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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沉的腦袋在翻滾中越發(fā)混沌,恍惚間,似乎見到了蕭崢的身影。
「發(fā)生什么事了?」
男人的聲音冷淡低沉,帶著慣常的不耐語氣。
我忽然抬了抬頭。
蕭崢一定看了全場,是趙春兒把我推下了樓梯!
這次他總能信我一句,是趙春兒一直在針對我了吧?
想到之前每次和二姨太交鋒,都會被她扭曲成我欺負(fù)她,讓蕭崢對我越來越厭惡,我急切地想要開口證明!
可是,也許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傷病程度,我明明張開了口,卻并未如愿發(fā)出聲音。
耳邊是蹬蹬下樓的腳步聲,似乎有什么人撲到了男人的懷里。
二姨太的聲音隨即響起:「少帥!救救我!」
女人在男人的安撫下,換了個角度說事情的經(jīng)過:「我只是看不過去姐姐敗壞少帥的名聲,和她吵嘴幾句,卻看見她突然看了看門口 ,然后推開我自己滾下了樓!」
「您看,這手上的傷,還是姐姐方才怪我多管閑事掐出來的。」
女人的話說完,整個大廳都寂靜了片刻。
隨后,我趴在地上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只軍靴。
那锃亮的皮靴在天光之下映著冷銳的鋒芒,像它主人的話一樣無情。
「宣素,戲做夠了嗎?」
他就這樣信了趙春兒的話。
我睜大了雙眼:「不……」
蕭崢用他一只腳抬起了我的下巴,冷淡的眉眼映入眼簾:「這種小手段你也敢使到我面前來,是覺得我是傻子嗎?」
他懷里的女人捂著嘴,眉目彎起似哭似笑,裝作驚呼道:「哎呀,姐姐的衣服怎么……」
我用力地抓緊了自己的衣服。
不要,不要看……
我的想法左右不了蕭崢。
男人的眼睛隨著趙春兒的驚呼看到我左手緊緊護著的胸前,靜默片刻,露出嫌惡的神色。
他用手遮住了懷中人的眼睛,冷冷看著我道:「來人!把夫人給我拖回房,好好規(guī)整一下!」
他似是嫌臟地在華麗的地毯上擦了擦鞋尖,才攬著趙春兒離開。
只留下一句:「丟人現(xiàn)眼!」
丟人現(xiàn)眼。
他看不見我一直在顫抖的右手,看不到我渾身的傷,和剛剛磕破的額頭,劈頭蓋臉一陣責(zé)罵。
在我和趙春兒之間,他永遠(yuǎn)相信她。
我頹然地倒在地上,渾身都脫力了。
當(dāng)晚,我發(fā)了一場高燒。
迷迷糊糊之間,我似乎看到了大哥,他滿眼焦急地看著我。
我想要對他笑一笑,卻眼前黑沉。
不知幾度的高熱,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手上打著點滴。
一直伺候我的丫頭松了口氣,趕忙將大哥來見我的事說了。
大哥當(dāng)時見我渾身是傷,立即大發(fā)火氣,揚言要讓蕭崢和趙春兒來向我賠罪。
我聽著,心一下提了起來。
大哥是個文人,根本不能跟蕭崢叫板,一時魯莽只會讓他也受到傷害。
我正想讓丫頭趕緊找大哥回來,門口卻忽然出現(xiàn)了蕭崢的身影。
他仍舊一身整齊,只是嘴角微微淤青,眉目之間盡是怒意和戾氣。
「宣素!你可真是敢!」
大哥真的去找他算賬了,不僅打了蕭崢,還活動關(guān)系,讓趙春兒唯一的弟弟丟了工作。
蕭崢一身怒意,不為他自己,正是為趙春兒而來。
「春兒被你多次欺辱都不跟你計較,你倒是蹬鼻子上臉!」
我氣笑了:「她被我欺辱?」
有心再像之前一樣辯駁一句,看到蕭崢的臉色,卻散了那股心氣。
我知道,他不會聽的。
果然,蕭崢一臉施舍,說在趙春兒的勸說下,這次就放過我,只是他安置了趙春兒弟弟之后,不允許我再搞任何小動作。
「宣素,你給我聽著,不想你爸爸被趕下統(tǒng)計司長的位置,就讓你們一家都老實點!他當(dāng)年錯放俘虜,貽誤戰(zhàn)機的事,汪城還有很多對手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