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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診治的醫生走時被二姨太看見了,被二姨太叫走。
我懷孕的事瞞不住她。
接下來,沒等我收拾心情,趙春兒的邀約就來了。
「小姐,真的要去么?」丫頭給我穿衣時猶猶豫豫問。
我點了點頭。
蕭崢不在府中,二姨太就是府中正當紅的人,表面上和善的邀約,我敢拒絕,她就敢讓人把我壓過去。
到時候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一頓飯了。
起碼,我得把這關過了,才有辦法把自己懷孕的事告訴給蕭崢知道。
盡管,我已經想要離婚了。
我苦笑著,跟著二姨太的人步入二樓廳堂。
趙春兒的目光立即向我投來,大半都落在我的肚子上。
那眼中似乎有很多刀子,像是能把人刺透。
我不由得頓了頓腳步。
趙春兒臉上堆起笑容,熱情道:「姐姐,快來坐!」
她親手為我盛了一碗湯,道:「現在你是整個少帥府最重要的人了,一定要吃好喝好!」
她叫了蕭家常年養著的大夫,證明自己準備的宴席毫無問題。
我看著那顫顫巍巍的大夫,低頭看了看自己座位上的飯菜,靜靜用了幾口。
飯菜吃完,酒水卻一口未動。
我向她低聲道謝的時候,清楚看到二姨太的眼中一閃而過的不甘。
不過她到底沒指望能讓我喝上一杯薏仁水就順順利利流產,而是若無其事道:「過兩天就是蕭家祖宅聚會的日子,少帥說府中開支太大,恐怕得委屈姐姐騎馬回鄉,不知姐姐騎術如何?」
騎馬……我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趙春兒便知道了,話里話外都在邀請我一起練習一番騎馬之事。
我思忖著,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拒絕。
好在一直跟著我的丫頭不知聽說了什么消息,拉了拉我的袖子。
我正好借口脫身。
這一脫身,我得知了一個驚天消息。
「你說什么?爸爸被下獄了?」
我立刻坐不住了,不顧阻攔想要闖出門,去見蕭崢。
他明明說過,只要我肯服軟,乖乖聽話,他就不會將我爸爸怎么樣的!
他怎么能食言?!
「食言?」蕭崢面對我的質問,嗤笑,「你不是都想要和我離婚了,我又憑什么顧忌你的心情?」
「蕭崢!」
「噓——」男人一只手按在我的唇邊,輕易壓制住我的怒氣和掙扎,「你想離婚不就是靠著自己有個好爸爸?我就讓他垮掉,斷掉你的后路!」
我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話,渾身冰涼。
此刻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當初是我強迫想要嫁給他。
他像是一個老辣的獵手,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膽敢冒犯他的獵物。
他想讓我余生都脫離不了被他折磨掌控的怪圈。
徹底后悔招惹了他。
我真的后悔了,跪在他的腳邊,苦求道:「當初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蕭崢,你放過我爸爸,放過我的親人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蕭崢的目光漸漸冷淡,一腳將我踹開,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服。
他提醒我:「別忘了你哥哥還欺辱了春兒?!?
他說:「不剝掉你們宣家的依仗,你們永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好自為之吧!」
這樣的一句話過后,蕭崢叫人將我架出了兵營。
我在恍惚之間,冷不丁想起之前我想要進兵營給他送東西的時候,他說過的話。
他說,那里不是什么下賤的人都能進去的地方。
他卻曾經帶著二姨太過來,允許他底下的兵開玩笑喊趙春兒「嫂子」。
我在炙熱的陽光下,忽然打了個冷顫。
蕭崢最珍惜趙春兒。
是我破壞了他們的感情。
如今終于嘗到惡果。
渾身的熱意漸漸蔓延,我昏沉了神志。
在一片灼痛之間,好似聽到了丫頭在驚叫。
與此同時,身下也一片黏膩。
孩子……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也好。
總歸,蕭崢若是知道我懷孕,比起欣喜,恐怕更多的是厭惡吧。
我早該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