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云綺親昵的抓著楊煜的胳膊，急忙道：“兄長，你別動怒！姐姐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

“都怪我三年前不懂事，要不是因為我貪玩拿了她的日記，長老們也不會知道她對你有那么不正常的心思……”

楊云綺一臉自責，說出來的話，卻讓楊煜的面色越發陰沉。

這番話，定是勾起了楊煜不愉快的回憶。

我不由得雙腿發軟，低垂著頭不敢跟楊煜對視。

緊張到無法呼吸，胃里不斷抽搐。

楊云綺眼淚汪汪的向我道歉，“姐姐，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只是擔心你伺候不好蠱王，讓族中出現動蕩，沒想到兄長他會把你送去萬蠱坑。我……”

“嘔……”

我終于嘔了出來。

楊煜愣住了。

楊云綺道歉的話哽住，愣了片刻，才一臉嫌棄的連連后退。

那日楊煜派人接我回來的時候，我正在伺候一位飼養蛇蠱的恩客。

他撕碎我的衣衫，將我五花大綁丟在地上，將蛇蠱塞進了我的口中。

“苗疆圣女最會照顧蠱蟲，如今你雖然不是純陰之體了，本大爺的蛇蠱倒也喜歡的緊啊。”

“你侍奉蠱王的時候，是不是也用身體溫養過它？是它讓你舒服，還是本大爺的蛇蠱讓你舒服啊？”

“看你這魅勁兒，光是這條蛇蠱，滿足不了你吧？本大爺現在就讓你更快活！”

“給我叫！連句話都不會說，真是掃興！”

他狠狠地掐著我的身體，讓我發出痛呼，甚至啃咬的我傷痕累累。

我疼得厲害。

蛇蠱朝著我的胃里鉆，讓我忍不住嘔吐。

口中溢出的污穢之物掃了恩客的興致，他憤怒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解脫的時候，萬嬌樓的掌事媽媽推門而入。

她打發走了恩客，說楊煜派人接我回家，命人給我梳洗打扮。

她給我換了華貴的衣裙，遮擋住我一身傷痕。

又讓手藝最好的的妝娘幫我梳妝，讓我看起來有好氣色。

可是，她沒有給我治療傷病的藥。

趕路的這些天，我一直腸胃不適，幾乎水米未進。

如今我吐的停不下來，胃里卻空空如也，只能嘔出苦澀的膽汁，仿佛要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楊玥，你怎么回事？”楊煜的聲音似乎染了幾分急切。

他扶著我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著我。

我的額頭已經磕破，滿臉都是鮮血跟淚水，定是狼狽極了。

我的身體抖動如同篩糠，只覺得恐懼跟絕望。

但在萬嬌樓這三年，很多規矩，已經刻進了我的骨髓，幾乎是成了本能。

萬嬌樓的女人不管受到了怎樣的折磨，都要對恩客笑臉相迎。

否則將會受到更加殘忍的懲罰。

所以面對楊煜的詢問，我出于本能的努力勾起嘴角，對著他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我會給你把衣服洗干凈，求求你不要生氣，不要把我送回去。

求求您了，讓我留下吧。

我一定乖乖聽話，不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情。

淚水卻控制不住的沿著眼角滑落。

楊煜愣住，旋即怒道：“說話！”

我打了一個哆嗦。

嘴巴開合，卻發不出聲音。只能越發努力的對著他笑。

楊煜的眉頭越皺越緊，“管事說你鬧脾氣，去了萬蠱坑從不肯言語，時常絕食摔壞碗碟，逼著他們送你回來。如今我已經接你回府，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楊玥，難道你就從未覺得自己有錯？非要任性到這般地步嗎！”

他的口吻，滿是憤怒，還有我無法理解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