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白墓吐出一口濁氣。

“愿你下一世平安永樂。”

白墓走出了包廂。

這次和宋天然那次一模一樣。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死去了依然在說話，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那么宋天然那一次也是剛才包裹全身的人。

他們“使者”殺“病”的時候都會盡量一擊斃命，讓那些不幸的人能少一點痛苦，也讓他們死者看到的時候并不會覺得太過悲慘。

而開槍的那個人已經完全不在乎這些了。

如果白墓再次遇到他，他會好好“問候”一下的。

白墓簡單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跡，回到了光束大廈十八樓。

剛推開門，白墓就聽道。

“歡迎光臨。”

白墓下意識地往沙發上看去，可墨瞳并不在那里，取而代之是他意想不到的人。

“蘇依涵。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那你報警吧。”

蘇依涵蜷縮在沙發上，嘴里叼著棒棒糖，指尖不停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擊。

“來找我干嘛？”白墓點了一根煙。

蘇依涵看了白墓一眼，眼神幽怨。

“我是真沒想到，你這人這么狠的心！一個星期，我等了一個星期！你都沒來找我！那我收拾的房間算什么？我可是把我積壓很久的襪子都洗了！你知道我為了等你有多不容易嗎？！”

這人怎么回事？果然要報警吧，還是打120？腦科？

“我就算不去找你，洗襪子這種事也是基本吧？”

“你懂什么？”蘇依涵一臉驕傲，“不洗的襪子、沒扔的外賣盒、喝完的飲料瓶，這些可都是技術宅的基本！”

這不完全是家里蹲嗎？

“我餓了，給我做飯。”

“不好意思，家里沒飯。”

“那有什么？”

“煙和酒。你要哪個？”

“不能給未成年這個吧？”蘇依涵一臉無語地看著白墓，“你是那種‘在便利店打工為了賺取多一點的錢，會賣給未成年香煙的人’嗎？”

“是的。”白墓絲毫不猶豫。

“好歹猶豫一下啊！”

“還有啊，我從剛進來就想問了。”蘇依涵望向餐桌，上面被一群飛蟲包裹的黑塊。

蘇依涵真誠發問：“那些是什么？生化武器嗎？”

“牛排。”

“生化武器？”

“牛排。”

“為什么要做生化武器？”

“牛排。”

“難不成你要毒死我？！”

白墓已經放棄了解釋。他坐在了蘇依涵的對面，問道：“你之前說的能讓墨瞳復活是真的假的？”

蘇依涵微微一笑，眼神不再單純，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只深謀老算的老狐貍，看著自己的獵物跳進了自己的陷阱。

嘴角掛起一抹弧度：“真的哦。”

為了慎重考慮，白墓又問：“精神還是墨瞳本人的，對吧？”

“沒錯，往大點說，就連你看不到的靈魂都還是墨瞳本人的。”

“怎么做？”

蘇依涵輕輕一笑：“去生與死的交界處把她拉回來。”

“能做到嗎？”

“那你看你了。”蘇依涵將口中的棒棒糖咬的粉碎，“按照我的計劃來說，沒問題。”

白墓吐出一口煙圈，謹慎地望著蘇依涵：“為什么幫我？不只是因為看到新聞，覺得我可憐吧？”

“也有那么一點點關系了。”蘇依涵笑著，“我也要你們幫我。”

果然。

“幫你什么？”

“‘使徒條約’的所有規則，幫我找到后告訴我。”蘇依涵眼神泛起了冷光。

“使者條約”是天堂與地獄定下的規則。說小點，它是保護了使者和人類的安全，往打的說它控制著全世界。

條約直接限制了世界的所有。

單是“第三條”：只對使者進行的消息發布。都算是違反了世界的規律。

接著還有“第一條”：人類不得過多干涉“使者”的命運。

這一點也是為什么警察無法說出宋學事件真相的原因。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根本說不出口，就算說出口也會被靜音，說出的話只會變成***而已。

“第二條”：“使者”不可濫殺無辜。

白墓知道的只有這三條，這些都直接影響著世界的運行。

被禁止的事從物理角度直接無法執行。

因為第二條的原因，如果人類不對使者產生影響，使者甚至不能自主對著人類扣動扳機。

這就是準則。

和物理現象一樣的“世界準則”

“你要這個干嘛？”

“你別管我了。反正不是用來做壞事就對了。”

考慮許久，白墓答應了蘇依涵的請求。

白墓并不擔心什么。這十年以來沒人能影響“使者條約”，就像是沒人能更改人類不能自己飛上天一樣。

可問題來了。

“怎么才能去生與死的交界處？”

“很簡單。”

“？”

蘇依涵笑著說出了恐怖的話，“你也死掉就好了。”

“你認真的？”

“開玩笑的。”

……

“好黑。”

墨瞳一睜眼處于一片虛空之中，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無盡的黑暗。

黑暗中大門被緩緩打開，這個門看不到盡頭似有天高，或比天還高。門內發出一陣光亮，和這一片虛空不同，門內是只有光亮。

墨瞳被突如其來的光明刺了眼：“好亮”

“搞什么？一亮一暗的，和**一樣。”

墨瞳不受控制地朝著門內飄去。

剛進門，無數的記憶碎片沖進墨瞳的腦海開始拼接。

死前的記憶回蕩在墨瞳的腦海。

墨瞳下意識地摸了摸喉嚨，那里果然還能隱約摸到傷口。

“md，給老子殺了？！”墨瞳砸了一下嘴，“死的好憋屈，罵都沒罵完。”

她連是誰把自己殺了都不知道。

不然她非得變成鬼，纏著那人的祖孫八代！讓白墓全給他們殺了！

說到白墓···

墨瞳心底有些失落。

老子死了那家伙不會還開心地開派對吧？

該不會把我的東西都給扔了吧？！那家伙喜新厭舊不會這么快吧？——白墓真扔掉了···一個不剩。

墨瞳被吹飄上了一片亮光，她走在若隱若現的路面上，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

一位少年擋在了墨瞳的面前：“你好。”

少年的頭發雪白，雙瞳呈銀白色，皮膚就像是死了七天一樣蒼白，就連眉毛都是白色。這種滑稽的形象，差點讓墨瞳笑出了聲。

“干嘛？”

墨瞳墨色的雙瞳在這個空間里更為明顯，雙眼處，甚至在這個充滿亮光的地方產生了扭曲。

“新來的嗎？”

“怎么？死人這里還有先來后到？”墨瞳握緊拳頭，“有老大嗎？直接讓他出來。”

少年攤了攤手，“沒有，這里眾生平等。”

“眾生平等？”墨瞳冷哼一聲，“上次說這種話的可是把我整的好慘。”

墨瞳想起在天堂的時候，心里對這番話更加抵觸了。

“這是哪？”墨瞳環顧了一下四周。

人死后回去天堂或者地獄，那她這個“前天使”死后來到哪了？天堂她倒是見過，難不成這是地獄？

“生與死的交界處。”

“哦。”墨瞳從少年旁邊走過，“去哪投胎？趕緊的，我還想著下一世成年去好好痛扁某個傻逼一頓。”

少年沖著墨瞳喊道：“墨瞳。”

墨瞳有些疑惑的扭身。她有介紹過自己的名字嗎？

“有事嗎？”

“自我介紹一下，”少年微微鞠躬“我是白墓，和我結婚吧。”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