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是你！”赫爾佐格眼瞳緊縮，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

面前的青年和多年前那個少年的影子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吵死了，我們這么長時間不見，博士你居然變得這么聒噪，真讓人失望?！甭访鞣菗狭藫隙?，皺著眉頭說道。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離開黑天鵝港，我分明已經把你關起來了，那時的你不可能恢復到可以行動的地步?！焙諣栕舾耠y以置信，他曾經在那個男孩身上做了一切可以進行的實驗，確信已經耗盡了對方所有的利用價值。

當然，他自然也清楚地知道男孩并不簡單，但腦橋分裂手術的作用他還是很了解的，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下，再厲害的混血種都沒有辦法在精神世界中掙脫出來，就連源稚女和上杉繪梨衣這樣接近龍王的“皇”也是如此。

“常理來說，的確如此，不過好在，我有著一位可愛的公主殿下！”路明非聳了聳肩，帶著幾分回憶的語氣說道。

“殺了他?！焙諣栕舾衩畹馈?

四周的黑暗之中，頓時出現了數名一摸一樣的“王將”，睜開赤色的黃金瞳，向著路明非沖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凱撒和楚子航也頓時明白了赫爾佐格不死的真相，他并非是真正的不死之身，只是之前殺死的都不是實體罷了。

“呵呵?！辈恍嫉膾吡艘谎壑車摹巴鯇ⅰ保访鞣禽p笑一聲，發出無聲的嘲諷。

他輕輕的對著這些可以與次代種相媲美的“王將”揮了揮手，動作就像趕走即將要撲上來的蒼蠅一樣隨意。

然而“王將”們的動作卻齊齊地停滯了下來，那比起鋼鐵還要堅韌的身軀仿佛被一道極為鋒利的刀光砍中一般的斷成了兩截，在截面上可以看得見深深的白骨和那些有些蒼白的血肉。

赫爾佐格并沒有因此而感到絕望，影傀儡只不過是他掩飾真實意圖的幌子，趁著路明非被吸引了注意力，他拿出了那對梆子，敲響了它。

古怪的音樂再次響起，無窮無盡的回憶在路明非的腦海里不停地回蕩著，大火淹沒了一切，痛苦的哀嚎聲永不停歇。

路明非只感覺頭痛欲裂，兩種不同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爭吵。

天使的聲音告訴他，愛才是這世間唯一的真理，它能夠包容一切，也能夠創造一切，只有放下所有的仇恨，才能夠得到真正的解脫。

魔鬼的聲音則對他說，真實的世界永遠也不會美麗，嗜血和貪婪才是人類究極的本質，武力和殺戮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這下就連赫爾佐格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梆子聲的原理是將腦橋分裂手術后單獨運行的兩個腦橋進行切換，再加上一定的催眠暗示，達成的某種操縱意識的效果。

這是赫爾佐格從龍族的遺產之中得到的，太古時期的龍王至尊們曾經會使用某種煉金術改造叛逆的龍類和混血種，讓他們在保留一部分意識的情況下仍能為至尊們作戰。

身為零號時的路明非自然也在做過相同的手術。梆子聲會有效果說明他確確實實就是那個男孩無疑，可為什么？他沒有像源稚女一樣立刻失去戰斗力？赫爾佐格萬分不解。

天上的雨下得越來越大，似乎要把整個世界都淹沒過去，元素的交織越來越頻繁，分布越來越混亂，在這位于中心的紅井，卻有幾分與世隔絕的感覺。

就在路明非這個無比混亂的時刻，無數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沒有人能搶走屬于我的東西，凡我失去的，我必一件一件的奪回來！”

“命運這種東西，生來就是要被踏于足下的！”

“沒有人會記得死的東西，所以要活下去，咬牙切齒地活下去！”

“哥哥，我說了，沒有權與力，你什么也辦不到。你本該是個咆哮世間的怪物，可你偏要收斂爪牙當個廢物！”

最后的最后，一切都平靜下來了，路明非終于又看到了那個男孩。

路鳴澤站在那個光影斑駁的老房子里，微笑地看著他，嘴唇輕輕的動了動，眼神中透漏著信任與鼓勵。

路明非終于冷靜了下來，他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整個世界。對著這個天下發出最終的審判。

“逆我們的，就讓他們死去！100%融合！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