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眾人散去。
這望北城的開山大典,終于結(jié)束。
隨著劍一門天才弟子羅允,青云門的宋子云出現(xiàn),讓大家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劍修。
哪怕是天星閣四公子,十八歲劍道入境,連破三靈藏被稱為劍道奇才的劉俊,也都被深深折服。
這一日。
在城內(nèi)客棧酒樓,到處都是議論著擂臺(tái)切磋比試結(jié)果。
“劍一門的天才弟子,敗給了那個(gè)叫李默然的?”
“但是李默然卻又?jǐn)〗o了青云門的宋子云?”
“莫非,青云門有這般厲害?”
“兄臺(tái),你這是道聽途說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劍一門的羅允是故意落敗的。”
“……”
而在客棧雅閣包間里。
王少章舉起酒杯笑道:“來,我敬劉兄一杯。”
劉俊卻抬起酒杯,一抿而下,卻是一言不發(fā)。
王少章手里拿著扇子,扇了一扇好奇地問道:“劉兄可是因?yàn)椋惶蕴瓱o法拜入望北城而心有不甘?”
劉俊心情復(fù)雜地?fù)u頭。
“確實(shí)。”
“不過讓我難受的是,本以為我劍道天賦足夠高。”
“我十七歲修行,十八歲破一境,三靈藏劍道入境,一直以來被人贊賞為劍道天才。”
“然而這幾日,卻看到了真正的劍道天才。”
“無論是那劍一門的羅允,還是那許凝安,都在我之上。”
“不,是遠(yuǎn)遠(yuǎn)在我之上。”
“一時(shí)間,心有感觸。”
王少章嘆了一口氣笑道:“劉兄,你已經(jīng)是千載難逢的劍道奇才,我等都羨慕不已。”
“又何須妄自菲薄?”
“非要跟那些萬里挑一的劍道天才比個(gè)高下呢。”
劉俊再次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他搖頭自嘲地笑道:“罷了,你說得對(duì),此番望北城之行,我也有很大的收獲。”
“眼界打開了。”
“劍道也有了新的感悟。”
“雖然無法拜入望北城學(xué)習(xí)萬劍訣。”
“但是這劍靈符的用法奧妙,確實(shí)讓我打開了劍道新世界。”
王少章微微一笑點(diǎn)頭:“如此甚好,劉兄,來,我再敬你一杯。”
“不知?jiǎng)⑿趾虾螘r(shí)返程?”
“我爹已經(jīng)遣人催我回去了。”
劉俊沉默了片刻,最后開口道:“十日后。”
王少章眼底一亮:“十日?”
“莫非劉兄是要見證那十日之約?”
劉俊笑道:“沒錯(cuò),王兄若是不著急,不妨也等十日。”
王少章?lián)u頭笑道:“十日雖然可以等,但是依我看,沒必要。”
“李默然固然是劍道天才,他能破四靈藏入一境,但是你也見到了。”
“他打不過許凝安,只能用卑鄙手段。”
“再且,劍一門的羅允,青云門的宋子云,這兩人都是我北洲未來的劍道新一代領(lǐng)軍人物。”
“他們明顯都跟李默然過不去。”
“十日?”
“莫說是十日,哪怕是一百日,一年。”
“要從劍氣入門,到凝聚劍意,又豈是那么容易?”
“你我都是劍修,應(yīng)該明白其中的難度。”
劉俊陷入了沉默,他倒吸了一口氣,咬著牙道:“王兄,你還記得,那日在庭院下,李默然那三劍嗎?”
王少章稍作回憶,點(diǎn)頭道:“記得。”
“第一劍歪歪扭扭。”
“第二劍倒是有些劍道入門的意思。”
“第三劍,直接破入一境。”
劉俊又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眼神深邃,聲音決然道:“他的丫鬟說,此子是十八歲才修行,十日破一境。”
“而且還淬體了。”
“雖然聽起來荒謬,但是我居然覺得還真有可能。”
王少章仰頭大笑。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王少章笑得不行,他拍了拍劉俊的肩膀:“劉兄,你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此子確實(shí)有些天賦,但是要說十日破一境。”
“那絕不可能。”
“他真有這本事,又何愁拜師無門?”
“還要在這過三關(guān)斬六將?最后在擂臺(tái)上認(rèn)輸,還要定下十日之約?”
“輸了卻甚至還要放棄劍道!”
“你說。”
“這是圖什么?”
“我若是有這等天賦,十日破一境,這望北城不收我,我還不屑于拜師呢!”
“天底下劍派如此之多,北洲第一的萬劍訣不行。”
“那就選南州,中州。”
劉俊也是笑著抿了一口酒,他打趣道:“王兄說的也有理,話雖如此。”
“但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duì)勁。”
“所以還是再等十日看看。”
“萬一,有奇跡呢?”
王少章打趣地笑道:“劉兄,不如你我二人也打賭?”
“我賭李默然必?cái) !?
“十日后,無奇跡。”
劉俊樂悠悠地笑道:“那我大多是輸。”
王少章笑道:“無妨,賭注不大,如若李默然能贏,我王少章自愿為他背劍,當(dāng)他劍奴又何妨。”
劉俊笑道:“萬劍訣萬物可化劍,一人可抵千軍。”
“不需背劍人。”
“這賭注沒意思。”
王少章語氣肯定:“那你說,反正我覺得李默然必?cái)。瑳]有任何贏的可能。”
劉俊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后開口道:“不如這樣。”
“如若他敗了。”
“日后王兄來我天星閣,無論購買何物,一律給王兄打八折。”
王少章眼底一亮,他其實(shí)要的就是這個(gè)承諾,只是一直難以啟齒,主動(dòng)開口又有失身份,他畢竟是清河城王都府二公子。
但是現(xiàn)在對(duì)方主動(dòng)提起,他當(dāng)然是開心不已。
王少章笑哈哈:“好!”
“那若是他贏了呢?”
“劉兄想要什么賭注?”
劉俊笑了笑:“你我二人一見如故,若是李默然真贏了。”
“那你我結(jié)為義兄弟,你喊我一聲大哥,如何?”
王少章眼底一亮,抬起酒杯抿了一口笑道:“哈哈哈,好!”
“如此說來,我倒是也期盼著那李默然能贏了。”
“來來來!”
“劉兄,我再敬你一杯。”
兩人當(dāng)然也有各自的心思,清河城王都府二公子身份擺在那,都府乃為節(jié)度使,兵甲、財(cái)賦、民俗之事,無所不領(lǐng)。
官居從一品,管轄清河一域十?dāng)?shù)城,主管軍政、民政、監(jiān)察。
哪怕是中州朝廷來人,到了清河城那都是要客客氣氣,畢竟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
而劉俊又是天星閣四公子,天星閣實(shí)際上是拍賣閣,售賣靈寶武器,修煉丹藥,奇珍異寶,勢(shì)力不可謂不大。
兩人出了這望北城,不論江湖身份,只論出生身份,那都尋常人高不可攀的存在。
從一開始,兩人都是心知肚明。
否則,以他們的身份眼界,又怎么可能跟尋常人飲酒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