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記憶中,這是一個修道修仙的世界,道法三千六百門,而人人各執(zhí)一苗根,他的師傅在他的記憶中絕非善茬,他必須要慎重起來,他捂著被拿針縫合過的肚子,緩慢著按照記憶中的路走著。
這個石洞很大,彎彎繞繞錯綜復(fù)雜,如同一個迷宮,這顯然不是天然的,而是人為的,這里的每一個墻壁都有著殘存的血跡,似乎是沒擦干凈吧,顯然這并不關(guān)銘允什么事,他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wù),便是活下去。
他細細觀察著每一個石洞的樣子,好方便以后遇到危險能夠更好的逃離,這里的山洞有大有小,每一個山洞上都有一個腐爛的木板,木板上則被寫著一些字,如:鼠牛殿、虎豬刑、龍雞宮、猴蛇明。這四個山洞擾為巨大,銘允觀望里面場景,卻被洞前的巨大的石門擋住,任憑銘允怎么推也推不動,只好乖乖地繼續(xù)前進。
不久他的面前便出現(xiàn)了一個看起來有唐氏綜合癥的女人,那女人微瞇著原本沒有多大的雙眼,看著銘允,似乎在他的眼中銘允不是人而是一個物品,準確來說是一個玩物。那女人臉色蠟黃,嘴角不斷流著晶瑩的口水,令銘允驚訝的是他竟然沒有一顆牙齒,光禿禿的牙齦上,有著巨大的裂縫,一看便知是被強行拔掉的。
銘允并沒有打算和她糾纏,想要換道而行,但那人似乎并不想就這么放走銘允,她一把拽住銘允的衣角,這樣做的后果便是,銘允的傷口被扯的生疼,不免銘允倒吸一口涼氣。
“嘶,松開,師傅找我有事,再不松手,我就讓師傅來找你了。”銘允極具威脅的口吻,對著抓住他一腳的女人說道。
“不不…不師弟…弟,師傅壞…壞…死…跑…”但那個女人依舊扯著銘允的衣角不放,用著她那癡傻的眼神看著銘允。
銘允的眉毛微微皺了皺,一把扯過被她死死攥住的一角,朝著師傅的修煉房中走去。
見銘允要走,她連忙撒潑打滾,原本所剩不多的衣物,如今已不著寸縷,她拿著沾滿贓物的雙手,死死拽住銘允的草鞋,不讓他前進一步。
銘允也看出了這癡傻之人的好意,他撿起散落周圍的衣物,替她穿戴好,輕撫著她的額頭說道:“師傅只是找我過去一下,并不會有太大危險,師姐放心吧。”
她呆坐于地面之上,愣愣的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銘允所說的話一樣,傻呵呵的說道:“師…師弟…小…心。”
“嗯,知道了。”銘允朝她擺了擺手,便又朝著他師傅的地方走去,他沒有看到的是,他走之后,那個女人,竟全然沒有剛才癡傻之意,“臭小子,竟下手這么重,如果不是看你長得英俊,我早就把你給弄死了。等到那個老不死的死掉,姐姐我遲早把你給搶過來,你的身體肯定很美味,別讓姐姐失望喲。”
銘允走的很快,所以并沒有聽到那個女人所講的任何話。
不久銘允便隨著記憶走到了一扇石門前,那門前舍人奪魄的藥香,竟讓銘允腦袋隱隱有些昏沉,“我可不能在這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銘允用力的扇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我曹!扇疼了。”
他捂著臉,輕輕敲了三下石門,過了三息之時,里面才發(fā)出聲響,“進來吧。”話音剛落,石門應(yīng)聲而開,那撲面而來的藥香,使得銘允腦袋竟隱隱約約又疼了起來。
“師傅,你找弟子,可有任事。”銘允躬身右手還住左手大拇指,左手包住右手,兩邊圓的虎口成陰陽魚形狀,而他的余光則掃視著這間山洞。
這間山洞和他之前看到的四個山洞,差不多一般大小,山洞的墻壁上掛著各種畫,那畫自然也不是所謂的藝術(shù),那畫上沒有山鳥樹木,山間清泉,只有長著四五只手腳的裸體幼女,幼童,上面雖然只是簡單的素描,但卻給人一種背后涼颼颼之感,或許是他的五官并不對稱,東長西歪的雙眼,和到五官不在原位東西奔走的鼻子、嘴巴、眉毛。
銘允見到這些墻上的畫作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
銘允見久久得不到回應(yīng),便微微抬起頭,抬頭的一瞬,一個巨大的九層之塔映入其眼簾,那塔身被黑紅色所覆蓋,每一層都充斥著肅殺之氣,那他所投射的陰影完全把銘允所覆蓋,頓時讓銘允原本忐忑的心情,增添了一絲壓抑。
那巨大的塔旁,坐著一名佝僂老者,那老者身著紫黑色道袍,頭發(fā)被一柄骨簪所盤起,兩鬢發(fā)白,頭上毛發(fā)甚少,不知是蒼老的原因還是這身服裝的原因,銘允看他竟有些仙風(fēng)道骨之意。
他盤坐于與塔旁,一呼一吸之間,都好似帶著些許魔力,他拿起身旁的細細的擦拭起來,此時的石洞格外之靜謐,那純棉布與劍相互摩擦之聲在這石洞之中回響。
“師…師傅!”銘允小心翼翼的叫道,臉上更添幾分尊敬與忐忑。
隨著銘允的開口,他的手一頓,擦拭的聲響隨之停止,他的身影也自塔旁慢慢顯現(xiàn),銘允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幾分好奇之色。
在看到正臉之時,銘允臉色大變,眼前哪是仙風(fēng)道骨的道士,這就是一個滿口黃牙,胡子拉碴,滿臉膿包,惡心至極的尸體之色。
“嗯?好徒兒,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不多時,見師傅在擦拭配劍,所以徒兒并未打擾師傅,剛才卓先有些著急,所以才打擾師傅。”
“徒兒,說這話你便見外了。”
只見他單手一揮道袍,縱身而起,飛至高空,三息之后,一聲清脆的“咔嚓”,等到他落,只見他單手舉著一頂千斤之重的丹爐,那單爐成金黃色,這樣的場景著實讓銘允感到些許驚訝。
放置好丹爐,師傅悠悠對著門口喊道:“張娃子、李順子過來。”
“是,師傅。”
只見走過來是兩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
師傅輕挑配劍,快速劃過,兩顆人頭順勢而落,刀鋒為有一滴血,銘允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銘允,別愣著過來。”
“是,師傅。”
“五岳三山生天地,琉璃百寶煉丹泉。天靈寶物生炎道,功德圓滿化元神!重玄升仙得雨露,混元大法煉乾坤。苦修百年今悟道,金丹一粒定長生。”
“起爐,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