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回去吧。”
孟槐將我放在將軍府側(cè)門外,轉(zhuǎn)身要走。
我一把抱住他的腰,借著酒勁撒潑:“你不帶我走正門是不是怕別人說我閑話?”
孟槐低沉著聲音回答:“我怕別人說我閑話。”
“這里就咱倆,少師大人為何不說實話?你就是在乎我,對不對?”
孟槐一頭黑線:“賀小姐,杜非沒在,你不必再演戲氣他。”
我靠在孟槐堅實的后背上,溫言細(xì)語:“誰說我演戲了?我說了多少遍,我認(rèn)真的。”
孟槐的身子微微一顫,隨即他掰開我的手,與我拉開距離,道:“賀大小姐前幾日還警告過在下,莫要心懷不軌,也莫做那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如今就忘了?”
說完,不等我解釋,孟槐便大步流星離開了。
我自嘲地?fù)u頭苦笑。
孟槐曾屢次告訴我杜非并非良配,要我離他遠(yuǎn)些。
可我被情愛沖昏了頭,不僅不聽,還每每出言譏諷,嘲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言猶在耳,怎么會忘呢?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回肯定是不可能了,只能多花些時間,讓孟槐看見我的真心。
次日清晨,酒還未醒,丫鬟翠兒便將我搖醒,聲音里滿是激動。
“小姐,快醒醒,世子爺上門提親了。”
我頭如懸鐵,卻還是掙扎著支起身子,不敢置信地問:“誰?!”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鐘情于杜非,翠兒也不例外。
她當(dāng)我是興奮過了頭,急匆匆地推著我梳洗打扮,嘴上還不忘提醒:“小姐,一會兒見了世子爺可得矜持些。”
我鎮(zhèn)定下來,腦子飛轉(zhuǎn),吩咐翠兒道:“去少師府,請孟少師過來。”
“小姐,請少師大人做甚啊?”翠兒不明所以:“還有,萬一少師大人不肯來怎么辦?”
我將腕上的金佃玉鐲摘下遞給翠兒道:“拿著這個,告訴少師,他不來我就吊死在房里。”
翠兒離開后,我磨蹭了許久,直到父親差人來喚,我才慢吞吞地踱到正廳。
杜非今日玉冠錦衣,手持一把緞面折扇,看起來倒是人模狗樣。
他一看見我便露出情深似海的笑容。
“晚晚,頭還疼嗎?”
好家伙,昨日還一口一個與我不可能,今日便一副非我不可的模樣。
看來是孟槐讓他有了危機(jī)感啊。
也對,完不成重振侯府的任務(wù),那一大家子人誰會輕易饒過他?
我與杜非擦肩而過,選擇性地忽視掉他的假深情,頭也不抬地坐到父親身邊,低頭認(rèn)真地剝橘子。
“本來好了,可看見你又疼了。”
杜非面如豬肝,父親大掌輕輕拍在我后腦:“閨女,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呢?杜世子今日可是來提親的。”
一直坐在下首的程心蘭開口附和道:“是啊,姐姐,世子爺一大早就在門外候著了呢。”
“妹妹還真是了解世子爺?shù)男雄櫚 !蔽移鹕碜叩匠绦奶m面前,拉著她站到杜非身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明白了,世子爺是來跟表妹提親的吧?”
程心蘭和杜非不約而同地?fù)u手:“不是……”
“哎呀世子爺不必害羞,”我打斷二人的話,湊近杜非用力吸了吸鼻子,道:“世子爺身上有股特殊的玉蘭香味,我沒記錯的話,這是表妹特調(diào)的禾風(fēng)玉蘭香,看來世子爺與我表妹早已兩情相悅了啊,真好,有情人終成眷屬。”
杜非緊張地抬起袖口,仔細(xì)聞了聞。
其實哪有什么玉蘭香,只不過是二人做賊心虛罷了。
杜非壓根沒聞出香味,但還是辯解道:“晚晚,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昨日確實找過程妹妹,但只是想打聽打聽你的喜好,方便準(zhǔn)備聘禮,你千萬別誤會……”
不打自招,原來這對狗男女昨天還在私會呢。
“原來如此啊……”
杜非繼續(xù)對著我表深情:“那晚晚可明白我的心意?”
“明白明白。”我笑得滿是愧意:“可是提親的人不止世子爺一個,該怎么辦呢?”
杜非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還有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