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能?”左蕭風又將離婚協議拿起來,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只鋼筆,遞到于小楠跟前冷聲道:“簽了吧。”
“言而無信!你答應過我,只要我捐腎,就不會跟我離婚的。”
于小楠萬萬沒想到,自己用血肉和孩子性命換來的卻是一紙離婚書。
“我就隨口說說,你還當真。”左蕭風輕輕抬起于小楠的下巴,撫摸的力道逐漸加重:“你不也喜歡騙我嗎?再說,捐腎可不是你自己過來的,而是我費了點功夫才把你逮過來的。”
“是因為……孩子…… ”
孩子沒了。
于小楠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留到了頸項,她哽咽道:“我想等孩子生下來之后再捐腎。”
當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那一刻她是多么歡喜啊。可是不到一天時間,那種歡喜蕩然無存,而是無盡的悲痛。
“你這種女人的話誰會相信,你不就是想生個孩子捆住我,捆住左家的產業?”
左蕭風手指在于小楠的下巴處掐出了血紅的指印,如果可以,他想捏碎她這張臉,哼,懷孕三周?如果沒記錯,他們上次同房是一個半月前。
“水性楊花的女人,那個孩子是誰的孽種還尚不可知。”
相比于腹部的疼痛,下巴處傳來的痛微不足道,只是面對左蕭風的誤解,她的心像是被刀狠狠地刺了一下,是呵,精明如他,算算日子,他肯定會認為孩子不是他的。
于小楠不想再去解釋什么,接過左蕭風手中的離婚協議書,用盡全身地力氣將它們撕成一片一片,扔在房間里,滿地的紙片零碎地躺著,就像是她破碎不堪的婚姻。
“這婚我不離。”
三年之期馬上就要到了,她的恩情也還完了。到時候相忘于江湖,從此不再牽連。
“由不得你!”左蕭風面容又寒了幾分,但聽到身后的開門聲,回過頭去,臉色瞬間就柔和許多,語氣也放緩不少:“小露,你怎么來了?”
“我是來跟于小姐道謝的。蕭風,你們在干嘛呢?”劉雨露自然知道這兩個人肯定又在劍拔弩張,是她樂見的局勢,她坐在輪椅上,示意推輪椅的護士先出去,自己吃力地轉動著輪椅。
左蕭風見狀,忙起身走到她身后推動輪椅,百年不見解凍的冰塊臉帶著寵溺:“你剛做完手術,要好好休息。”
相親相愛的場景看在于小楠眼里很刺目,好似他們才是夫妻 ,而她是第三者,強行介入他們。
“于小姐,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可能沒幾天好活了。”劉雨露說話間反握住左蕭風的手,笑意盈盈。
左蕭風推著她到了于小楠病床前,劉雨露接著道:“蕭風,你看你在這里,于小姐都高興不起來,要不你先出去吧,我跟于小姐說會話。”
“小露,我不放心,這個女人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怕她對他的情人做些什么嗎?于小楠心中冷笑,臉上卻是面無表情,她都是個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人了,他還要羞辱她。
此時劉雨露笑起來像是三月天的湖水,愛情的蜜意在整個病房里暈開,縱然此時是病態,卻也是深情款款,媚眼動人。
“不會的,你多心了,于小姐都能救我,又怎么會害我呢?”
左蕭風半推半就地出去了,劉雨露仍是雙目含情,柔軟無骨的手撫上了于小楠的發絲,輕聲細語道:“于小姐,你敢搶我的男人,就要付出代價。”
于小楠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得“啪”的一聲,劉雨露自己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又順勢倒在了輪椅下。
才剛出門的左蕭風聽到聲響,折了回來,見到摔倒在地的劉雨露和她臉上的紅印子,頓時火冒三丈,他忙抱起劉雨露,大聲喊著醫生,兩道眸光狠狠地刺向于小楠怒道:“你給我等著,等會過來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