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白色的婚禮像是祭禮,賓客們冷著一張臉。
竊竊私語中,我看不清他們臉龐上各色的偽裝。
我記得上一世也是這場婚禮。
我攥著哥哥的衣袖,卑微地請求他說一聲“不”。
哥哥抬眼,眸中涼薄,黑眸如夜,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小兮,別胡鬧了。”
可重來一世,哥哥為我胡鬧一場,卻依舊無法改變我與上一世殊途同歸的命運。
別墅里的陳設(shè)如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潛意識里的熟悉將我的心翻來覆去地折磨。
上一世,于子安就是把我囚禁在這座別墅里。
名義上的愛巢,實際上卻是我的地獄。
單薄如紙的門板被輕聲推開,于子安無聲地踏入屋內(nèi)。
他惡狠狠地把我壓在身下,往日里那副溫潤如玉的假面被徹底撕下。
眼中的冷漠如同刀刃,厭惡中摻雜著嫌棄和狠厲,像個陰暗扭曲的惡魔。
這才是我熟悉的于子安,溫潤謙和的貴族少爺假面下,是愛而不得、多年癡狂的變態(tài)。
于子安狠狠地咬在我的脖頸處,刺痛蔓延開來。
衣裳的撕裂聲響徹一室,麻木與無助涌上了我的心頭。
我逃不掉的。
“小夕,再等等哥哥。”
哥哥溫柔的話語響徹耳畔。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奮力推開了于子安。
淚水在臉上糊成了一團(tuán),我咬著牙冷眼而視。
“于子安,我知道你和姜望舒的事。”
一股大力霎時禁錮住了我的脖頸,窒息感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于子安大手狠狠地掐著我,滿面寒霜,淡漠冷然的眸子,暗含殺意。
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眉宇間的冷冽像是一把一刀封喉的匕首。
他慢慢加大手上的力度,漫不經(jīng)心地欣賞著我眼中的恐懼和掙扎。
瘋子,于子安就是一個瘋子!
我痛苦地在他的手中掙扎,疼痛和窒息在脖頸處交雜。
呼出與吸出的氣息越來越少,我咬著牙磕磕絆絆。
“哥哥......”
青筋暴起的手從我的脖頸處移開,我劇烈地喘息著,肺用力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淚水淋在睫羽上,打下一片陰影,朦朦朧朧看不清于子安的臉色。
于子安嗤笑一聲,語氣輕蔑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你應(yīng)該感謝你那個哥哥,至少證明了你還有點利用價值,否則......”
他垂下眼,嘴角挑起一抹譏諷的笑。
冰冷的笑意令我打了個寒顫,我聽見于子安口中咀嚼著哥哥的名字,滿是恨意。
“江辭溫......”
他撇了撇嘴,似笑非笑的眸睨了我一眼,不屑一顧地轉(zhuǎn)身離開。
“瘋子!”
我忍不住罵了一聲,弓著背趴在床頭,喉嚨火辣辣地泛著疼,脖頸處一片青紅。
上一世,我在別墅里見過姜望舒。
我以為她是哥哥派來救我逃出生天的。
可她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我一眼,視若無睹地和我擦肩而過。
我被人押著送回房間,回房的最后幾眼。
我看見在我面前囂張暴戾的于子安像一只小綿羊,溫柔乖順地承受著姜望舒賞賜的吻。
我這才明白,原來于子安也不過是姜望舒的情夫之一。
深夜,于子安滿身酒氣地闖進(jìn)我的房間。
他把我壓在身下,反反復(fù)復(fù)地在我的耳邊喊著姜望舒的名字。
事后,他掐著我的下巴不屑地冷聲哼笑起來。
“沈木兮,你憑什么和望舒比,你有哪點比得上望舒?”
“江辭溫得到了她,卻不肯好好對她。”
“望舒受的罪,我要一點一點地在你身上加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