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洛陽,夜幕低垂,一家裝飾華麗的青樓在燈火闌珊中顯得格外耀眼。這里是達官貴人、文人墨客們揮金如土、尋歡作樂的地方,每一寸土地、每一塊磚瓦都散發著奢靡與放縱的氣息。
此刻,青樓之內,絲竹之聲不絕于耳,舞女們身著華麗的衣裳,在燭光下翩翩起舞,如同一只只美麗的蝴蝶在花叢中穿梭,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誘惑與魅力。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香和胭脂味,令人心醉神迷,欲罷不能。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消瘦男子,在幾個隨從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他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驚奇的光芒,然后對身后的一個青年道:“四泉,此處真有你說的那么好?”
被稱為四泉的青年聞言,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臣怎敢欺瞞陛下!此處乃是洛陽最有名的青樓,保證讓陛下玩得盡興!”
這男子正是當今的皇帝劉宏,而字四泉的男子是他新近得寵的西門慶。
劉宏在宮中養尊處優多年,張讓等人又一直阻攔他登高遠望,對于外面的世界既陌生又向往。而且宮里規矩甚多,西門慶獻給他的那些器具很難隨心所欲地使用。這次受了西門慶教唆,偷偷溜出宮來,想要重新體驗一下這宮外的花花世界。
一旁的羽林軍侍衛見狀,連忙小聲提醒道:“陛下,這畢竟是在宮外,還是小心些吧?!?
同時,他心里也在暗暗吐槽,這皇帝放著后宮佳麗三千不顧,跑到青樓尋歡作樂。要是被人認出來,臉還往哪擱?
劉宏微微點頭,目光卻已經被臺上的一個姿色出眾的舞女所吸引。那舞女身著紅衣,舞姿翩翩,猶如一朵盛開的紅玫瑰,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西門慶一直注意著劉宏的表情,見狀連忙介紹道:“此女名叫來鶯兒,乃是洛陽城有名的歌妓,歌舞乃是京中一絕。”
劉宏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炙熱的光芒。他后宮佳麗雖多,但跟這位風情萬種的名妓比起來,卻顯得那么呆板無趣。他不禁怦然心動,覺得出來這一趟很值。
不過劉宏也知道這里的規矩,他摸了摸腰間,頗為肉痛地取出一顆碩大的珍珠。這顆珍珠圓潤光滑,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少說也值幾十金。他叫來龜公,讓他去送給來鶯兒。
然而,龜公卻面露難色,道:“這位公子,東西小人保證送到。但來鶯兒今夜已經被趙公子包下了,公子若是有事,不如明日再來?”
劉宏不禁皺眉,他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難不成連這點小事都不能如愿?當下頗為沒風度地爭辯了起來:“趙公子是什么人?他的東西能比這珍珠值錢?你讓他滾過來,朕……真是豈有此理。”
他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也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其中就包括那位趙公子,當下就站起身向這邊走了過來。那趙公子身后跟著三位伴當,其中兩人給劉宏一種熟悉的感覺。一個膀大腰圓,一身陽剛之氣,下巴長著稀疏的胡須。另一個白凈儒雅,看起來非常陰柔,完全沒有胡須。
西門慶和幾名羽林軍見這幾人似乎是想來找事,趕緊上去護住劉宏。
那趙公子淡淡地笑了笑,對劉宏道:“這位兄臺,凡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后到。來小姐今夜已經和在下有約,這里美女如云,何不另尋佳人呢?”
西門慶仗著劉宏的身份,瞪著眼睛道:“你算什么東西?敢和我家主人這樣說話?這來鶯兒,今天我家主人是非要不可!”
趙公子臉色一沉,他身后的三名伴當見狀,紛紛上前一步,氣勢洶洶地盯著西門慶。那個大漢冷哼一聲,一掌向龜公手中的珍珠打去。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那顆碩大的珍珠竟然被他打成了粉末。
這一手瞬間鎮住了西門慶,讓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這大漢竟是一位高手,真要是動起手來,怕是要吃虧。
劉宏見狀,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哆嗦著道:“爾等竟然敢如此無禮!”
他可是出了名的愛財如命,眼看著自己的珍珠被毀,如何能不心疼?
趙公子頗為贊許地看了一眼那大漢,轉身從包裹中拿出一幅字畫來,遞給劉宏道:“兄臺莫怒,這幅字畫乃是在下的拙作,抵得上十顆珍珠,就賠給兄臺吧。”
劉宏接過字畫一看,頓時驚為天人。只見筆畫細膩入微、意境深遠悠長,確實是一幅難得的珍品。他對字畫頗有造詣,在宮中也見過不少名家墨寶,但也從未見過如此佳作。
見了這字畫,劉宏和西門慶終于想起了這位趙公子的身份。應該就是最近洛陽城里被傳得沸沸揚揚的趙佶,他的瘦金體和花鳥畫別具一格,被人爭相追捧,甚至連大儒蔡邕都贊不絕口。如果真是這人的畫作,絕對是千金難求。
劉宏盯著趙佶看了一會,默默地將字畫收了起來。他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而西門慶等人也趕緊跟了上去,生怕再惹出什么麻煩來。
趙佶看著劉宏等人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重新坐下聽曲。
待來鶯兒一曲唱罷,他剛想去美人房中快活,不料一群官兵突然闖了進來。他們手持兵刃,氣勢洶洶,將趙佶四人團團圍住。
為首的都尉面如冠玉,正是剛才跟隨劉宏離去的西門慶。他看著趙佶,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道:“趙公子,勞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趙佶大驚失色,他身后的高俅、童貫、楊戩三人也是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給我上!”
西門慶一揮手,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一擁而上,將趙佶硬拽了出去。趙佶掙扎著,但無濟于事,只能被押著往外走。
童貫雖然有一身武藝,但此刻也不敢跟這些官軍動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趙佶被押上了一輛馬車,然后揚長而去。
馬車上,趙佶驚恐地問西門慶:“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西門慶卻只是冷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趙佶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