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到李言不高興了？”張旭問。

“看到了，不過，他為什么不高興？”張墨問道。

“算了，實話跟你說吧，那個小男孩叫李惟，是李言爸爸二婚生的兒子，李言和李惟同父異母，所以李言看到那個小男孩不高興。”張旭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這么說李言父母離婚了？”張墨說。

“呆瓜！當然了！他父母早都離婚了！”張旭說。

“身為李言的好兄弟，我怎么不知道。”張墨吃驚地問道。

“你這嘴沒把門兒的，能告訴你嗎？”張旭無奈地說。

“現在怎么告訴我了？”張墨又發出疑問了。

“告訴你，是讓你說話有分寸點兒，別再讓李言難堪。”張旭解釋道。

“知道了，知道了，身為李言的好兄弟，我不會亂說的。”張墨信誓旦旦地說。

在李言5歲以前，他還是一個生活在幸福快樂中的孩子。5歲時，一個女人帶著一個2歲的孩子來了。那是父親與那個女人的孩子。母親和父親離了婚。父親和那女人在一起了。父親走的那天，他哭著拽著父親的衣角，求父親不要走。之后父親松開了他拽著衣角的小手，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站在原地哭了很久。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常常想起這件事，想忘都忘不了。他有時候會想，父親為什么離開他和媽媽，選擇了那個女人，他想不通。他憎惡那個破壞他父母婚姻的女人，他憎惡對家庭不忠的父親，他憎惡李惟。

李言初中和高中在一所學校就讀。他從這所學校的初中部升入了高中部。這所學校初中部和高中部之間隔著一個操場。初中生與高中生抬頭不見低頭見。可惡的是，李惟在這里上初中。

那次初中部開家長會時，他在操場上看見了一家三口。他只覺得那男子的樣貌很熟悉。回家時翻看相冊，才發現那是他的父親。所以父親身邊的那個女人是父親的出軌對象，那個男孩是李惟。

李言看著照片里的曾經的一家三口，想到父親現在的新家庭，他苦笑了一下，心想：原來你們現在過得這么幸福啊。

李言所在的高中很難考，即使是對本校的初中生，也不會手下留情。這天放學后，那個女人在校門口截住了他。李言對張墨張旭說：“你們先走吧。”張墨張旭走了。

那女人說：“李言，我想跟你說兩句話。”

李言說：“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那女人說：“李言，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我和你爸爸是真心相愛的。”

李言沒說話。

那女人說：“李言，我有事求你，我們能不能去附近的咖啡店好好聊一聊。”

李言說：“我要回家了。”

那女人說：“我真的有事求你，你和李惟是一個父親，你們是親兄弟啊，李惟最近很叛逆，他一直很崇拜你這個哥哥。我希望你能勸勸他。”說完，那女人嗚嗚地哭了起來。

李言和那女人來到了咖啡店。那女人對李言說：“你說的話，李惟肯定聽，李惟從小到大一直想有個伴兒，有個兄弟，我老是說你學習多好，多令人驕傲。”說完，那女人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李惟進來了。那女人離開了，只剩下了李言和李惟兩人。

李惟先開口了：“哥，你真的來了。”

李言聽見哥字，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他已經懶得糾正了。這會他仔細地看了看李惟：雙眼皮大眼睛，鼻梁高高的。

接著李言不耐煩地說：“找我有什么事？”

李惟說：“都說中考很難，是不是真的，中考是不是真的很難？”

李言說：“很難。”

李惟說：“那我豈不是考咱們高中沒希望了？”

李言說：“沒希望了。”說完，李言徑直走出了咖啡店。

李惟心想：哥都說很難，看來是真的很難。不過哥還是不太想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