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教堂。

卡爾維帶著一隊執(zhí)法者走進(jìn)教堂大殿，

兩名執(zhí)事看到卡爾維，連忙過來迎接。

教廷的教堂從一階到四階分為四個等級，

其中一階僅有賽肯德城中心的比利弗大教堂一座，教皇奧古斯汀親自坐鎮(zhèn)，據(jù)說這座教堂也是至圣澤維爾的登神之地，澤維爾成神前的肉體就保存在比利弗大教堂內(nèi)部，所以比利弗大教堂又被稱為圣教堂。

而二階教堂共十六座，四座位于賽肯德城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拱衛(wèi)中心的比利弗大教堂，其余的坐鎮(zhèn)于其他城池的中心，由一名大主教坐鎮(zhèn)。

三階和四階教堂則不計其數(shù)，分布上也沒有明顯規(guī)律，被弗蘭德打碎的那尊澤維爾雕像就供奉在附近的一座四階教堂里。

“幫我再拿一根魔杖來。”卡爾維隨手把損壞的魔杖遞給其中一位執(zhí)事，說道。

“好的。”執(zhí)事接過損壞的魔杖，連忙向圣器室跑去。

“他們都到了嗎？”卡爾維問道。

另一名執(zhí)事連忙答道：“卡爾維主教，大家都到齊了，大主教也到了，就等你了。”

“那看來我得快點了。”卡爾維說著向會議殿快走了兩步，“魔杖換好了嗎？”

剛?cè)Q魔杖的執(zhí)事此時也跑了回來，連忙把新魔杖遞給卡爾維。

卡爾維接過魔杖，點了點頭，推開會議殿的大門。

只見里面擺著一張長條桌，桌旁已經(jīng)坐滿了人。

唯獨靠左第一個的位置還空著。

到了會議殿，卡爾維反倒不著急了，不緊不慢地走到座位旁坐下。

右側(cè)第一個位置坐著一個女巫，女巫看到卡爾維那不緊不慢的樣子立馬出言嘲諷：

“呦，大功臣回來了呀，我們這幫小卒子可恭候您半小時了，那個異教徒呢？”

卡爾維瞟了一眼女巫，并不理會對方。

女巫名叫希爾琳·古爾德，是城南教堂的另一名紅衣主教，因為和卡爾維爭奪大主教的緣故，倆人十分不對付。

希爾琳看卡爾維一副高傲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

“卡爾維，老娘問你話呢。”希爾琳怒啪桌子喝道。

坐在首位昏昏欲睡的老頭被嚇了一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左手邊卡爾維已經(jīng)坐下。

“小卡回來了呀。”

卡爾維點了點頭，

“大主教。”希爾琳瞬間變成一副受委屈的小女孩樣子。

老頭揮揮手，剛剛還很生氣的希爾琳瞬間安靜下來。

“那咱們就開會吧。”

“今天會議的議題是討論本教堂下一屆大主教的任職人選。”老頭說完環(huán)視一圈，接著說道。

“按之前的約定，卡爾維若是完成這次的神引，即由卡爾維繼任大主教。”

“但是現(xiàn)在卡爾維并沒有完成任務(wù)，至圣也不同意。”

卡爾維聽到這話微微低下頭。

“學(xué)生沒有完成這次神引，請大主教懲罰。”

老頭擺擺手說道：“不提那個。”

接著老頭抬起眼眸看向右手邊的希爾琳。

希爾琳意識到老頭的目光，頓時心中一喜，

心想，大主教還是信守承諾的呀，卡爾維沒戲，看來大主教的位置非自己莫屬了。

可老頭接下來的話卻讓希爾琳心中一涼。

“老頭我本來打算讓希爾琳接任這個位置的。”

“但是教皇下午時給我傳來一道諭旨，紅衣主教希爾琳平調(diào)至圣教堂任職。”

臉上還掛著笑的希爾琳頓時愣在原地。

這一下就意味著城南教堂大主教的位置與她無緣了。

“希爾琳主教明天就請去圣教堂上任吧。”老頭說著遞給希爾琳一卷羊皮紙。

希爾琳剛剛的笑臉?biāo)查g變成一副苦瓜臉，無奈的接過任命文書。

老頭看希爾琳接過任命，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說道。

“因為沒有合適的繼任人選，老頭子我經(jīng)過慎重考慮，決定再任一期。”

此言一出，全場瞬間嘩然。

“嗯？”老頭微微抬動眼皮看了一圈，

瞬間鴉雀無聲。

“沒人有異議的話就此散會吧。”

話說完，參會的各個主教立刻紛紛退場。

“小卡你留一下。”老頭開口叫住了正要走的卡爾維。

“老師。”不一會，會議殿里就只剩下卡爾維和老頭兩個人。

“見到盧比了？”

“嗯嗯。”

“那個異教徒怎么樣？”

“他，”卡爾維想了想，答道，“是個很有趣的人。”

“有趣？”老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說道：“很少聽你用有趣形容一個人。”

“行了，你下去吧。”

澤維爾躬身一禮，退出會議室。

“出來吧，澤維爾。”

老頭話音剛落，從偏殿又走出一個拿著掃帚的老頭，正是弗蘭德當(dāng)初在學(xué)院遇到的澤維爾。

“海因里希，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霸道呀，那幫小家伙被你嚇得都沒人敢說話。”澤維爾調(diào)侃道。

“我任這個教堂的大主教三十年了，難道不該有些威懾力嗎。”海因里希毫不在意澤維爾的調(diào)侃，“不過按理來說，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圣教堂的棺材里才對。”

澤維爾搖搖頭說道：“我應(yīng)該沒有肉體才對。”

“說些正事吧。那個叫弗蘭德的外來者真的具有【神格】？”

澤維爾在剛剛卡爾維坐過的椅子上坐下，點點頭說道：“他確實具有【神格】，我不會看錯的。”

“他的【神格】是什么？”

“我看不清。”

“你看不清？”海因里希有些驚訝，“你怎么可能看不清呢？你的【看見】甚至能夠看見未來的呀。”

“我看不見未來了，從那個外來者出現(xiàn)之后我就看不見未來了。”

海因里希更是摸不著頭腦了，“難道他真的是那個變數(shù)？”

“你都看不清就敢把所有都押在他身上？”

澤維爾坦然的笑了笑，說道：“正是因為看不清，所以我才敢壓上所有。”

“自從我的【看見】能看到未來之后生活就沒意思了，這個世界成了一潭死水。”

“我可以看見明天、明年、今后一百年乃至一千年的事情，但我只能看到無盡的絕望，沒有任何希望，屠神計劃也因此擱淺。”

“但現(xiàn)在我看不見了，你知道看不見未來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嗎，我看不見未來，未來就一切都有希望，屠神計劃還有希望，這個世界還有希望。”

澤維爾說著笑了起來，那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海因里希，相信我吧，這個世界是不需要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