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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們自裁吧

中宿峰,祖師堂門外。

古河最終還是拒絕了自己好友的邀請,孤零零的站在這里。

云明大長老已經帶領著一眾親信進入了祖師堂,準備喚醒歷代祖師殘存意識,將當代宗主陸乘風之不作為盡數上報,將其與師妹勾結,仗著大乘期修為,將全宗上下權利收為己用,違背宗規,陷害弟子,肆意妄為,更是有任由自己弟子與外宗之人暗通曲款等等一系列惡劣事跡,并且證據確鑿。

這其中任意一條拿出來那都是足以讓人心驚擔顫的地步,因為這些東西不僅僅違反了宗規,更是與天下道義所不符。

說白了,這就不是一個正道修士應該做的事情。

可見云明大長老為了此次逼宮,做了多么充足的準備,勢必要將陸乘風從宗主的位置上拽下來,更有甚者,說要將其一身修為盡廢,打落凡胎,受那病痛折磨之苦。

但古河還是選擇站在了這里,他望向天際,等著那道身影出現。

他因青云劍仙之名前來,如今劍仙之名受損,亦再次停留。

他需要一個回答。

下一刻,云海翻涌,璀璨,銳利的劍光撕裂天際,越過青云仙宗的護山大陣,徑直來到了中宿峰,落在祖師堂門外。

一英俊青衣男子帶著身邊仙子出現在此處。

那男子神色平靜,仙子面露愁容。

雖然未曾見過,但古河自然而然就認出,那就是自己向往追隨之人,青云仙主,陸乘風。

他大步向前,攔在了陸乘風之前,勢要大聲質問對方,為何?!身為宗主,為何要做出那等天怒人怨之事!

可還沒等他開口,整個人就被看不見的大力打飛,重重摔落在了幾十米外的山崖上。

陸乘風現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他沒有興趣去管這個化神期的家伙要做什么,甚至連一個正眼都懶得給他。

本宗長老,無冤無仇,他也不會亂下殺手,只是以與他同樣境界的法力,將其打飛而已,不至傷,但也足以讓他感受到疼痛,就這么讓他識趣一點,自己走開。

可誰知那古河中了同境一擊后,非但沒有離去,反而更加氣憤,不知死活的繼續攔在了陸乘風的前面。

陸乘風這次加重了力度,古河依舊是沒能說出任何一句話就飛了出去。

旁邊季扶搖欲言又止,見那長老無事后也就沒有說什么。

師兄現在還是冷靜的。

可那古河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次又一次的被打飛,一次又一次的跑過來,直到他正面接下了煉虛境一擊后,陸乘風終于停下腳步,第一次正眼看向了他。

看著這個修為不高,但十分抗揍的化神期長老,他突然有了興趣。

這難道...是個人才?

那古河見時機已到,正要大聲質問,眼前場景卻是陡然一變,自己已然來到了中宿峰山腳,身旁是那至寶震天鐘,面前是望不到盡頭的登天階。

陸乘風那不帶任何情感的聲音響起。

“我不管你要說什么,不管你要做什么,你還沒那個資格。”

“現在我給你機會,走上來,向我證明你自己。”

話音落下,臺階上瞬間布滿了大乘境的威壓,從四面八方而來,充斥著每一個角落,碾碎著每一寸空氣,讓人寸步難行。

對于一個化神境來說,這就是真正的登天階。

能上去么?自己可以做到么?

質問聲響起,那源自他的心底。

古河不語,只是一味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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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完那個不知是誰的化神期長老后,陸乘風回過身來,帶著季扶搖走進了祖師堂。

那云明大長老此時已經點燃了金色香燭,正跪在列位祖師的畫像前哭訴著。

“各位祖師在上,弟子云明,道齡兩千六百五十年,青云仙宗第三十六代傳人,乃是當代玉安峰峰主。”

“弟子本無意叨擾各位祖師清凈,但那陸乘風實在是太過猖狂,不僅在任期間毫無作為,還依仗宗主之位,肆意謀權,結黨營私,與執律峰峰主季扶搖枉視宗規,欺壓門內子弟。”

“我念其年輕,犯錯也屬實情有可原,本不欲將此事鬧得人盡皆知,平白污了仙宗威名。”

“但誰知他師兄妹二人不知收斂,還任由弟子勾結外人,將我宗情報盡數告知。”

“事到如今,仙宗內外已經再無秘密可言。”

“各位先祖,我恨啊!!”

情到深處,難以自抑,也不管真假,那云明大長老一把年紀了,此時鼻涕橫飛,哭的跟孩童一般。

其余長老也完全不顧自己的高人風范,學著他的樣子,在祖師畫像之前哭泣起來。

“我恨我為何沒有早點出手,救我仙宗于水火啊!”

云明大長老捶胸頓足,懊悔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原地轉世一般。

“你說謊!!仙宗蒸蒸日上,何時置于水火之中?!”

憤怒的聲音傳來,季扶搖將衣裙甩在身后,大步走了進來。

陸乘風跟在其身后,一臉平靜,他打量著祖師堂內的眾長老,有些驚奇的發現,合體期的三位峰主之中似乎只有云明大長老在場,其余兩位并不在此處。

而季扶搖則是怒視著那個與平時截然不同的道袍老者,心中怒火已經無法抑制。

“當初是你自己要去玉安峰,怎么就成了我師兄妹二人結黨營私,貪謀權利了?!!”

那云明大長老見陸乘風和季扶搖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還敢‘你’這個字來呼喊于他,心中氣憤,迅速起身后,用那早已那干枯的手指指著季扶搖罵道。

“大膽!我可是你師叔祖!你敢這樣和我說話??”

季扶搖心里一驚,情急之下,竟然失了分寸,只能忍住怒氣,低頭垂眉說到,“此番是扶搖失了禮數,不該頂撞大長老。”

“但!”話鋒一轉,她昂起頭,直視對方,絲毫不怯,“大長老為人師表,竟在這祖師堂內憑空污蔑我師兄妹二人,難道不羞愧嗎?!”

云明大長老聽聞此言,哈哈大笑,隨即冷言道,“我在這仙宗內何等資歷身份,需要污蔑你這小輩。”

旁邊一眾峰主也隨之附和起來,“就是就是,云明大長老德高望重,豈是你們兩個能夠相比的?”

有人厲聲道,“季扶搖!我看你是昏了頭,做下如此錯事還敢頂撞大長老,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也有人苦心相勸,“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季扶搖,你二人只要認錯,我等定會為你們向祖師求饒,只廢了你們修為,不傷及性命。”

“是啊,季長老,陸宗主,此事并非沒有挽回的余地啊。”

“哎!你還這么客氣干什么,此等小人留在宗門,早晚是個禍害!”

“......”

季扶搖自然是說不過這么多人的,只能死死盯著那云明大長老,質問道,“大長老給我們安置了如此多的罪行,可有憑證?”

“若是連憑證都沒有,不就是憑空污蔑?!”

云明大長老似乎早有預料,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一段早已用法力截取的鏡花水月,映射在了祖師堂的墻壁之上。

仔細看去,那似乎是一處山谷,其中有一株散發著光芒的靈異草藥,還有兩個女弟子在打斗。

季扶搖只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哪里,臉色大變。

這不是...清風谷!當初自己出手救下楠兒,誤傷了池嫻的地方!

云明大長老怎么會!!

那云明冷笑著,將鏡花水月調到了最后一刻,恰是季扶搖對池嫻一方的大乘符箓出手的時候。

視角調換之下,看上去就如同季扶搖刻意對池嫻出手一般。

他看著已經面色蒼白的季扶搖,心中勝利的把握已至九成。

“如何?此乃鐵證,還有什么話要說?”

“對自己同宗弟子出手,宗規上是如何寫的,你想必比我清楚。”

“而那陸乘風出關之時,沒有按宗規行事,而是選擇包庇于你,乃是同罪,如此簡單的道理,需要我這個老頭子來替你解釋解釋?”

“你若不服,我這還有一物。”

說著,云明大長老又拿出了一張密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顧子楠的名字。

他將這密卷扔給季扶搖,讓她自己觀看。

“這上面都是你那弟子顧子楠做的好事,多年來,他與外宗弟子出門游歷,早已叛變。”

“幸得我發現及時,才沒有釀出大禍。”

“如今,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季扶搖撿起密卷,觀看上面文字,霎時間心如死灰。

她雖不知楠兒外出具體事宜為何,但是這大概行程還是知道的。

這密卷之上所記錄之事,與楠兒所行基本吻合,應是事實。

她轉頭看向陸乘風,卻發現師兄還在觀察四周,不知在想什么?

她想叫師兄快跑,所有罪責由她一人承擔,但卻沒有開口的勇氣。

到頭來,還是自己害了師兄。

真是沒用啊。

那由云明大長老點然的三柱金香在此時燃盡,那墻壁掛像之中最高位的那位祖師緩緩睜開了眼,于堂內顯化真身,如今乃是合體期修為,云明一行人見之皆跪拜。

其實他的意識早已蘇醒,將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對于這種不肖徒孫,他向來只給一種選擇。

身旁兩位長老的佩劍不受控制的飛出,隨著當啷一聲,分別落在了陸乘風與季扶搖的身前。

這位青云仙宗的開山祖師,雙手負后,轉過身去,淡淡說到。

“你們自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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