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由400人,組成的8個小隊隊形,李澤知道自己要想完全掌握的話,只憑手里的這一枚小小的團結使印章,還遠遠不夠。
而對于冷兵器時代的軍隊來說,要想掌握一支軍隊的方法,無非是恩威并施,愛兵如子,身體力行之類的說法,其中恩威并施卻是最容易的方法。
“團結使大人平時對爾等如何?”
面對新上任的副使曾經有著癡愚之癥名聲的李澤,一上來就問這個問題,在場的潰兵們先是一愣,接著整個場地的潰兵全都發出嗡嗡的聲音,顯然面對李澤的這個問題,每個人都發表自己的意見。
“肅靜!”看著潰兵們的交談,由原本的低聲細語,慢慢的有越發嘈雜的趨向,身后打著大纛的李二狗大聲便呵斥到。
大概由于團結使李垣不在場,亦或者是因為他還把李澤當成原先的那個癡愚武夫的李澤,除了親兵牛屎彈等五十人聽從命令保持安靜以外,所以潰兵把李二狗的命令當成耳旁風,甚至一些小校隊正們,還說出嘲笑辱罵話語,一些兵痞配合的發出口哨聲。
“使君大人!這個……”看著場下不配合的眾人,李二狗面色陰沉的看著李澤。
“嗚哈兀力!”
對此李澤則是對著他擺了擺手,然后轉過頭來看著正在看笑話的嗚哈兀力。
“使君大人?”見李澤將目光投向自己,嗚哈兀力急忙拱手行禮。他可是知道這個副使大人的武力,剛才要不是都虞侯元密大人的叫停,他怕也是第三個刀下亡魂。
李澤看著很老實的嗚哈兀力,他面帶微笑的看著場下潰兵的說道:“帶領你的騎兵把這些潰兵全都包圍起來。”
“這個?”嗚哈兀力疑惑的看著李澤。
“嗯?”
“是!”看著不悅的眼神,以及眼神里微微流露出來的殺氣,嗚哈兀力不禁打了個哆嗦,行禮后急匆匆的安排騎兵。
隨著一百名突厥騎兵的進場,特別是他們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在場的300潰兵隱隱的包圍起來的時候,在場的潰兵這才感覺不對勁,紛紛停下交談,面帶恐懼的看著四周。
“隊正大人,這些突厥人要干什么?他們該不會因為我們的戰敗,而要殺我們吧?”一個個子矮小的潰兵杵著一根長矛,有些不安的看著站在自己前面身材魁梧隊長。
只見隊長單手按著刀柄,臉色不屑的看著李澤,斜著眼看了一眼自己這個手下開口道:“怎么可能?”
“可是這些突厥人一臉殺氣騰騰,怎么看著都像是要動手的樣子啊!”
聞言隊正心里也不住的打鼓,于是小心翼翼的用眼神,掃了一下突厥騎兵,見他們只是包圍著并沒有其他動作后,便眼神不善的看著這個胡思亂想的小兵呵斥道:“瑪德!就你怕事!兩個月前去刺史府鬧響,入城的時候,本隊咋就你跑在最前面,搶的最多?現在區區幾個突厥人就慫了?”
“隊頭!我這不是擔心嘛!”小兵被隊正不善的眼神看的腦袋一縮。
仿佛想到什么,又急忙湊上去,接著又小聲說道:“我剛剛聽說二公子的癡愚之癥好了,你說團結使大人為了推其上位,會不會拿我們開刀?畢竟以前,我們對這個二少爺可不那么太恭敬啊!”
隊正聞言思考了一會,對著這個手下就一腳,罵道:“滾蛋!怕啥!他老李家,現在手里就五十個兵了,要是還想要繼續待在團結使這個位子上面,就得將我們爺們給安排好!若是還敢對我們動手,爺們手里的刀也不是吃素的!”說完右手拍了拍挎在腰間的橫刀。
“楊隊頭說的對!沒了咱們幾個隊的支持,他李垣就那么一個傻兒子,還怎么當團結使?”另一個隊的隊正,聽到楊隊頭的話贊同的說到。
“兩個隊頭說的對!我聽說龐賊已經攻下宿州城了,都虞侯元密不想自己手下兵馬有所損失,故而想要讓咱們去擋刀子!”聽到兩個隊頭的對話,另一個隊正也開口插話。
聽到這兒楊隊正破口大罵道:“我呸!他元密想的倒美,咱爺們憑啥給他賣命。”
“是的,要想讓爺們賣命,那得發賞!”
……
“所有隊正,校尉出列。”看著潰兵們還在交頭接耳,李澤依舊面帶微笑的將潰兵中軍官叫了出來。
很快七個隊正,兩個小校站了出來,面對李澤審視的目光所有隊正們紛紛挺著身子,一些隊正去楊隊正眼里還露出不屑的目光。
見狀李澤依舊面帶微笑的看著眾人繼續問道:“團結使大人平日里對爾等如何?”
“這個………”眾人有些遲疑的相互看了看。
最后還是楊隊正站了出來,只見他連禮都不行,直接開口說道:“團結使大人平日里對我等甚好,我等本是團結兵,只免賦稅,給身醬菜口食物,團結使大人見狀,逢節假休沐便會賞賜不絕。”
李澤接著又問道:“與其他諸道團結兵相比如何?”
看著目光如炬的李澤,楊隊正不敢與其對視,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多勝之!”
“你且歸隊”
“是”楊隊正如蒙大赦一般急忙退回自己的隊列,他暗暗的呼出一口氣。
接下來李澤有用相同的問題,提問了其他隊正和小校,以及隨意從潰軍中找出一些軍士和伙長,從他們的口中獲得同樣的回答后。
李澤環顧四周,見嗚哈兀力的騎兵已然將潰兵與軍官隔離開來,于是對著身旁牛屎彈大聲命令道:“拿下”
“是”
牛屎彈也點頭回應。
很快五十名親兵,在牛屎彈的帶領下,紛紛從軍官左右包抄,將七名軍官和兩小校全都按倒在地上。
“大人這是何意?”
“大人冤枉啊?”
“我等犯了何罪?”
“為何抓捕我等?”
………
而在軍官被抓捕后,潰兵們也紛紛鼓噪起來,不過在李澤拿起弓箭點名射殺幾個帶頭鬧事的伙長后,這才逐漸的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