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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笑貧不笑娼

我在BJ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中央別墅區一個德國物業做英語客服,物業公司是德國公司,小區里90%的住戶是老外,而且以德國人為主,(可能這也是我們德國公司能中標物業的一個主要原因)所以住戶跟物業往來基本都是英語,說英語的占比在90%以上,這就有了英語客服的需求,我們物業服務包括,工程維修和花園園藝,還有物業會所的場地預定等。在這里的住戶大多是外企的高管,公司會給他們租房在這個別墅區里,他們會拖家帶口住在這里,包括老婆孩子和寵物;還有一些是外企的獨立法人,就是外籍的中國人只占不到10%。

在這個別墅區里的實際業主大多還是中國人,我們知道有幾個有錢的業主在這里其個人別墅物業就擁有超10套,他們把自己的別墅租給外企高管,然后物業費還是業主每月來結算。實際現在想來那是一份非常有趣的工作,比如,每天接到的電話包括,誰家的孩子上房頂了,要物業找保安去把他們驅趕下來,老外的孩子都是散養;誰家的狗打架了,要物業找保安驅趕,還有誰家新搬來需要重整園藝,需要物業客服現場跟園丁溝通翻譯;剩下的就是預訂會所的網球場,要物業幫忙約網球教練,要物業幫忙約按摩技師,和約出租車的服務。只是這里的物業客戶需要24小時的服務,所以我們客服人員都是三班倒,早中晚各8個小時。我后來是受不了上晚班,而且薪水不高就提出辭職了。也可能正好我提出離職那段時間,客服人員離職的太多,然后業主在物業招標的時候提出一項主要訴求,竟然是給物業客服人員漲薪,業主說是物業客服人員離職率太高他們很難建立熟悉的客服關系,而他們認為離職率高的主要原因是收入不匹配,哈哈多有良心的老外哈。

在這里我見識了高端消費,和普通人難以想像的奢侈,比如很多原版英語雜志會免費放在我們物業這里供業主拿取,這里包括“國家地理”和一些高端消費場所有的新品推送雜志,都是英語的。那會歐元與人民幣匯率還是1:10.8的時候,我們翻看女性內衣推送都是幾百歐一件,好的是上千歐一件。我們幫住戶約網球教練和按摩技師都是按小時收費,而且是高額的現金服務。再比如新搬來的客戶要求重整園藝,我們園藝師一顆加拿大紅楓的幼苗報價在4位數。

這里不得不提的是一位中國的北方美女,個高172左右,身材豐滿而性感,我認為她身材的誘惑力遠大于臉,用中國人的審美來看,她的臉來說只能是不丑,因為單眼皮眼睛不大,五官還算端正,屬于黑黃皮,不過她英語講的不錯。據說她以前在三里屯PUB里認識的這個德國男友。她男友是位滿臉老年斑的78歲德國老人,是這里的開發商之一,美女當時28歲不到,這年齡差距就是我們這些新人客服的議論焦點。(我們頭告訴我們她26歲,德國人跟我們說那個女人最多27-28歲,總之她年齡應該不超過28歲。}她的德國男友在我們這別墅區里擁有最貴的一棟別墅,沒有跟美女結婚只是倆人住在這里,但是美女有德國男友給的無限額的黑卡,有男友從德國給她空運來的奔馳跑車。幾乎每次美女開車回來,都會在大門保安那里就開始用對講機喊人,要求多去幾個保安在她的住宅門口等著幫忙提東西。而每次德國男人過來預定網球場的時候,我們物業人員都會聊起他倆,這28歲對78歲的年齡差距,讓我們這些20歲出頭的年輕人都有些許鄙視,他們的愛情在我們眼里只是俗不可耐的各取所需的行為,男人涂女人的年輕活力,女人涂男人的錢,除了錢老男人只有老年斑和皺巴巴的皮膚。

剛開始我們幾個新來的妹子還經常會笑著問對方,如果比你大30歲以上的男人追你,很有錢,你會接受嗎?我們不約而同的統一答案是,真的接受不了。然而時間久了,只要這個172的美女出現在我們物業會所,所有的客服人員都會畢恭畢敬地提供服務,甚至連直視都不敢,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人家的底氣真的是有錢。她可以在大門保安那里就要求多幾個幫手幫忙提購物袋,可以在物業會所這里提前有償預定包場,可以在付物業費的時候給我們服務人員小費。在這里工作超三個月的人都會對美女產生發自內心的敬仰,為什么?因為她有錢,大方。她的大方遠超這里的其他業主,據說她只要從國外回來,都會給當日的客服人員送小禮物,一來二去,大家都對她特別熱情而且發自內心的尊重。

后來離開這物業公司二十多年了,我仍然會記得這個女人。就是因為無數次當我看到,那些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日子過得并不幸福的女人,我都會想起別墅區的這個女人,以前我對她用青春換物質的鄙視,變成了成熟后的仰視,她只是比我們成熟的早十幾年,她知道物質可以讓女人更有安全感。雖然她并沒有嫁給老男人,雖然她在別墅區里住著沒有名份,雖然她和男友年齡差距很大,但是她過的日子是90%的女人渴望而不可及的。大多數女人總在婚后抱怨房子太小,孩子花費太高,工作很累但不敢辭職,想給孩子更好的生活,但總要算計量入而出,生活很苦因為太多想買的東西而不敢買。

所以我總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現實中的美女如果在結婚的時候,能選個稍有錢的男人,不去計較年齡,不去計較世俗的眼光,她可以過上更好更有體面的生活,因為她的臉和身材值得更好的生活。當然這只是我個人很片面的觀點。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吃過了生活的苦,吃過了缺錢的苦,在我40歲的時候,我才幡然醒悟,如今的現實社會就是笑貧不笑娼的社會,有錢人說話都有底氣,錢真的能解決生活中99%的煩惱。而女人的青春用錢是可以留住的,用錢是可以讓美麗長久一些的。再漂亮的女人也經不起窮苦生活的磨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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