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逐日之人
- 極道武圣,從打爆氣血上限開始
- 酒醉江南蟹
- 2052字
- 2024-06-23 11:55:00
“極道……”
陳天站在一旁,靜靜等待著胡秋生接下來的回答。
“夸父逐日的故事,你聽過嗎?”
“極道門人,就是一群不知疲倦,一生都在逐日的傻子罷了……”
陳天啞然,頭一次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想過很多種胡老可能給出的回答。
瘋子,
殺人如麻,
性格無常,
嗜血癲狂……總之就是各種能想到的所有負面詞匯。
可唯獨沒有想到,胡秋生會給出這種答案。
追日的傻子。
“為什么這么說?”
陳天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胡秋生終于將視線從平靜的潭面移開,看向一旁的陳天,一字一句緩緩說道:“極道極道,以極為道。只要打破自身的某種極限,平地飛升直入宗師之境。”
“可,說起來好聽。”
“你知道當年有多少天賦絕人的天才,只因信了極道的法門,這輩子都未能突破到中三品。”
“下三品,下三品頂個屁用啊!”
“放到海上,隨便來只小魚都能給你一口吃了。
誰會在乎?沒人在乎!”
“所以你說,這群傻子,吃了這么多資源,浪費多少時間……卻連只中階妖獸都打不過,何必呢?”
“明知不可能,卻仍要將生命將時間投入進去,耗干了氣血耗干了壽元,卻還是得不到一個確切的結果……你看看,不是蠢,還能是什么?”
“這……”
陳天無言以對。
胡秋生的每一個字都讓他難以找到反駁的理由。
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只為了瞬間突破那虛無縹緲的宗師境。
值得嗎?
陳天說不太清。
但好像……整個東華,至今能夠突破宗師的,也沒有三位數吧。
若是極道的理念,真能讓人那么容易就突破宗師,如今豈不是宗師滿地走了?
“胡老,可是如果這極道真的害了這么多人,為什么現在還沒消失?”
“問得好……”
胡秋生沉沉嘆出一口濁氣。
好像想到了什么往事。
“極道的理念,其實并沒錯。”
此話一出。
陳天有些發懵,剛才不是還說極道完全就是空談么?
怎么現在又說沒錯了?
便聽見胡秋生解釋道:“極道,錯就錯在,不應讓太多人知曉其存在。”
“它不像全合兩道那般,是所有人皆能適合的武道。”
“相反。極道只適合天才,真正的天才。”
“可天賦這事,誰又能說的清楚?”
陳天這才明白胡秋生話中的意思。
這種有些虛無縹緲的武道理念,對絕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個無底洞。
可致命的是,偏偏平地飛升,最讓武者難以抵抗。
試問,誰不想踏入宗師之境?
怎么可能不想!
武道必爭,這句話的由來,便能說明很多東西。
不爭,如何提升?
不爭,妖獸襲來,天知道能活到什么時候。
唯有實打實的力量,才能讓人真正安心。
“你可知,在除了江南以外的不少地方,極道又被稱為……魔道。”
“魔道……?”
陳天先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竟然覺得如此形容,倒也確實貼切。
光是跟梁亦泉接觸的這幾面,陳天就已經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不正常的勁。
“唉……說遠了。”
“現在你應該全都明白了吧……”
“差不多了。”
陳天點了點頭,心中也是有些無奈。
要是梁亦泉在,陳天也不至于跑來問胡秋生。
這事說出去都好笑,不知道的還以為胡秋生才是陳天的直授導師。
“對了,胡老。”
“你知道潘龍嗎?”
聞言,胡秋生正捋著胡子的手頓時沒控制住力道,扯下三兩根白須來。
……
江南府邊界。
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湖泊上空,一道人影憑空出現。
而他手中,還攥著一枚質地古樸的木牌。
若是旁邊有人細看的話,還能看見上邊刻寫上了幾行小字,字體雖然潦草,可顏色卻是鮮紅欲滴——
“供奉”
“祖德永扶家宅吉”
“宗功常佑子孫賢”
梁亦泉手持木牌,緩緩降落于湖水之上。
雙腳有氣血綻出,讓他能夠憑水而立。
“應該就是這吧……”
梁亦泉四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喃喃自語道。
“應該錯不了,旁邊幾個湖全都看過了,只剩這最后一個。”
說罷,梁亦泉將木牌緩緩放入湖水之中,讓其完全浸沒。
梁亦泉頗有耐心地等待了數十息的時間,就在他以為這次又要猜錯地方的時候,下方湖水出現了些許變化。
只見原本看似沒有任何反應的木牌上,鮮紅欲滴的顏料竟然開始慢慢往水中滲出。
原本還規規矩矩的紅字,已然開始變得扭曲。
一縷縷鮮紅的顏色向著湖底滲去。
那樣子,像極了真正的鮮血潑入。
同時,整個湖泊猶如遭了地龍翻身,有一道漩渦于梁亦泉腳下緩緩出現。
見狀,梁亦泉先是猛的一喜,隨即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猶豫了幾秒鐘后,趕忙將木牌從湖水中拿出。
在木牌離開湖水后,那圈漩渦越轉越慢,逐漸消失不見。
而梁亦泉手中,木牌上的字體被溶解掉了一小部分。
“嘖……”
“要不要現在就用了。”
梁亦泉現在正在做著無比激烈的心理斗爭。
“這么大的機緣……不如現在給我一用,我若是成了宗師,隨便找幾個七階妖獸殺了,肯定更好……”
梁亦泉說罷,便又要將木牌往湖水中探去。
可在木牌即將觸及到水面之時。
他又猶豫了。
有些糾結道:“不行,不能這么干……這么干那關王八遲早會知道,到時候可不好解釋。”
梁亦泉心中下意識回想起關云的私下里下手的力道。
瞬間打消了私吞的念頭。
梁亦泉面色糾結無比,苦笑道:“他奶奶的,這家伙還真是狗大戶,也真是舍得給……拿這玩意考驗我……”
“媽的,便宜那小子了。”
說罷,梁亦泉一腳踏下,湖水激蕩猶如被炮彈轟開,卻又硬生生定格住形狀,仿佛膠水般沉重凝實,難以流動。
梁亦泉來的快,去的也快,那背影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而一直等他的人影在半空中消失后,
那被踩爆的水面才仿佛恢復了時間的流逝,開始劇烈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