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距離臨冬城有一百里格,全速行軍的話,至少需要三天時間。
所幸北境地廣人稀,人類的聚居地很少,降臨者軍隊一路上只遇到兩個小村莊,不虞有人會通風報信。
至于糧食,索隆伯爵之前就讓人準備了足夠一千人三天的分量,確保這次突襲行動萬無一失。
而他的準備確實讓他收獲回報,第三天夜晚,降臨者軍隊安然無恙地來到恐怖堡城下,沿途并未受到任何阻攔。
“快開門,拉姆斯大人回來了?!眰髁畋诔窍潞霸?。
而城墻上的守軍看到的就是一支有著“剝皮人”家徽的軍隊,而且他們恰巧知道幾天前拉姆斯大人瞞著公爵,帶了一支千人的軍隊出城。
“可否讓我一睹拉姆斯大人的容貌?!焙跓粝够鹂床磺鍋砣?,守城官還是按照程序要求確認來人的身份。
“大膽,你居然敢懷疑大人!”傳令兵狗腿子的喝罵道。
“嘿嘿……譚格爾,短短幾天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苯饘倜嬲窒聜鱽硎煜さ年幊谅曇簦屖爻枪傩闹幸凰傻耐瑫r又惶恐起來。
這個聲音、這種語氣,確實是拉姆斯大人無疑。
“你們,快去給大人開門。”守城官連忙吩咐手下,不需要再確認了,得罪了拉姆斯大人可是連死都難。
這個時間段不會打開正門,恐怖堡的側門用人力緩緩升起一個三米寬的窄門。
軍隊魚貫而入。
守城官親自站在門邊迎接,他雖然是一名爵士,但是面對很有可能繼承波頓伯爵爵位的私生子拉姆斯,他卻不得不低下高貴的頭顱。
拉姆斯大人理都沒理他就昂首走進大門。
守城官心里一松,明顯拉姆斯大人沒有當場找他麻煩,就說明暫時沒事了。
但是……感覺有點不對!
隨著城外的隊伍魚貫而入,眼前一片生面孔讓守城官疑心大作。
“他不是拉姆斯大人!快關門!敵襲!”看到衣甲下寒光閃爍的刀光劍影,守城官終于反應過來,發(fā)出凄厲的呼喊聲,然而迎接他的是一道銀亮的劍光,一掠而過。
“哧!”人頭沖天而起,最前排偽裝成拉姆斯的索隆拔劍、斷首,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周圍的士兵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守城官的死立即引起守城士兵的暴動,然而還不等他們付諸行動,來自背后的匕首終結了他們的性命。
出手的正是降臨者!他們早在半月前就潛伏到恐怖堡內,通過金龍和謊言開道,成功混進恐怖堡的城防體系之中,為的就是這一天!
降臨者的計劃無疑是成功的,已經(jīng)入城的降臨者紛紛撕下偽裝,守城士兵拼殺在一起,而早已準備好的幾人,拼命搖動纜車,城門轟然洞開!
無數(shù)的死亡使者踏著夜色,沖入到恐怖堡內城之中。
沖天的喊殺聲驚醒了不少已經(jīng)入睡的恐怖堡士兵,然而還不等他們穿上鎧甲,如狼似虎的降臨者已經(jīng)沖進屋內,一通砍殺。
也有騎士和軍官終于在一片混亂中組織起隊伍,但是他們需要面對的,是早已枕戈待發(fā)、磨刀霍霍的降臨者團隊。
盧斯·波頓率領他的軍隊和羅柏舉兵南下,再加上拉姆斯抽調出兩千兵力,城中并無多少兵力,在降臨者的偷襲和殺戮下,城內的士兵很快被殺戮一空。
當天色微微發(fā)亮的時候,恐怖堡已經(jīng)更換了主人。
索隆伯爵拿下城堡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鎖全城,任何人不得離開,同時他命令部下殺死全部渡鴉,清點戰(zhàn)馬,務必使消息不能第一時間傳遞出去。
而這個時候處在前線和蘭尼斯特軍隊作戰(zhàn)的盧斯·波頓還渾然不知,自己的老巢已經(jīng)落入旁人之手。
恐怖堡已經(jīng)得手,張新逸下一個目標就是被葛雷喬伊家的阿莎占據(jù)的深林堡。
作為北境之王親自冊封的索隆伯爵,他不管是在大義上還是軍事實力都遠勝阿莎·葛雷喬伊,這個時候奪取深林堡再合適不過。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事情要做。
為防止在他離開后消息走漏,張新逸發(fā)布了一條殘酷的命令,他命令降臨者鏟除恐怖堡內一切波頓勢力,包括盧斯的親族以及臣屬,幾乎在一夜之間,恐怖堡化作一片鬼蜮。
之后,索隆伯爵和降臨者在恐怖堡整頓了一段時間,主要是重整軍備和招募新人。
這段時間,幻想空間又陸陸續(xù)續(xù)有降臨者進入到冰與火之歌世界,他們投入到位面之子的麾下,索隆伯爵軍隊的人數(shù)再一次增加,總計有三千名左右降臨者組成的士兵。
當一切準備就緒,索隆伯爵留下兩百降臨者駐守恐怖堡,其余軍隊再次開拔。
深林堡位于臨冬城西北的狼林之中,它和恐怖堡的距離相當于雙倍的臨冬城到恐怖堡里格,以軍隊現(xiàn)在的行軍速度,至少需要五天。
他們先回了臨冬城一趟,將重傷未愈的席恩帶走。
當魯溫學士得知索隆伯爵已經(jīng)攻下恐怖堡的時候表示非常驚訝,他勸說索隆不要做得太過分,畢竟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證明拉姆斯率軍趕至臨冬城是想幫助叛逆席恩——畢竟是索隆一方先動的手。
但是當索隆把盧斯·波頓和他的私生子拉姆斯之間的信件展示給老學士的時候,登時讓他無話可說。
在信件里,盧斯·波頓雖沒有明確指示他的兒子拉姆斯,但字里行間表達的意思:若拉姆斯有機會,可以嘗試奪取臨冬城,斷絕史塔克的根基。
“七神在上!我怎么能讓羅柏身邊潛伏這樣一條毒蛇?!崩蠈W士臉色大變,以和年齡不相符的敏捷一躍而起,來到書桌前奮筆疾書起來,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內將這條消息傳遞出去。
“希望還趕得及……”望著天空中遠去的渡鴉,老學士喃喃說道。
“警告已經(jīng)發(fā)出,能不能察覺就看你們自己的了。”索隆淡淡看著這一切,撫摸著手中的寒冰心道。
另一方面,降臨者們在臨冬城稍微休整,就再次向深林堡的方向奔赴而去,而大軍這一動靜立即就被一直關注著臨冬城局勢的阿莎知曉。
“你是說,我那愚蠢的弟弟不但被人逮住,還成為對方和我們討價還價的籌碼,正朝著深林堡而來。”阿莎死死盯著眼前的斥候說道。
“恐怕是的,而且他們人數(shù)很多,是我們的好幾倍。”報信的鐵民回答。
阿莎知道他沒有說謊,因為她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能從一個人的眼睛里夠分辨他是在說謊還是真實,所以她能夠看到對方眼中的恐懼。
雙方人數(shù)相差太多,深林堡也不是可以固守的地方,這一仗輸?shù)囊欢ㄊ撬麄?,而丟掉的,則是他們的性命。
但是身為一個鐵種,又怎能不戰(zhàn)而逃。更何況內心隱約有一個想法,她想向父親證明,雖然是女人,但卻比她的弟弟更加優(yōu)秀。
下定決心,阿莎把手下叫道外院,她爬上一個木桶,以便讓他們所有人都能看到她。
“露著利齒的狼們正在前來襲擊我們的路上,他們有三千人,將在日出之前來到我們的城門。我們是要扔下長矛向他們懇求放我們一條生路嗎?”
人們面面相覷,然后,一名鐵種拔出他的劍,說“不!”
“不!”另一個提著長斧的鐵種附和。
“不!”這是一個熊一樣強壯的鐵種,奪下這座城的時候,他一個人就敲碎了三個敵人的腦殼。
“決不!”接著,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穿過外庭,吹響戰(zhàn)斗的號角。
鐵民們決心誓死一戰(zhàn)。
“嗚嗚嗚嗚嗚嗚嗚——”戰(zhàn)號嘶鳴,悠長低沉,讓人血液為之凝固。
攻城戰(zhàn)開始。
降臨者從來沒有攻打過城堡,甚至在一個月前,他們中絕大部分都沒有摸過刀劍,但是經(jīng)過幻想位面的經(jīng)歷,他們現(xiàn)在每一個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士兵。
而且降臨者們更有現(xiàn)代工程學構建造物的強大加盟。
一座和城堡齊高的云臺被快速推向城墻。
“這是什么……”鐵民們一片嘩然,一下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時一個吼聲從城墻上響起,“給我射擊這些狼崽,砍倒它!”
這是阿莎·葛雷喬伊的聲音,她裝備著鎧甲和戰(zhàn)斧,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然而下一刻,她看到自己的弟弟席恩被綁在云臺的最上方,如果射擊很容易誤傷到他。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倒抽一顆冷氣,甚至一時間忘了發(fā)號施令。
但她最終反應過來,只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吐氣,突然從身旁的士兵手中奪下弓箭,瞄準、射擊,而她的目標赫然是席恩·葛雷喬伊。
箭矢撕裂空氣,在席恩絕望的目光下直刺心臟,卻在半路上被一把雙手大劍磕飛,索隆伯爵冷笑地站在席恩旁邊,“現(xiàn)在還不是送你上路的時候?!?
席恩沒死,鐵民的射擊愈發(fā)顯得軟弱無力,畢竟即使是誤射,誰也不想擔上親手殺死葛雷喬伊的責任。
“轟”的一聲,在一陣地動山搖中,云車終于靠上城墻。
密密麻麻的降臨者沖向城墻,他們興奮地撲向一個個行走的積分,神態(tài)瘋狂、舍生忘死。
其中圍住阿莎的降臨者最多,因為她最值錢。
但是作為鐵民的領導者,她身邊的人最多,也最強,一個又一個的降臨者死在他們嫻熟的殺戮技巧之下。
但是耐不住降臨者源源不絕,體力總有消耗完的時候,拿劍的鐵種不小心被人砍到大腿,行動大打折扣,這很快就要了他的命,第一個倒下。
然后倒下的是拿長斧的鐵種,他被一名降臨者貼近身,短劍從他喉嚨中間插入,直接讓他斷了氣。
至于像熊一樣強壯的鐵種,在敲碎三個人的腦殼后,卻死在了第四個人的長矛下。
越來越多的鐵種倒下,再也沒能爬起來。
阿莎帶領她的手下奮勇殺敵,僅她一人就殺了六名降臨者,最后一人眼看就要成功拿到巨額的獎賞,卻被她從乳間拿出一把匕首穿心而亡。
阿莎狂笑著,像只困入獸群的雌豹冷冷盯著眾人。
然后一把長劍把她手中的匕首磕飛,一把鋒利的寶劍架在她的脖頸上,索隆伯爵淡淡地問:“是降還是死?”
阿莎失神地看了眼城墻上密布的死尸半晌,她想向他吼回去,以示不甘,但她的喉嚨如此干渴,讓她只能發(fā)出沉悶的咕噥聲,“別殺我,我投降?!彼f。
而在一眾降臨者的眼中,女人頭上的姓名“阿莎·葛雷喬伊”在投降后忽然從敵對的紅色變成中立的黃色,心中不由紛紛破口大罵起來。
“尼瑪,位面之子居然搶怪!還有沒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