時不時變身怪獸的你,對力量沒有絲毫敬畏之心,明明已經三十多歲了,卻又顯得如此幼稚,卡夫卡,你.....還是個十幾歲的青少年嗎?”

“看看你的周圍吧,腳下是怪獸的尸體,身邊是城市的廢墟,或許這下面還埋葬著許多沒來得及避難的民眾,你還沒有意識到嗎?這是戰爭!一場人類與怪獸的戰爭!”

姬矢準對于戰爭的苦痛可謂是深有體會,一旦回想起戰地記者的記憶時,姬矢準就會陷入無盡的痛苦,或許只為了一個人戰斗并沒有錯,就像戴拿結局一樣,只想守護良的飛鳥信,但姬矢準做不到,在這個世界,即將滅亡的世界里,如果沒有他的力量,那么唯一能夠徹底結束人類與怪獸之間的戰爭的,或許只有卡夫卡。

而現在的卡夫卡一臉天真的模樣,讓姬矢準有些恨鐵不成鋼,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如今的局面,是麻木還是習以為常,卡夫卡如同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類一樣,麻木了,認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會有怪獸入侵人類,二者的戰爭和死傷是無法結束的,防衛隊乃至全世界,都認為應該培養一代又一代的人類來對抗怪獸。

防衛隊有這么多怪獸的尸體,卻絲毫沒有研究怪獸的根源,只知道不停的制作武器,沒有想過將這場永無止境的戰爭,結束在這一代,為未來的后代帶去和平的曙光。

“這個世界....病了。”

姬矢準不由感嘆,他是打算傳授卡夫卡和市川八門遁甲,完成系統的任務,但他絕不會教給兩個連意志都在迷茫的人!不明白戰斗的理由,一旦瞬間獲得力量,帶來的或許不是幫助,也很可能墮入深淵,無法控制力量而墮入深淵。

卡夫卡此刻同樣思考著這句話,姬矢準的感嘆一開始讓卡夫卡摸不著頭腦,他只知道加入防衛隊,打怪獸,努力讓自己變強,直至和米娜并肩作戰,完成兒時的夢想。

但現在,卡夫卡的腦海里開始不斷浮現這三十多年經歷的大大小小的怪獸入侵事件,一個又一個無辜的人們被怪獸無情的吃掉,斷了手腳的孩童,懷著孕的母親,拼死保護家庭的父親,平凡的打工人,勤懇的清潔工......

太多,太多的人們被怪獸的出現打破了平靜的生活,太多的城市被怪獸摧毀,無數人無家可歸,妻離子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現象比比皆是,而人們所有的情緒,全部轉移到了防衛隊身上,如同追星一般瘋狂,而防衛隊的存在,只是解決一次又一次的戰斗,而這一次的戰斗之后,還會有下一次,下下次,無數次的戰斗在等著他們。

“這個世界.....病了?是啊....這個世界.....病了。”

卡夫卡喃喃自語,右手不由自主的緊握,仿佛抓住了什么。

“我明白了,姬矢準先生!!”

卡夫卡覺也不睡了,連忙沖出屋子,向著姬矢準的住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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