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施素素的小姑
- 不讓修仙?我肉身成魔!
- 天天都漲不停
- 4175字
- 2024-06-23 01:08:04
劉輝抱著嬰兒,臉色悲戚,語氣帶著央求,“毅哥,我從沒求過你,放過這個孩子吧,他才七個月大。”
林毅抬頭瞥了坐在桌邊的趙強(qiáng)一眼。
趙強(qiáng)聳肩攤手,表示與自己無關(guān)。
“劉輝,要是跪在刑場的是我,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林家的孩子么?”林毅不為所動。
想殺人,就要有被殺的覺悟。
他已知道,當(dāng)晚方齊馮三家是抱著滅他滿門的心思動的手,就這樣,他如何能放走一個?
劉輝把孩子抱得更緊,苦澀道,“毅哥,他什么都不懂啊。”
林毅正想拒絕,隨口問道,“這是哪一家的孩子。”
劉輝咬牙道,“馮海的遺孤。馮義殺了他大哥,把這嬰孩丟進(jìn)大寧河,被官差救起,一直撫養(yǎng),結(jié)果昨天王知縣說這孩子是馮家人,也要拉到刑場斬首,還說是毅哥的意思。”
“毅哥,我求求你,放過他吧。”
林毅理清原委,片刻突然笑了,松口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給馮義一個機(jī)會,你去問馮義,他背后到底是誰,要是肯說,馮家唯一的血脈就不用死,否則別怪我心狠。”
馮義自知難逃一死,不管如何拷問,就是不說,方信和齊冀則只知道馮義投靠了另一家宗門,至于具體是誰,也不知。
“好,我這就去。”劉輝聞言,一骨碌爬起來,沖向屋外。
“這捕快很善良。”趙強(qiáng)一身盔甲,看上去威風(fēng)凜凜。
“還很有正義感。”林毅坐到趙強(qiáng)的對面,微笑道,“和趙兄一樣,都是性情中人。”
“林兄哪里話,我只關(guān)心我的任務(wù),其他的事,跟我無關(guān)。”
以趙強(qiáng)手中的權(quán)力,這種事他不僅能管,甚至還能改變事情的走向。
他帶回來的金甲軍有兩百人,個個都是凝力巔峰,凝意境都有五六個,絕對是所向披靡。
但他聽了老爹的點(diǎn)撥后恍然大悟,決定坐岸觀火。
何況林毅進(jìn)退有度,沒有殺王知縣,他沒什么必須要介入的理由。
多做,沒有任何好處,還惹來一身騷,想想就覺得不合算。
聽到趙強(qiáng)的話,林毅眉毛一挑,他還以為要碰到些許麻煩,接著從懷里拿出一疊地契,“我給趙伯的產(chǎn)業(yè)。”
趙強(qiáng)接過地契,拿出一本民功簿,“這次的民功足以讓林兄家族三代人都可在各大學(xué)院入學(xué),不受到任何阻礙。”
“對了,先前林兄提到的幫派一事,如果林兄去了大倉城需要的話,我的手下或許可以幫忙。”
“哦?趙兄有門路?”林毅對趙強(qiáng)的突然熱情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
“我哪有什么門路。”趙強(qiáng)搖搖頭,“金甲軍嚴(yán)禁和宗門建立的勢力打交道,我不過是借花獻(xiàn)佛罷了。”
“大倉城海天幫,此幫乃江湖幫派,與宗門并無糾葛,但因其幫眾來自天南地北,所以很多修士跟他們有來往,林兄若是運(yùn)氣好,有可能會碰到用丹藥交換的修士。”
“我手下在海天幫有些關(guān)系,可以直接助林兄進(jìn)幫。”
“馮義,當(dāng)場行兇,殺死李伍德......”
屋外,王知縣誦讀罪狀的聲音響起。
百姓偶爾跟著驚呼。
“如此,我就先多謝趙兄了,要是需要,我就欠你一個人情了。”林毅笑著道謝,然后問道,“修士用丹藥和武者換東西,能換什么呢?”
“什么都有。”趙強(qiáng)嘿嘿一笑,“金錢,女人,身份,甚至請兇殺人。”
林毅眉頭一皺。
“等你去大倉城就知道了。”趙強(qiáng)話鋒一轉(zhuǎn),“對了,我多嘴提醒林兄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林兄收了三家的家產(chǎn)不是什么大事,真決定滅他們滿門,還請多考慮考慮,巖合派與靈魚塢雖然不是大宗門,也不是我等武者能招惹的。”
“滅滿門是我?guī)熥鸬囊馑迹绷忠愕溃八麄円獊淼脑挘鹊嗔繅虿粔蛸Y格,惹不惹得起我云天宗。”
“我?guī)熥饤铋L老在葬禮那日已經(jīng)好好囑咐過,只能怪他們狼子野心。”
趙強(qiáng)微微一愣,“倒是我多慮了,林兄既然拜在云天宗門下,那就沒問題了,有筑基修士撐腰,對方必不敢亂來。”
林毅微笑點(diǎn)頭。
這兩天,他命人街頭巷尾地傳播此次事件的經(jīng)過,并大肆宣揚(yáng),他林毅是楊長老的弟子。
此事說起來本就是三家妄圖吞并林家,理虧在先,如此疑陣一布,對方必有所顧忌,就算頭鐵要動手,肯定也要先行查證。
而楊長老與他又有交易,大概率會隨口敷衍,若是出現(xiàn)什么變故,大不了故技重施,再拿出伏山香搪塞一番。
兩年,楊長老這張虎皮得多扯出來用用才行啊,林毅內(nèi)心冷笑。
“林兄,今晚我將護(hù)送物資前往大倉城,若林家有家眷過去,我倒可以順路護(hù)送。”趙強(qiáng)起身,收起地契,“稍后這些產(chǎn)業(yè)的銀子,會送到林府。”
“好說,趙兄后會有期。”
走出木屋,趙強(qiáng)掃過刑場上等待掉腦袋的眾人,搖了搖頭,疑惑自語,“你們難道不知道林毅的身份?”
林毅坐在屋內(nèi),輕輕敲著桌子,聽著外面王知縣的宣讀聲,等待劉輝的結(jié)果。
片刻后,劉輝回來了,臉上帶著幾分喜色,“毅哥,馮義告訴我了。”
林毅心頭微凜,“說,是誰。”
劉輝護(hù)著孩子,警惕道,“毅哥,我答應(yīng)馮義要救下這嬰孩,你可得說話算話。”
“我答應(yīng)你。”林毅承諾道。
劉輝看著林毅的眼睛,片刻后,輕聲說道,“是云天宗一個叫莫青的修士。”
“莫青?”林毅聞言一愣,他壓根沒聽過這名字。
至于云天宗,他倒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他一直認(rèn)為馮家是楊長老的暗棋。
不過這個結(jié)果也能接受,只要馮家背后的勢力沒有云天宗強(qiáng),他都不太擔(dān)心。
“毅哥,那我先走了。”劉輝生怕林毅變卦,抱著孩子趕緊跑路。
“莫青,云天宗莫青......”林毅眉頭緊皺,輕聲重復(fù)著這個名字,思考其中可能的關(guān)聯(lián),“穢魂,幽地草,失蹤案。”
“呵。”林毅略微理了理頭緒,驟然握拳,眼神冷若寒冰。
這明顯是楊長老和莫青在窩里斗,而林家不過是他們手中的棋子,還是可以隨意丟棄的那種。
“沒有實(shí)力,真是命如豬狗,只能淪為別人的玩具。”
命不由己讓林毅感到憤怒,同時對自己的弱小生出深深的焦慮,他頓時煩躁起來,連王知縣的聲音都變得十分刺耳。
他走出木屋,徑直登上高臺,來到王知縣身邊,一把按下仍未念完的罪狀,在令筒中抽出寫著鮮紅斬字的簽令牌,迎著三家所有人驚恐到極點(diǎn)的神情,拋向前方,聲色俱厲,
“時辰已到,斬!”
“斬!”王知縣大聲疾呼附和,“快斬!”
“林毅,你個雜種,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靈魚塢會為我報仇的!”
“林家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啊啊啊,爹,我不想死啊!”
“老天,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啊。”
“你會遭報應(yīng)的,會遭報應(yīng)的!”
刑場上,三家的男女老少死到臨頭,哭喊咒罵一片,有的人承受不住,直接昏倒在地,有的則被嚇得大小便失禁,繼而癡癡傻笑,竟是瞬間瘋掉了。
劊子手在令牌觸地的那刻,抽出犯人的木牌,緩緩舉起大刀。
林毅冷漠地注視著絕望的場景,耳朵忽然一動,他聽到一個極為細(xì)微的喃喃聲,
“怎么剛穿越過來就在菜市口?”
他目光一凝,如蒼鷹撲兔落到那人身前,二話不說,抽出刀直接砍向他的腦袋。
鮮血噴濺,頭顱落地滾了幾圈,瞪眼張嘴,似乎難以置信。
林毅這突然的一手,直接嚇得劊子手都跌坐在地。
對著無頭尸身的胸口又捅了數(shù)刀,林毅一甩刀上的血跡,瞥了那顆人頭一眼,轉(zhuǎn)身朝刑場外走,“哥們兒,先來后到,你換個地方。”
噗噗噗!咚咚咚!
凄厲的哭喊籠罩刑場,人頭,尸體接連落地,偌大的場地都被血液染紅,宛如鋪了一層紅布,黑紅的血液越匯越多,終于漫過臺沿,滲進(jìn)泥土。
刑場上空,聚集起一團(tuán)令人窒息的熱腥血?dú)狻?
百姓們哪里見過這種屠宰場似的場景,滿眼猩紅中,個個嚇得臉色蒼白,弓身嘔吐,有的更是尖叫著逃離現(xiàn)場。
此刻,他們再也沒有來時看熱鬧的興奮勁,心里除了惡心,就是后悔。
如此地獄的陰影,恐怕需要一生來治愈。
“駕!”
林毅翻身上馬,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寧城飛奔。
他決定立刻去找施韻,一吐心中的問題。
四大家族之間斗得你死我活,寧城的百姓卻是半點(diǎn)沒受到影響,城西街道上,販夫走卒吆喝著零嘴小玩意兒,一群小孩兒跟在后面,又唱又跳,眼巴巴地看著小販擔(dān)子里的果仁糖塊。
林毅安排給施素素的房子位于城西的鏡花巷。
房子不大,但勝在安靜,水井,菜畦一應(yīng)俱全,林毅還差人每隔一段時間送來銀錢。
給了賞錢讓路邊賣棗的小販幫忙看馬,林毅走進(jìn)一旁的首飾水粉鋪?zhàn)樱S意選了幾樣,提著走進(jìn)鏡花巷。
他輕輕叩門,“素素姑娘,在下林毅,前來拜會。”
細(xì)碎的腳步由遠(yuǎn)及近,‘吱呀’,施素素的臉蛋出現(xiàn)在門后。
數(shù)日不見,施素素略顯憔悴,一身農(nóng)家女子的粗布衣裳反倒勾勒出她苗條的身段,那張美麗的臉蛋不施粉黛,看上去有種清冷的美。
“林公子。”施素素展露笑顏,讓開路,“小姑正在等你。”
“前輩知道我要來?”
“公子的馬叫喚時,小姑就知道是你來了。”
林毅把禮物遞給施素素,“在下這就前去拜會前輩。”
施素素噗嗤一笑,“公子叫她前輩可是叫老了,小姑只比我大十來歲。時候不早,留在這兒吃午飯罷。”
“叨擾了。”林毅行了個禮,邁步走進(jìn)小屋。
屋內(nèi)有淡淡的清香,像是梅花的味道,穿著明黃色長裙的施韻正坐在一張木桌前,雙手托著鵝蛋臉,嘴唇噘著,裙下雙腿交疊,裙擺里翹出兩只小巧的鸚鵡綠繡鞋,似乎專門在等林毅。
那夜走得太急,林毅根本沒來得及打量施韻,現(xiàn)在一看,不由感嘆,施家的相貌基因真是強(qiáng)大。
施素素夠漂亮了,這施韻年紀(jì)比她大,但看上去居然更年輕,更勝一籌。
不愧是壽元深厚的修士,大個十來歲完全看不出來。
鈴鐺輕響。
“林毅,你很沉得住氣啊,我還以為你第二天就會過來。”施韻放下雙手,言笑晏晏。
“有事耽擱,脫不開身,現(xiàn)在一有空,立刻就趕過來了。”對方的手段林毅記憶猶新,他不敢造次,站在一旁。
“事情解決了嗎。”施韻站起,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乩_一把椅子,“坐。”
“算是解決了吧。”
“這兩天,我聽你的名字聽了百八十回,你可真是心狠手辣,一下砍百來顆腦袋,我在白量山上修煉絕情道九年,都沒你殺得多。”
白量山?絕情道?
林毅聽都沒聽過,他忍住好奇,笑道,“前輩這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
“夸你呀。”施韻似乎對稱謂沒什么感覺,“我要是有你這么無情,絕情道肯定進(jìn)步得極快,或許早就筑基啦。”
林毅眉毛一挑,怎么聽上去是在損我?
他心里同時唉嘆,施韻沒有筑基,他踹掉云天宗的想法就泡湯了。
“可惜,你沒有打開靈窗。”施韻惋惜道,“否則以你的心性修煉絕情道,將來肯定是一方大魔頭。”
林毅嘴角一抽,趕緊辯解,“我只是迫不得已,其實(shí)我是很善良的。”
“善良?”施韻眸子眨呀眨,坐在他對面,眉目如畫,“善良的人會被穢魂盯上?要不是你幫過素素,那晚我不會出手。”
“穢魂到底是什么東西?”林毅趁機(jī)詢問,“陰魂狐妖一類的臟東西?”
“穢魂是冤魂所化,對人沒什么直接危險,但能把人困死在幻覺中。”施韻捏玩著手腕上的鈴鐺,“它們一般會找行兇者,你覺得你還善良么?”
林毅嘆口氣,“真不關(guān)我的事,我說那是筑基修士放出來害我的,你信么?”
“筑基修士?”施韻捂住小嘴,輕笑道,“你不過凝意境,我都能瞬間殺掉你,更別說筑基了,他們會這么無聊?”
林毅不想與她糾結(jié)這個問題,神情略顯驚疑,“前輩能瞬間殺掉我?”
“不信?”施韻貝齒微啟,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