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殺的妻子
- 自殺的妻子
- 浮生若夢恍度日
- 8874字
- 2024-06-05 11:15:40
我盯著那張尸體的照片,
突然全身上下襲來一陣涼意,
腦海中一個想法正在變得越來越真實:這一切!從始至終,都是一場表演!
1
“1980年4月22日23點34分,友誼小區1幢503,人命案”,我在筆記本上翻開新的一頁,寫下了這段話。
“犯罪現場有被破壞過嗎?誰是報案人?”
“陸隊,在這,死者丈夫報的警。”
“陸隊,死者叫周陽,年齡32歲,是生產車間的員工,這是死者丈夫”,
那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身體瘦弱,全身在不住地打戰,大概是被眼前的這一幕刺激到了,還沒緩過神來。
“你好,死者丈夫是吧,我叫陸哲,市刑偵大隊隊長,是你報的案嗎?”
“是...是我”,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斷斷續續,似乎在極力控制自己的內心波動。
“說說當時的情況”,
“是我...都是我...是我害死了我妻子啊~”,說完他就開始痛哭起來,不斷扯著自己的頭發,像是扯著自己心中雜亂的思緒。
我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很濃的酒味。
“你先冷靜一下,你喝酒了嗎?”,我盯著他那張痛哭扭曲的臉,他卻哭得越來越大聲了,悔恨的淚水在他臉上不斷流下,像是洪水后布滿四周的密河。
“都是我,都是我,要不是我...我的妻子也不會死啊!是我,是我,是我害死了我的妻子!”他變的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只是在不斷地重復這幾句話。
我知道,現在在他的身上,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了。
“小陳”
“陸隊,我在這。”
我向他舉手的方向走去,
“怎么樣,有什么發現。”
“陸隊,案發現場較為完整,暫時沒有發現被他人破壞的痕跡。”
“法醫怎么說的”,
“法醫說尸體除頸部動脈有一處劃痕,后腦有些許的淤青外,其它部位暫時沒發生什么異常,初步判定是刀片類物體割斷頸部動脈,導致失血過多倒地而死。”
“死亡時間呢”,
“根據尸體的體溫、尸斑形成情況和僵硬程度,初步判斷為晚上8點到8點半。”
我看著躺在地面上的女人,面容不算驚艷,但有一種自然美,頭發凌散地披在地上,頸部有一道很深的劃痕。
“兇器找到了嗎”,
“找到了陸隊,就在尸體邊上,是一把水果刀,我們在上面提取到了一組指紋。”
“對了,她老公你們問過了嗎,我看他好像是喝了酒。”
“問了陸隊,他說他今天晚上約了在朋友家吃飯喝酒,6點就出門了,快11點多了才回來,回來后就看到了自己妻子倒在一片血紅里,上去看了一下,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馬上就報了警”,“陸隊,我看這大概是一起自殺案”。
“怎么說”,
“案發現場保存得很好,沒有打斗爭吵的痕跡,而且家中環境也并未遭到破壞,財物也未損失,我覺得不像是搶劫殺人或者入室謀殺的樣子。”
確實,案發現場整潔有序,就算是沖動殺人或入室謀殺后兇手對作案現場進行了整理,也很難制造出如此自然的狀態。
“但你想沒想過熟人作案的可能”,
“熟人作案?”
“是,熟人作案”,“你說的這些,熟人作案也能造成這種現場環境”,“把那些證物帶回去,還有你們收集到的指紋、腳印,對了還有,把她老公帶回去,錄個口供。”
“是的,陸隊!”
“我倒是希望像你說的,這就是一場自殺案”。
2
深夜,辦公室里,一張慘白了無生氣的臉在燈光下更顯得冰冷,
“名字”,
“彭...彭琪...”,
“哪個qi?”,
“王字旁,右邊是其中的其”,
看他的情緒緩解了一些,我就和小陳對他進行了詢問,
“年齡”,
“40”
“職業”,
“友誼中學數學教師”,
“住址”,
“團結路112號友誼小區1幢503”,
他有氣無力的話語,不認真聽,很難聽見他在說什么。
“麻煩稍微大聲一點,對你妻子的遭遇,我們也很難過,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們,盡早查清事情的真相”,“小陳,給他倒杯熱水。”
“好的陸隊”,
“我們繼續”,我轉頭看向他,他拿手撐著自己的額頭,低著頭,仿佛一個黑洞,不斷抽離著周邊的生氣,化為靜默。
“你今天晚上在干什么”,
“我在...在我朋友家喝酒”,
“方便寫一下朋友的姓名何住址嗎”,
“好...”,彭琪在紙上緩慢地寫下來一行字,
“什么時間出的門”,
“6點左右”,
“什么時候回的家”,
“11點左右”,
“回家以后有發現什么異常嗎,什么異常都可以”,
“沒有”,
“有發現什么他人進入的痕跡嗎”,
“沒有”,他不斷撓著自己的頭發,像是又回憶起了不想提起的痛苦經歷。
“詳細說說你回到家之后經過”,
“我喝了酒,頭有點暈,就敲了敲門,喊我妻子,我記得我等了幾分鐘,里面也沒什么回應...”,他開始抽噎起來,“我就...我就拿鑰匙開了門,進門后,我就看到...看到...”,他又開始哭泣,凄涼的哭聲傳遍了整個辦公室。
“陸隊,水”,
“放他桌上吧,今天就先這樣,你早點回去休息,有任何情況,我們會及時聯系你”,
“謝...謝謝...”。
看著他緩緩起身,慢慢離去的身影,我心頭涌起一種莫名的情緒。
“法醫那邊有什么消息了嗎?”
“法醫那邊對比了現場收集到的腳印,除了被害者和她丈夫之外,沒發現其他人的”,
“指紋呢”,
“指紋還在比對,但基本上確定是被害者的了,與被害者右手指紋相似度很高”,
“死亡時間有結果了嗎”,
“跟之前現場分析得差不多,基本能夠確定在晚上8點到8點半之間,不超過這個范圍”,
“看來如果不是自殺的話,這就是一場精心組織的謀殺案啊,現場沒留下任何痕跡,如果是謀殺的話,犯人的心理素質可能超過你我的想象”,“明天你們去走訪一下死者的社會關系,尤其是最近和誰有什么糾紛、爭吵之類的”,“小陳,明天我們一起去彭琪家一趟,核實一下他的口供”,
“好,陸隊”,
我緩緩走出辦公室,點了一支煙,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與煙在空中氤氳而成的霧氣,覺得這一切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3
陽光穿過云層,透過樹葉灑在街道上,下了接連幾天的雨,難得有一個好天氣,
“陸隊,我們到了,友誼小區3幢,就是這里”,
我看了看四周,彭琪住的1幢就在3幢左側100多米的地方,并不算很遠,
“行,我們上去吧”,
小區的結構很普通,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但我總覺得這里面,隱藏了什么秘密,
砰砰砰,“有人在嗎”,
“誰啊”,房間里傳來一個中年男生的聲音,
“市刑偵隊的”,
里面的聲音寂靜了幾秒后,門緩緩打開了,面前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頂著個大肚子,頭發有點稀疏,
“請問,是有什么事嗎”,他的聲音有點疑惑,可能不知道為什么刑警會找上自己,
“我們想問一下昨晚的事”,
“好..請進吧”,
我找了個沙發坐下,
“小陳你負責記錄一下”,
“好的陸隊”,
“那我們開始吧”,“昨天晚上你和彭琪是在你家喝酒嗎”,
“是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會發生這樣的事”,他的表情看著有點愧疚,
“他是什么時候到的”,
“6點多吧應該是,那時候我還在廚房做菜”,
“什么時候走的”,
“11點多”,
“你們一直在這喝酒嗎”,
“是的,一直在這喝酒”,
“中途有離開過嗎”,
“沒有,哦,彭琪下去過一次,他帶的煙抽完了,下去買過一次煙”,
小陳的筆突然停住了,抬頭看了我一眼,
“大概是什么時候”,
“9點半左右”,
“你能確定嗎”,
“能,因為我那個時候看了表上的時間,就那個,掛在電視上面那個表”,
我抬頭看了看那個表,那個一個很普通的機械表,上面顯示現在的時間是10點35分,和我手表的時間基本相同,
“他們夫妻平時的感情怎么樣”,
“挺好的吧,他們平時好像也沒什么爭吵”,
“好,麻煩了,有需要的我,我們會再和你聯系的”,我站了起來,和他握了握手,
“好的好的,我方便問一下,他老婆是自殺的嗎”,
“為什么這么說”,我看了看他,
“沒...沒什么,就是那天喝酒的時候,喝到后面彭琪和我說他老婆一直都有抑郁傾向,最近好像越來越嚴重了什么的”,
“這個我們不方便透露,再見”,
“再見再見”。
“陸隊,我覺得周陽自殺的概率很大”,
“你是想說因為她有抑郁情況嗎”,
“是的,如果她一直有抑郁情況的話,自殺的可能性就變大了”,小陳翻看著自己的記錄說,
是的,現階段的所有證據,似乎越來越表明周陽是死于自殺,但在整個過程里,我始終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嗎,現在好像變得逐漸清晰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別人牽著走……
4
接連幾天的走訪調查,并沒有帶來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周陽的父母都已過世,親戚都在農村老家,很少知道她的近況,同事們都說她平時不怎么愛說話,沉默寡言的,也不怎么喜歡和其他人打交道,感覺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樣,至于仇人什么的,就更不知道了。
至于她和彭琪的關系也一樣,大家都說平時他們相處的很融洽,幾乎沒有什么爭吵,自從周陽離世后,彭琪最近的精神狀態也不怎么好,他的同事都說他最近經常會上課遲到,開會的時候晚到,但他們也都理解,畢竟他剛剛失去了他心愛的妻子。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似乎真相也已經越來越清晰了。
“陸隊,沈局喊你過去一趟”,
“好的,知道了”,
我知道這個時候沈局喊我過去,肯定是案子的事情,這個案子拖了這么久,沒有什么新線索,現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自殺,按理是該結案了,
“沈局,你找我”,我走進沈局的辦公室,他正在看著什么文件,
“哦,陸哲啊,來了,坐,有件事和你說一聲”,“那個案子怎么樣了”,
“暫時沒什么新的線索”,
沈局咳嗽了一聲,“那個案子我基本也了解,現有的邏輯呢也比較清楚”,
“是沈局,但我總覺得有一點點怪”,
“哪里怪了”,沈局的語氣有些疑惑,
“你看沈局,自殺案,為什么要選擇自刎呢,按理說吃藥、割脈都是比較正常的選擇吧”,我看著沈局,注意到他逐漸有點不耐煩起來,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這個自殺的方式那可能就是順手想到了呢,我看也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吧”,
“是沒什么奇怪的...但是...”,
“不要鉆牛角尖,”沈局打斷了我的話,“我看這個案件挺清楚的了,我們不能一直把人力物力盯著這個案子不放,局里還有這么多事”,
“是的,沈局...”,我悻悻地走回辦公室,
“陸隊,沈局找你找你干啥了,是周陽案子的事嗎”,小陳一臉好奇的看著我,
“是,沈局說按自殺結案”,“你去把那些證物和調查報告給我整理一下”,
“好的,陸隊”。
很快,小陳就把所以的材料堆在我的桌上,
“陸隊,所有的證物和資料都在這了”,
“知道了”,
我看著面前這些堆砌如山的資料,最上面的是案發現場的幾張照片。
我拿起來看了看,照片里是一個女人倒在一片血紅之中,兩旁白皙的手臂上隱約可見點點尸斑。
突然,一絲涼意從心底涌上我的心頭,讓人忍不住的發抖,
“小陳!”,
“怎么了陸隊”,
“快,跟我去見一下彭琪!”,
“現在嗎?”,
“廢話!“”,
“是案子有什么問題嗎”?小陳一臉疑惑的望著我,
“手表!手表!”,“還愣著干什么,快走,我要去確認一件事!”
5
我開車快速駛向友誼小區,兩旁的樹木如河流般從我們身邊流過。
“陸隊,您說的手表是什么意思”,小陳詫異的問我,
“你看看那張照片”,
“那種照片有什么問題嗎?”
“你看手表”,
“手表?手表有什么問題嗎?”
“周陽的手表戴在右手”,
“戴在右手有什么問題嗎?”
“小陳,你這個腦子,是怎么考上警校的”,“你的手表戴在哪?”
“我的手表...左手...”
“那不就是了,一般人為了省力、方便、同時出于保護貴重物品的心理,都會習慣性的把手表戴在自己的非慣用手上”,
“哦!陸隊,你的意思是,周陽是個左撇子!”
“是,很有可能”,
“那水果刀上面的右手指紋...是人為偽造的!”
“如果我的推理沒錯的話,而且周陽脖子上的劃痕,是左到右劃成的,如果周陽是左撇子,她不會用這么別扭的方式自殺,那么,兇手一定還有別人”,
小陳仿佛石化了一般,久久沒有說話。
我開車駛進了友誼小區,敲響了1幢503的門,“你好,市刑偵隊的,彭琪在嗎,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
不一會,彭琪就打開了房門,
“陸隊,你好”,
“你好,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打擾你”,
“哪里,是我妻子的案件有什么進展了嗎”,我看出他眼中流出了一種期盼的目光,
“是,我們有一件事要和你確認一下”,
“您說”,
“你妻子,是左撇子嗎?”,我的心頭像是懸了一塊石頭,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
“是,但是這和案件有什么關系嗎?”,我看見彭琪的眼神稍微楞了一下,
“這個我們暫時還沒辦法回答你,但這個問題很重要”,
“是,我妻子是左撇子”,
聽到彭琪的回答,我的心里長舒了一口氣,之前那種莫名覺得奇怪的感覺終于散去,這一切,真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回去的路上,小陳問我:“陸隊,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殺害周陽的兇手...”,
“是的,殺害周陽的兇手,另有他人!”,我說出了他沒有說出的話,
“但,案發現場只有彭琪和周陽的腳印和指紋,并沒有第三人,而且是謀殺的話,也只能是熟人犯案,但周陽似乎并沒有什么熟人啊...”,
“你是在懷疑彭琪”,我看了眼小陳,
“但他有不在場證明”,“而且他有人證,不可能是他呀”,
“問題就在這,明天派些人再去調查下周陽的社會關系,我們再去她的單位轉一轉”,
我預感周陽身上的秘密,馬上就要被揭開了。
6
案件似乎又進入了迷宮,
調查一連進行了幾天,但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周陽的生活就像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與周邊的其他人沒有任何聯系,
她的抑郁似乎讓她的生活完全封閉,
就連彭琪也不清楚她平時與別人有什么私下的來往,
“陸隊,是不是我們的方向錯了,或許這根本就不是熟人作案?”
“那案發現場你怎么解釋?”,
“這......”,
此刻的我與小陳都陷入了絕望的泥沼,想要奮力脫身,結果卻好像越陷越深,
確實,這無論如何到不像是傳統的殺人案現場,
門鎖、窗臺、地板、水果刀上都有彭琪、周陽兩人日常生活留下的指紋、腳印等生活,所以不可能是兇手事后對現場進行了處理,除去了自己的作案痕跡,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彭琪、周陽兩人的痕跡也會被同時清除而不會保留的如此自然,
唯一存在的可能,只能是兇手提前采取了保護措施進入的現場,并殺害了周陽,
但這么一來,就只可能是熟人作案了,
如果不是熟人作案,很難想象犯罪分子是怎么潛入周陽家中,并不知不覺的殺害了周陽,以至于周陽沒有任何的防備,
“難道...她睡著了?”,小陳試探著問,
“也不可能”,“如果她睡著了,那么她被殺害以后也不會倒地,那她頭后倒地形成的淤青就很難解釋”,
“那有沒有可能是兇手殺害周陽后,把她扶起推倒在地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第一案發現場必定會留下血跡,而且更重要的是,兇手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為什么要花這么多力氣偽造成這個樣子呢......”,“如果你是兇手的話,你有必要做這么多無用的偽裝嗎,如果只是想要偽造成自殺的話......”
所有的這一切,就像是一個死胡同,自從你進入的那一刻開始,就在不同提示的指引下前行,但最終毫無疑問,都歸向了同一條死胡同,沒有出路。
難道,周陽真的是自殺?
但她又為什么要用自己不常用的右手,以一個自己不習慣的角度和方向,結束自己的生命呢......
“小陳,沈局喊你過去一趟”,辦公室外傳來的聲音打破了許久的寂靜,
“陸隊......”,
“知道了,你先過去一趟吧”,
我盯著面前鋪滿了案件資料的桌面,再次現入了沉思。
知道小陳回來......
“沈局喊你過去干嘛了?”我問小陳,想著沈局是不是對這個案件有什么指示,在刻意瞞著我,
“哦,沒什么,就是沈局辦公室的那個鐘總是走不準,讓我明天找個人過去看看”,小陳心不在焉的回答,似乎還在思索著案件的真相,
“鐘走不準...”我的大腦仿佛一瞬間被雷擊中了一般,
是啊,鐘走不準,我怎么就偏偏忘了考慮這種可能,
“小陳!馬上和我去友誼小區一趟!”我拿起外衣急忙向外走去,
“陸隊,又是有什么新發現了嘛?”
“少廢話,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看見迷宮的出口透出一絲光亮,在那光亮處,是一個男人瘦弱的背影,正在漸行漸遠......
7
“陸隊,你是說,兇手是彭琪?”,小陳疑惑不解的看著我,“但他不是有不在場證明嗎?”
“是的,但如果他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呢?”
“假的?”,小陳好像更加疑惑了,
“你剛說沈局辦公室里的鐘走不準了,讓我突然間想起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
“彭琪那天說的時間是假的”
“但他朋友不是也確認了他說的時間嘛陸隊,難道他朋友也太幫他說謊?”
“但如果,他朋友看到的時間也是假的呢?”
“時間是假的...”,“我知道了陸隊,你的意思是,那個鐘,被人動了手腳!”
“對,如果從一開始,那個鐘的時間就是不對的”,
“我明白了陸隊,那么彭琪的不在場證明就沒有了!”,小陳恍然大悟,
是的,如果那個鐘的時間一開始就被彭琪動了,那那個鐘就是他刻意制造的不在場證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他刻意制造的不在場證明,反倒成為了他為他自己親手掘出的墳墓。
沒過多久,車就駛入了友誼小區,我和小陳急忙向彭琪朋友家趕去,
“您好,市刑偵隊的,麻煩您開下門”,
隨著房門的打開,我和小陳快速朝著墻上掛著的鐘走去,
“小陳,你去采集一下鐘后面旋鈕上的指紋”,我用眼神示意小陳,讓他抓緊時間,
“您好,請問一下是有什么問題嗎?”,彭琪的朋友對我們的突然來訪顯得有點莫名奇妙與不知所措。
“沒什么,就是有點事要和你這邊確認一下”,“你說彭琪那天9點半左右下去了一趟是吧”,
“是的,他那天下去買了趟煙...”
“你怎么能把時間確定的這么清楚?”
“因為彭琪提了一嘴,才9點多還早,我就看了看墻上的鐘確認了一下,我明明才感覺過了一會,沒想到就9點半了,所以印象就比較深刻...”
那就是了,錯不了了,看來我想的是對的。
“陸隊,這上面好像,沒有指紋...”,小陳看了看我,好像在等著我的回答,
沒有指紋?這鐘一直掛在墻上,沒有指紋也肯定會有很多灰塵,但如果肉眼可見的沒有指紋,只能說明彭琪早就已經把旋鈕擦拭了一遍,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表現出一絲慌亂,還左右這我們的調查,簡直冷靜的讓人感到可怕。
“麻煩你了,今天的事暫時不要說出去,小陳,我們先回去”,
“好的陸隊”,
回去的路上,我讓小陳在接下來的幾天深入調查一下彭琪的情況,如果這一切都是彭琪做的,那他一定有他必須這么做的目的,他這么一個冷靜的人,不會因為一時的沖動殺人,那么他的動機到底是什么呢......
我感到我離迷宮出口那個男人的背影越來越近了,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就能趕上他,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8
“陸隊”,小陳急沖沖的走進辦公室,“查到了,我們有個抓了幾次的賭鬼,他說彭琪在一兩個月前,經常出入一家地下賭場,而且聽說他賺了不少錢,還一度被人懷疑是不是出千了,但一直沒抓到他的什么把柄”,“這和案件會有什么聯系嗎?”
“地下賭場?賺錢?他賺錢是為了什么?先不管他為了什么,就算這和案件之間存在著聯系,但現在還是缺乏任何實質性的證明,可以證明這一切都是彭琪做的。
“陸隊,你為什么這么確定這一切都是彭琪做的?”
“那個鐘,那個鐘明顯是被人動過手腳的,從那個旋鈕的干凈程度就能看到出來,而且他特意引導了他朋友為他做時間上的不在場證明,有的時候沒有證據反倒是最好的證明”,
“你再找找其它的證據,那個小賣部的老板,周邊的監控再仔細盤查一下”,
“陸隊,這些我們已經調查了好幾遍了,小賣部的老板不記得他是什么時間去的,而那一帶基本就沒有監控,現在我們的監控只有主干道上有,小區里是不可能有監控的...”
“在仔細找找其它線索,我就不相信他能夠不留下任何痕跡...”
但接下來幾天事情的發展卻依舊事與愿違...彭琪還是每天正常的上下班,我們的調查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除了他去過地下賭場這一條,基本沒什么新發現,什么線索都斷了,案件有陷入了一片茫然而止步不前。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但這次,是真實的過去,
一定遺漏了什么,不可能沒留下任何痕跡!我告訴自己。
“小陳,你還記不記得案發之后的幾天,彭琪的同事說他經常上課遲到、開會的時候晚到”,
“記得,但是這和案件有什么聯系嗎陸隊?”
“可能有,但不確定,我有一個猜想...”,
“目前看來,只能這樣了,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解決這個案件的機會”。
“陸隊...這樣真的有用嗎?”
“我不確定,但只能這樣了”,“你去把彭琪帶來,這一次,只能賭一賭了!”
9
審訊室里的白光像往常的時候一樣,讓周邊的空氣都顯得了無生氣。
彭琪坐在椅子上,顯得同樣的了無生氣。
“彭琪,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是你殺了你的妻子周陽,如果你配合我們的調查,或者自己坦白,可以爭取寬大處理”,
“我沒有”,彭琪只是冷冷的回復了三個字,
“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犯罪的情況”,小陳依舊自顧自的說著,“xxx地下賭場,你還記得吧”,
我看見彭琪的眼神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我們知曉了地下賭場的事情,
“你說說,你去地下賭場干什么?”小陳質問著他,但他確只是保持沉默,絲毫沒透露更多的信息,
“還有你朋友家那個鐘,你動了時間是吧,給自己制造了不在場證明,其實你就是在那段時間回家殺了你的妻子”,“說!你是怎么殺害你的妻子的!”
“我沒有”,他依舊是那么冷靜,對自己可以把控的事情保持著一張絕對的冷靜,我知道,他斷定我們手上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一切都難為不了他。
“彭琪”,我冷冷的對他說,“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沒有證據,但有一個東西,可能連你自己都忘了吧”,“你右手上的那個表,到哪去了?”
他楞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不安的神情,
“那皮革上的血跡洗不掉吧”,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你很聰明,但也是你自以為的聰明害了你,你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吧,你以為你自己絕對安全了是吧,于是你把它丟在公安局邊上的垃圾桶里,你還真是天真呢,如果不是這樣,我們可能還找不到它呢!”
不知不覺,彭琪的淚水已經流滿了他的臉頰,
“是我...是我殺害了...我的妻子,但那是她活該的,誰讓她把孩子給打了”
......
走出審訊室,小陳呆呆的看著我,“陸隊,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你真的找到了那個表?”
“沒找到,這么多天了,那表早就不知道在哪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陸隊”,
“我賭的,不說出地點,他永遠不會相信”,
“堵的”,
“嗯,你還記得彭琪案發之后的幾天經常上課遲到吧,他的同事認為他是還沒從妻子的離世中走出來,但其實是因為表,那幾天沒有表,讓他對時間的把控出現了問題”,
“對了陸隊,您是怎么知道他有表的”,
“調時間,他調鐘想要調準的話,就必須要有一個表”,
“原來是這樣,那您是怎么猜到他把表丟在了警局附近呢”,
“因為他要把時間調回來,就必須在案發以后有表,但他的表應該是在過程中染上了血跡清洗不掉,所以他才會把它扔了,但他不會仍在案發現場周邊,因為會被我們搜查,而他恰巧案發后就和我們回警局錄了口供,我猜他一定是想可能扔在我們周邊,我們一定調查不到”,
“陸隊,你真神了!”小陳充滿崇拜的看著我,
“沒有人是神,就像我們永遠也猜不到他去地下賭場是因為他妻子懷孕了,他想為自己的孩子多賺點錢,但誰能想到,反倒是他做的這些讓她妻子決心打掉自己的孩子勸他回頭,最終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呢...”
我點了根煙,看著天空,天上的烏云正在慢慢散去,星光逐漸露了出來,點綴滿了整個天空。
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消耗壽元灌注武學,可無限進行推演。沈儀凡人之軀,壽數不過百年,所幸可以通過斬殺妖魔獲取對方剩余壽元。在邪祟遍地的亂世中亮出長刀,讓這群活了千百年的生靈肝膽俱裂!從【鷹爪功】到【八荒裂天手】,從【伏魔拳】到【金身鎮獄法相】!沈儀偶爾也會沉思,這壽命怎么越用越多了?他收刀入鞘,抬眸朝天上看去,聽聞那云端之上有天穹玉府,其內坐滿了千真萬圣,任何一位都曾經歷無盡歲月。此番踏天而來,只為向諸仙借個百萬年,以證我長生不死大道。……此書又名《讓你氪命練武,你氪別人的?》、《道友請留步,你的壽元與在下有緣》。
太虛至尊
(又名《玄靈天帝》方辰)”江凡,我后悔了!“當許怡寧發現,自己寧死不嫁的窩囊未婚夫,娶了姐姐,將她培養成一代女帝時,她后悔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任性的讓姐姐替嫁!
茍在初圣魔門當人材
呂陽穿越修仙界,卻成了魔門初圣宗的弟子。幸得異寶【百世書】,死后可以重開一世,讓一切從頭再來,還能帶回前世的寶物,修為,壽命,甚至覺醒特殊的天賦。奈何次數有限,并非真的不死不滅。眼見修仙界亂世將至,呂陽原本決定先在魔門茍住,一世世苦修,不成仙不出山,奈何魔門兇險異常,遍地都是人材。第一世,呂陽慘遭師姐暗算。第二世,好不容易反殺師姐,又遭師兄毒手。第三世,第四世……直到百世之后,再回首,呂陽才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一代魔道巨擘,初圣宗里最畜生的那一個。“魔門個個都是人材,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這里的!”
赤心巡天
(《赤心巡天》實體書已在全網發售。)上古時代,妖族絕跡。近古時代,龍族消失。神道大昌的時代已經如煙,飛劍絕巔的時代終究沉淪……這個世界發生了什么?那埋葬于時間長河里的歷史真相,誰來聆聽?山河千里寫伏尸,乾坤百年描餓虎。天地至公如無情,我有赤心一顆、以巡天!——————歡迎來到,情何以甚的仙俠世界。
沒錢修什么仙?
老者:“你想報仇?”少年:“我被強者反復侮辱,被師尊視為垃圾,我怎么可能不想報仇?”老者摸了摸少年的腦袋,嘆道:“好孩子,我來傳功給你吧。”少年驚道:“前輩!這怎么行?”老者伸出手:“把你手機給我。”少年看著手機上的變化,震驚道:“前輩!這哪里來的百年功力?”老者微微一笑:“好孩子,這是你在天庭的備用功力,以后急用的時候隨用隨取,別再被人侮辱了。”少年皺眉:“這不是法力貸嗎?我怕……”老者:“天庭是大平臺,新用戶借百年功力有30天免息,日息最低半天功力,還沒你吐納一周天多。”……張羽冷哼一聲,關掉了上面的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