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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時牧弦反問:“我該對你怎樣?”

時牧弦撫著蘇橙頭發,一下一下的,像摸一只小貓一樣,他眼神溫柔。

沒多久,蘇橙哭的聲音漸大。

她緊緊抓著時牧弦胸口的襯衫,口中囈語:“你別走,不要丟下我……我不要一個人……”

聽清話,時牧弦拍著她后背的手猛然一僵。

不要丟下我,我不要一個人——

熟悉的一句話讓他陷入回憶。十三歲那年,那夜那場大雨。

他真的很難忘掉。

那晚,周穎將她母親的遺物扔出了家門口的垃圾桶,他執意撿回來,又被周穎用剪刀剪碎,砸爛,還將他手上最心愛的玩具摔壞,狠狠丟到地上。他氣不過咬了周穎手背。狠狠咬出了血。

正好被趕回家的時牧北看到,問也不問的揚手狠戾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摔在了一地鋒利的碎烈硬物上。

血在胳膊和腿上蔓延,他硬是忍著沒哭。

他聽到時牧北說讓他滾,滾出時家!

后來,大雨傾盆而下。

他卻怎么也敲不開自家的門。

他站在門口,抱著他十一歲生日母親買給他卻被周穎摔壞了的汽車模型,怔怔的望著時家緊閉的大門。

大雨中,衣著單薄的他凍得瑟瑟發抖。

卻沒有一個人會關心。

他在雨中喊:“不要丟下我。爸爸,我不要離開家,不要一個人……”

那扇門始終沒有為他打開。

后來,是楚墨恒的父親楚凡路過,才將他帶到了楚家。

“你別走。”

耳邊是一聲低軟的輕喃,隨后脖子被一只軟軟的手臂纏住。

從思緒中抽離,時牧弦低頭,看著依偎在自己胸口處的蘇橙。

她真像只貓窩在他懷里,乖巧而安靜。

他的眼神溫柔下來。

蘇橙的頭發柔順,輕軟。

跟此時的她人一樣,柔軟,脆弱。

不久,蘇橙睡了過去。

掖好被角,將她耳邊的碎長發輕捻開,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時牧弦起身拿著車鑰匙離開。

手剛握住門把手要拉,時牧弦聽到了從床端傳來的哭聲。

他揉揉眉心,退了回來。

再次抱她入懷,大手拍她后背輕輕安撫,像哄哭鬧的孩子入睡一樣。緊貼著溫暖的懷抱,蘇橙緊抓著時牧弦的領口不放。

起初還好,到后來,時牧弦就哄不住了。

蘇橙一直在哭,沒有意識的,那種哭。

哭聲令人心碎又讓人忍不住心疼。

蘇橙自己并無意識。

到最后,時牧弦都開始佩服自己。

這磨人哭鬧的小東西——他居然忍下來了。

蘇橙死死抓住時牧弦的衣領不放,睡著了都是。

時牧弦幾次試圖掰開她的手,她都撰抓的太緊。

他只要稍一用力,她就會皺眉癟嘴要哭。時牧弦用力太狠,又怕弄疼了她。

反復幾次時牧弦也疲了,無奈跟著和衣躺下。

蘇橙睡在他懷里,臉埋在他胸口上,還算安穩睡了一夜,沒再鬧。

混合著酒精和她的味道,低頭,下巴就能碰上她軟軟的唇。

偏偏蘇橙毫無意識的將小臉往他懷里一再的蹭,找尋著最為舒服的感覺。

分明是一度考驗著他身為男人,又是美人在懷的意志力。

簡直就是折磨!

誘惑!

天快亮時,趁著蘇橙松手之際,淺眠的時牧弦起身悄然離開了。

——

第二天一覺醒來,蘇橙只覺頭發懵。

環視了一眼周圍,心里猛地咯噔一跳。

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整齊完好,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酒店,怎么想,都想不起來發生了什么事。

對于自己酒后忘事這一大毛病,蘇橙深感無語。

回到公司,小柔臉色不好的匯報,今早又一股東棄股5%。

蘇橙白了臉色。

來到時弦集團,她卻被擋在了門外。

前臺標準式公式化笑容:“對不起小姐,沒有預約,你不能進去。”

蘇橙耐心解釋:“我不用預約。”

前臺:“真的抱歉!公司規定。”

蘇橙沒辦法,她只好給時牧弦打電話,但通話提示正在通話中。

她被掛斷了。

時牧弦不接。

幾次無果,蘇橙握著手機的手指指尖泛白。

前臺還是一臉疏離高冷,并不放行。

臨走時,蘇橙聽到背后前臺嘀咕。

“當自己誰啊,我們時總是想見就能見的啊!”

以前,有多少女人來公司找時牧弦,哪個不漂亮靚麗,說跟時總是朋友,結果呢,還不是到最后打臉了?沒見時牧弦理睬哪個。

前臺自然而然嚴了。

見不到時牧弦,蘇橙也不能把時間這么耽擱著,她打給王律師。

過兩天,有個人聯系蘇橙談投資。

地點在希爾頓酒店,對方四個人。

男人跟女人談生意不同于男人跟男人合作,女人容易處于弱勢。更何況在商場上蘇橙是個菜鳥,手腕技巧都不足,經驗閱歷不夠。

最關鍵,蘇橙長得漂亮,對方都還是男人。

與其說談生意,更不如說被灌酒。

蘇橙招架不住。

她以前沒有涉及自家產業的領域,蘇承顯一直當她拿公主寵著,她生活富足。

加上她大學專業雖然學的是管理學,但實際商業談判能力明顯欠缺。

結果是,她一個人無法同時周璇伺候好四個經驗豐富的投資人,他們酒沒喝多少,蘇橙卻喝的幾乎半醉。

她整個人很不舒服。

看著手中的酒杯,她感到胃部火燒般的灼熱。

而一旁的業務經理只能眼睜睜看著,根本替她擋不了酒。

只能怪那幾個男人一個比一個人精。

沒有一個簡單的。

蘇橙為了一點機會,也只能忍了,強顏說笑著。

后來,在提到蘇氏未來由誰來掌權的問題上,雙方談崩。

蘇橙態度堅決強硬,一點不退讓。

“蘇氏只能是蘇家的,不可能改名換姓!”

對方一四十歲有余的男人笑了。

“蘇小姐,聰慧對女人來說,是成就自己的必要條件。有些時候,選擇依附男人,未必不是見好事。你說呢?”

蘇橙一笑:“我只知道,依附男人,倒不如信自己。”

桌上幾個男人直接不給面的笑了。

笑蘇橙的幼稚和天真可笑。

“蘇家快垮了,如今淪落勢頭大不如前。不服軟只能自己吃虧。你懂我的意思吧?”

“這世道,什么光鮮的女強人啊,還不都是借著男人肩膀上去的。女人嘛,別太犟!”

蘇橙明白他們的意思。

想反駁,胃里上涌出一陣惡心,她忙起身致歉離開。

洗手間,蘇橙趴在洗手臺上大口吐著。

剛才吃的東西就著酒水都倒了出來。

吐完后,臉色虛白。

只覺心口泛疼,無力無措感油然而生,蘇橙沒忍住眼淚。

她抽了自己一耳光,力道并不輕。

恨自己無用,和無能,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她不能看著蘇氏淪落到被人收購,也不想用自己來換取蘇氏的明天。

她不想淪落。

不愿意那么做。

只是……可是……

蘇橙感到絕望。

身體無力的靠著洗手臺滑了下去,她蹲在地上抱住自己,難受到要崩潰。

口袋電話響很久,蘇橙才反應過來接聽。

那邊問:“前兩天你找過我?”

蘇橙靜默半天,開口時,眼淚也隨著掉下:“我該怎么辦……”

那邊頓了幾秒,聽出不對勁:“蘇橙,你又喝酒了?”

蘇橙被無力包圍,聲音都是低軟的脆弱。

“時牧弦,你讓我怎么相信你?現在蘇家大部分股份都落在你手里,蘇氏是不是很快就成為你們時家的產業?為什么都要逼我啊,你為什么落井下石?”

電話里傳來關門聲和男人說話的聲音,還有嘩啦啦的水聲,像是在公共場所。

時牧弦揉了揉眉心:“蘇橙,告訴我你在哪兒。”

蘇橙內心,身體,哪哪兒都疼,根本聽不到時牧弦在問什么。她混沌不清,聽不到時牧弦在說話,腦袋只有自己的聲音。

“你逼我,你們一個個都逼我,我有多難受多痛苦你們知道嗎?你們不知道,知道了就不會那么狠的逼我!我可以喝酒,來吧,想灌多少就灌多少,我不怕!大不了就一條命。”

蘇橙神志不清哈哈笑起來:“時牧弦,你是不是也想逼我喝酒,來吧!姐受著,來啊,跟他們幾個男的一起來拼酒啊!看誰喝的過誰!”

過幾秒,蘇橙有了哭腔,“我胃好疼……”

時牧弦聽不下去了。

他打斷:“說地址,我現在過去。”

蘇橙徹底混沌了:“媽媽……爸……”

沒聲了。

“蘇橙,跟我說你的地址,我去找你。”

“蘇橙?”

還是沒聲。看來是醉了。

時牧弦有些失冷靜,內心有惱意。

他拿著外套出門,想再喊蘇橙時,電話里突然就換人了。

“喂,你好?”

時牧弦眉頭一蹙:“你是?”

對方回答:“您好先生,是這樣,我是希爾頓酒店服務員,看見您朋友好像喝醉了。人在洗手臺旁邊,放心,我們會照顧好,您記下我們地址。”

打完電話,時牧弦立即走人。

剛到門邊,時牧弦就被攔在門口。

林曼音不高興了:“時大哥,你剛來不久,怎么這么快就走了?”

抽出手臂,時牧弦淡聲說:“有些事要辦。”

林曼音又拉住了他,心里對他冷淡疏離的態度頗不是滋味。

“時大哥,你一定要對我這么冷淡嗎?”

時牧弦看她,反問一句:“我該對你怎樣?”

林曼音噎住。

時牧弦拉開門,不再多留一秒,人走了。

————

酒店門口。

蘇橙被業務經理攙扶著,對著路邊的花壇吐了一次。

她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希爾頓的員工見有人找蘇橙,本來還想等等時牧弦,后來知道是蘇橙同事,就讓她朋友把蘇橙帶走了。

走時,蘇橙是醒的。

她喊業務經理:“林東,給我水。”

有人接,又認識,希爾頓員工自然沒法扣留人了。

蘇橙緩了好一會兒,她想朝車走,結果腳上不聽使喚,兩腿一打軟差點栽跌地上。

其中一投資人扶住蘇橙:“小心。”

蘇橙不喜歡別人碰她,酒后大腦不怎么清醒了可依舊下意識厭惡。

她后退一步,腳步很虛:“謝謝。”

“我看還是送你吧。”那人堅持:“你看都喝成這樣了,什么不用?”

說著,就過來拉蘇橙。

蘇橙保留著最后清醒,避開。

那人臉上不怎么高興,口氣居高臨下:“你瞧瞧瞧瞧,提防心這么重可不行啊。你要這樣的話,沒信任,也沒有合作必要。”

蘇橙腦子嗡嗡轉。

她只聽到合作,信任。

業務經理掐了一下蘇橙,想提醒她給個回應啊,結果下手沒客氣,蘇橙疼的叫一聲。

投資人懶得墨跡,直接扯蘇橙就走。

“行了,我送你回家。”

其他人充當看客,一旁會心的笑著。他們哪個不知道蘇橙的情況,她就她一個孤家寡人。

哪來的家。

蘇橙掙不開,人越來越懵時,她好像看見了時牧弦。

又好像不是。

蘇橙頭重的厲害。

突然,她聽見了時牧弦聲音,“蘇橙!”

蘇橙抬頭。

時牧弦走過來,他每一步都很沉穩。

看都沒看其他人一眼,徑直走到蘇橙身邊,時牧弦將蘇橙拉到他跟前,他輕聲問:“怎么又喝這么多酒?”

蘇橙站不住了,靠著時牧弦,她答:“不跟人喝酒,公司怎么辦?”

話中有一抹難過委屈。

時牧弦摟住蘇橙:“我們回去。”

蘇橙反應特別慢:“你怎么會來?”

時牧弦揉揉蘇橙頭發,溫聲:“你給我打的電話,忘了?”

其他人楞楞地看著,一時都沒反應去接話。

時牧弦帶蘇橙走了。

路上,蘇橙胃不好受又吐了兩次。一次吐到了車上,一次下車吐的。

經過藥店臨時買了醒酒藥給蘇橙灌下,在她安靜下來后,時牧弦已經折騰夠嗆。

降下車窗,給車內通風散氣。

時牧弦掐了下眉心,緩和心情。

他是腦子被車撞了才會給自己找罪受,換做別人,他管都不會管。

可她不是別人,是蘇橙。

時牧弦可以誰都不管,唯獨除了蘇橙。他不可能不去管她。

時牧弦沒回臨時公寓,他回了別墅。

蘇橙是第二天中午十點起來的。

她盯著亂糟糟的頭發盯著被子,明顯一臉的懵逼時,時牧弦出現在門口。

蘇橙錯愕吃驚。

下一秒,她尖叫:“啊——變態!”

時牧弦:“……”

他起笑了,徑直往屋里走,到床邊,他停下來。

盯著蘇橙睡亂七八糟的頭,時牧弦嫌棄的揉一把,好笑問她:“喊什么,你昨晚硬往我懷里鉆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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