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使,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孫員外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第一次看到上門求合作的人竟然這么囂張。
“哦?孫員外,難道這幾個法子不能代表我的誠意嗎?”陳昭問道。
“陳宮使這話好生可笑!”
“你就走了個人來,口述給我幾個所謂的燒瓷法子,便想要走我的窯廠、工人、啟動資金還有六成利潤,你怕不是把我當傻子吧?”
“雖然你說的那一抹‘雨過天青云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奶烨嗌汀子郧嗷ㄒ换鸪?,花從釉里透分明?!那嗷ù傻拇_很吸引人,但.......”
孫員外欲言又止,但意思表現得很明確:
“你有什么實力啊,小老弟?”
面對孫員外的質問,陳昭也是不惱,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既然如此,孫員外,我們下次有機會再合作吧?!?
“怎么突然要走了?”
孫員外心里疑惑,陳昭那幾個所謂的法子連基礎的燒制要求、材料等等都沒講,只有對成品的描述,但那句“雨過天青云破處,這般顏色做將來。”確實講到他心里去了。
為了那一抹天青,孫員外也愿意拿出一兩千貫陪陳昭玩玩,只是陳昭想要的太多了。
“某倒要看這小子想耍什么花招?!?
孫員外目送陳昭起身。
然后他剛好看到一個小包裹從陳昭懷里掉出來,剛好看到小包裹摔在地上露出里面包著的物體,剛好看到屋外的一縷陽光照在那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陳宮使,這是什么東西?”孫員外“漫不經心”地問道。
陳昭慢慢地將玻璃拿起,為了讓孫員外看得更清楚,還特意給它來回翻了幾個面。
隨意地回答道:“沒什么,一個小玩意罷了?!?
說著屁股卻又坐回椅子上。
孫員外不追究這些小細節,這小玩意兒看得他心癢癢,問道:“陳宮使,能給我看看嘛?”
陳昭從善如流。
孫員外小心翼翼地接過玻璃,手指輕輕在上面撫摸,細膩的觸感,再將它正對在眼前,清晰地看得見對面的陳昭。
四四方方,不過一塊巴掌大,干凈得毫無一絲雜質的玻璃,這就是陳昭的談判的底氣。
純凈的天然水晶,孫員外見過不少,但這么干凈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寶物?。 ?
冰冰涼涼的觸感著實讓他愛不釋手。
陳昭見孫員外的眼珠子都快印在玻璃上了,出言提醒道:“孫員外,你看完了嗎?”
孫員外這才回過神來,戀戀不舍地把玻璃還給陳昭。
實在喜歡,問道:“陳宮使,多少錢?您出個價。”
陳昭呵呵一笑,說道:“無價之寶!”
說完,便將玻璃高高舉起,然后手一松。
“啪”的一聲,玻璃摔得粉碎!
看著陳昭突然將寶物舉起,孫員外的心也隨之懸了起來。
當“啪”的一聲響起時,孫員外懸著的心徹底碎了,這摔的哪是寶物,這分明摔的是他的心?。?
孫員外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焉了,失神地望著那攤碎屑,久久不能忘懷。
“孫員外,孫員外!”陳昭連著叫了幾聲。
可孫員外都沒有反應,雙目失神,他的2心已經隨著玻璃一起去了。
陳昭撓撓頭,“哦豁,刺激好像有點大了?!?
沒辦法,陳昭只能花10點點數再買塊玻璃,裝模作樣地從懷里掏出來,“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孫員外被熟悉的響聲吸引,扭頭看去,是一塊一模一樣的玻璃,可惜不是那個獨一無二的它了。
孫員外拿過玻璃,簡單看了兩眼,已恢復了幾分往日的那份風輕云淡,問道:“琉璃?”
陳昭輕晃食指,說道:“琉璃是什么垃圾貨色,這是玻璃!”
孫員外接著問道:“哪來的?”
“佳物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妙手偶得之!
孫員外反應過來:“這是你...”
隨即看向四周,壓低了聲音:
“是你做出來的?”
“怎么做的?”
陳昭面色冷了下來,說道:“孫員外,你這么問的話,那我可就走了!”
孫員外自知失言,起身拱手道:“我失禮了?!?
陳昭也不怪孫員外,這老頭先前被嚇了波大的,現在胡言亂語也能理解。
不過陳昭可不是關愛老人的主,趁他病,要他命!不給孫員外一點思考的時間,接著提問:“孫員外,你覺得這塊玻璃能值幾貫錢?”
此等寶物,若是只有幾件,用錢來談都是對它的侮辱!
但要是能批量生產的話......
想到自己之前的失態,孫員外的心中閃過一絲窘迫,但很快化作對金錢的追求:
“陳宮使,您說的那些條件我都答應了!”
“我不答應!”
哪有看到風險就躲,看到好處就上的道理。
陳昭冷笑著說道:“這是瓷器的價錢!”
得加錢?。?
孫員外簡直是陳昭的知己,立馬理解了陳昭的意思:“陳宮使,您還有什么條件一并提吧!”
陳昭毫不客氣,把和車濟車員外簽的不平等條約和孫員外說了一遍。
另外還補充了一點:“天青瓷要等延壽宮建成后才能在市場上發售?!?
孫員外有些糾結,“媽的,車濟老賊!這種不平等條約他也敢簽字?!”
陳昭不愿讓“知己”為難,適時開口:“孫員外,這樣吧,我在讓您一成利,五五分,如何?”
“拿紙筆來!”
這五成利潤陳昭給得倒是心甘情愿。
區區五成利潤便可換得場子、工人和資金,還有孫員外背后人的支持!
宋代是商業極度繁榮的朝代,但他的經商環境并不是那么好。
官商合營的例子比比皆是。
陳昭手握先進技術,就如同稚童抱金行于鬧市之中,可是會引得不少人窺視的。
多讓出的這一部分利潤全當交保護費了。
陳昭找多家合作也是這個道理,一個大官護不住我,那多找幾個不就是了!
告別了熱情的孫員外,陳昭馬不停蹄地來到城西賣青磚的杜家,和杜員外談談鋪地暖的事兒。
在陳昭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辭下,感動得熱淚盈眶的杜員外“不假思索”地簽下來契約。
當杜員外簽完契約的同時,陳昭的腦海里響起系統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結成三家同盟,獎勵點數一萬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