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棚街血案
- 恐懼之妖
- 歲貍九
- 2472字
- 2024-07-01 17:18:28
洶涌的海浪,小船隨波搖晃。
海水沖刷著海岸,帶走一波波海水,裸露出礁石。
峭壁上,是崩塌瓦解的燈塔廢墟,它是卡納希斯帝國的遺物,在殖民戰爭中被蒸汽鐵甲艦摧毀。
海鳥從廢墟中掠出,那是一只巨鳥,翅膀展開足有二三米。
一只奧圖羅信天翁。
它飛向聳立在海上的怪物‘沃爾特燈塔’,它有198米高,是698年,約曼自由邦成立的第二年建造而成,是卡納希斯洲第三大的燈塔。
它以黛洛莉帝國的皇帝“沃爾特·薩克森”命名。
海上的風在克拉拉身邊晃蕩,她的裙擺被吹起,呼哧作響。
她眼睛變得明亮,看向索恩。
“到了嗎?”
索恩將船錨扔進海里,掏出懷表,表盤的指針嘀嗒作響。
“是的,水草洞窟就在這里,潮還沒有退完。”
克拉拉蹲下身,她伸出手,撫摸著一塊從水下裸露出的礁石,一只拇指大的軟殼螃蟹爬上她的手背。
“它說,有兩個人,一刻鐘前來過這里。”
她將手伸進水里,軟殼螃蟹離開,游到了海底。
“自然親和,神職者‘仙靈’的能力之一。”
索恩點點頭,他體內的靈性蔓延開,綠色的眼睛變得灰白,淡淡的灰霧中,他看到了一刻鐘前的情景。
一艘小船上。
矮小的矮人看著身旁高大的列夫。
“母豬養的,酒在哪里,列夫,你不會在耍我吧。”
他戴著頂老舊的褶皺帽,穿著一身鉚釘皮衣,蓄著把油光發亮、編成雙馬尾的胡須,鼻梁堅挺,一雙淡黃色的腫泡眼。
“奧斯卡·海倫,根據‘普洛茲顱相協會’的研究,努茲人是不會欺騙矮人的。”
“酒就藏在海底的洞窟內。”
奧斯卡囔罵道:
“臭狗屎,見鬼的種族主義者,母狗養的顱相協會。”
“該死的列夫·彼得羅夫,如果不是你曾救過我的命,我一定會打破你的腦袋。”
奧斯卡罵完,噗通一聲跳進了海里。
列夫拆包一盒高級香煙,將畫著約曼大瀑布的煙卡揣進荷包,點燃了一支香煙。
二十分鐘后。
奧斯卡才浮出水面。
“怎么這么久?”
奧斯卡爬上滿是煙頭的小船,看向列夫,氣喘吁吁地囔罵道:
“該死的水鬼,它們在里面筑了巢,十幾只水鬼,大的,小的。解決它們花了我不少功夫。”
“那批酒少了近百瓶,那該死的水鬼洞窟里遍地都是酒瓶。”
“那群水鬼喝得醉醺醺的,在那里開酒會。”
奧斯卡接過列夫遞來的香煙,狠狠吸了幾口,繼續道:
“我猜是螃蟹,狼魚弄破了酒瓶,酒水的香味招惹來了水鬼。列夫,你肯定不知道,在我的家鄉凱茵,水鬼就經常到酒館里偷酒喝。”
凱茵位于納希斯洲最南邊的比蒙島,是洛尼瓦最小的國家。
“慶幸的是,它們都被我解決了,我還抓到了一個雌性水鬼。”
奧斯卡露出嘿嘿笑容,用手勢夸張的劃出兩個很大的橢圓,激動地說道:
“該死的,她那里超級大,哺乳過很多小孩,你真該瞧瞧。”
“列夫,你要知道,二十只水鬼里,也不一定有一只雌水鬼,它們數量如此稀少,我抓到的這只一定能賣出翻倍價格,二十金榜。對,我要賣二十金榜。”
“它被我綁了起來,丟在洞窟里。列夫,別想用你那根該死的血肉杠桿,打在我的水鬼身上,我不會將她讓給你,也不會分給你一個便士”
列夫面色凝重地看著奧斯卡,一字一句道:
“我是努茲人,我不會和低劣的水鬼交配。”
奧斯卡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笑道:
“它們的身體結構,能帶來極致的歡愉,嘿!列夫。在我的家鄉凱茵,一位騎士老爺,就是死在了雌水鬼身上,該死的,他一晚上來了七次。”
列夫看奧斯卡將煙頭隨手扔進海里,眉頭微皺,但什么都沒有說。
“那批酒很沉,你有什么辦法弄上來。”
列夫將煙頭丟進船艙,用腳碾滅,回道:
“到洞窟里去,我帶了深淵之囊。”
……
克拉拉看著索恩,他的眼睛灰白,像一尊雕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片刻后。
索恩眼睛恢復綠色,他捏了捏劇烈抽痛的腦袋。
“奧斯卡·海倫,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和列夫來過這里了。”
“希斯海的賞金獵人,來自凱茵的矮人,戰爭途徑的第四神職‘斗士’。”
克拉拉簡短地回道。
“深淵之囊,那是什么?”
“深淵途徑第二神職咒縛學者制造的非凡道具,里面有一片空間,能存儲各種物品。尸體,血肉,內臟,它們都是深淵神職者常用的材料。”
克拉拉坐回船頭,她望了一眼風暴海的方向,帶著一絲疲倦道:
“剛剛,我驅使小魚進了水里的洞窟,他們早就搬走了所有的酒。”
“黑暗,陰影的傳送,我看過列夫使用過這種能力。”
“黑暗途徑的第三神職暗影巫師,它的第四神職是‘暗黑刺客’,暗影巫師能制造黑暗區域,在兩塊黑暗區域間跳躍穿梭。”
“暗影巫師是低序列,兩塊黑暗區域不會間隔太遠。”
索恩驚訝于克拉拉的學識,他想,這位女士應該不是一位野生神職者,或許她背后有什么非凡組織或勢力。
“現在呢!我們該怎么辦。”
想到自己一身欠債,索恩內心有點難過。
“回銀骷髏會找‘首領’借一筆錢。要我冒著危險到血手黨臥底,總得先給我一點好處。”
“300金榜,這筆錢,他應該不會拒絕。”
克拉拉看了他一眼,說道:
“等找到奧斯卡·海倫,我會聯系你的。”
“覆盆子街道爾公寓,樓頂棚屋。”
索恩搖起船槳,朝著海岸劃去。
……
擁擠區,棚街。
破襪子街。
一間被巡警、警探封鎖的房間內,響起神圣、純凈的吟唱聲。
“曾有一世,彼時的靈魂
恰如一絲清風,棲居玫瑰花上;
它們潛入此間,
只為卸下深淵的負擔。”(注:1)
吟唱的是一個女孩,她手里撥弄著一把魔法豎琴。
她的年齡不大,只有十六、七歲,戴著一頂女式鴨舌帽,穿著一件米黃色夾克,腳下是一雙綁帶鞋,筆直的雙腿套著洗得發灰的牛仔褲。
狹窄的房間內,墻壁、地面到處都是干涸的鮮血,斷裂的腸子,殘缺的內臟。
隨著女孩吟唱結束,房間內的墮落力量消散了。
巴斯特看著一旁的赫爾曼,說道:
“死者叫大衛·普魯斯特,加西皮革廠工人,死亡時間在下午3點左右,他曾借給海雯女士一克朗,海雯女士來還錢時發現普魯斯特死在了房間內。”
女孩看向地上的尸體,語氣帶著濃濃的悲傷。
“他是個友善的人,總幫助那些遇到困境的人。”
“他不該這樣死去的。”
赫爾曼嘆息道:
“深淵神職者厭惡、憎恨美好,擁有真善美的人,往往是深淵祭祀的最好祭品。”
“泰貝莎,我們無法杜絕這種事情,但我們是城市的守護者,我們能做的只有抓住罪犯,拯救更多人。”
泰貝莎·墨洛溫。
三年前因一場非凡案件,成為了神職者小隊的文職人員。一年前,泰貝莎通過考核,晉升為吟游詩人,成為了小隊的正式隊員。
“隊長,這場血案,有沒有可能和拾荒者血祭案有聯系?”
聽到巴斯特的話,赫爾曼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