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短時間...貌似能行?
安納立刻計劃起榨取玩家的勞動力,多加個每日任務,一個人耕一天地當然會感到厭煩,可只是勞作一小會呢?
就在思考的間歇,又陸續有一群玩家來城堡村找安納報道,加入了哈德萊領。
玩家的數量還是太少了,再過段時間......
下午安納視察了兔洞上方營地的建設,玩家們將周邊的樹木砍倒,植物根除,清出了一片空地。
細心的玩家利用木材設了幾道木欄桿,還在營地四周掛上了熒光果供夜間照明。
在各個村莊設好倉庫,以及提供給玩家們的新任務后,至此,今天的事就忙完了。
依舊有不知死活的玩家興沖沖地鉆進兔洞探索,有些帶著一包包食物和礦物歸來了,更多人再也沒回來。
安納回到城堡,主塔附近的地基再次開工,在叮叮梆梆的敲擊聲里,他關緊了大門,并吩咐玩家們非緊急狀況不得打擾。
這條命令有繞開的法子,畢竟沒規定好什么是緊急狀況。
安納不準備堵死,萬一真出了事,卻沒人提醒,問題就大了。
主塔內掛燈的地方都被塞了顆熒光果,玩家的布置略顯雜亂,有些地方太密了,有些地方塞的熒光果又不能完全趕走黑暗。
不管怎么樣,今夜的主塔格外亮堂。
墻壁上破損的彩繪在凈光下陳述著滄桑,眾神的神話斷斷續續地鋪墊在磚瓦上。
只是還是太過空曠。
......
殘霞停駐在云端,將地上成排的麥田染上了紅暈。
牛車在田地之間的道路上悠悠前行,騎牛的村民裹著塊破布,這就是他的衣裳。
‘芝士雪豹’悄悄從牛車拉著的稻草中探出頭,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確定無人后才尋個機會跳下車,拍下身上沾染的灰塵與碎屑,還不忘檢查包裹有無缺漏。
如果趕車的人愿意繼續往北,他倒是不介意再搭一陣子順風車。
問題是經過觀察,這些趕車的人只是在約瑟頓領內的村莊間徘徊。
本來他以為一大早就能到哈德萊,可沒想到等他再上線時,牛車又換了個方向,害他繞了遠路。
至于現在?
‘芝士雪豹’撓了撓頭,借助太陽判斷了方向,又攤開虛擬地圖觀察。
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
智腦也不給他們標記一下位置,游戲內的細節太擬真了。
他不過是借了一碗麥子果腹,就上了約瑟頓領的罪犯名單。
昨天他因為搭順風車暴露,差點被老鄉追了兩里路。
還好當地的衛兵懶的要死,不然他早被關進了牢里。
‘芝士雪豹’一咬牙,大踏步就向北走。
反正往北準沒錯,哈德萊是最靠北的人類領地。
太陽漸漸沒入地平線,淡淡的月牙展露出來。
就著星光,他摸黑在曠野中走了很長時間,腳都有了酸痛的反饋。
他將包裹中之前煮熟的谷子倒出來一點,生生咽下,差點被噎住。
他急忙跑到一旁的水溝里,顧不得水干凈與否,直接就捧起來喝。
悠長的狼嚎在遠方掠過,這讓他略有些擔憂,不過當發現狼嚎漸漸遠去時,他發現純純是自己杞人憂天。
他就像是一只被遺忘在旮旯里的老鼠,沒人在意他,就連狼都不惦記他身上的肉。
‘芝士雪豹’懷揣著對哈德萊領的憧憬,幻想著與各路玩家齊聚后的組團探險與建設日常,重新鼓起勇氣,繼續往北。
他已經踏入了森林,應該距離無主之地比較近了吧?
沒人回答他,他想下線上論壇與其他玩家討論一陣子,但他總感覺自己距離夢想之地已經近了,硬是憑借一股氣走到了半夜。
很幸運,沒冒出來什么掠食者將他干掉。
不幸的是,他沒到哈德萊。
也許是走偏了路,也許還差一段路程,反正附近依舊是深山老林,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煙的樣子。
‘芝士雪豹’現在特別希望能有個人和他說句話,林子里太安靜了,天上的月光落過枝葉的很少,環境太黑了。
記憶中現實世界的高樓大廈被一顆顆寬大的古木取代,沒有人造公園的照明燈和彩燈,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他恍若真的變成了落難的旅人,在遠離文明之地苦苦掙扎。
‘芝士雪豹’又吃了口干糧,借助食物壓驚,同時隱隱升起一股新奇感。
有一說一,這代入感真不錯,環境也太真了。
他搖搖晃晃地繼續跋涉,憑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走了數個時辰。
這具身體已經開始反饋困倦,他的腳像是已經麻木,在翻過一條溪流時,他腳下一個不穩就栽倒在地上。
他躺在清涼的溪水中,深深地喘了幾口氣。
身后碰撞到石塊的部位略有些疼,這還是他已經調低了感官后。
溪水順著他的身體流過,冰涼的刺激著他的精神。
他緩慢、竭力地爬起來,更加小心的爬過溪流,扶著樹干站起,繼續往北。
哈德萊領就在前面......這個信念激勵著他,不過到現在他也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
彷徨不過是短暫的氣餒,作為玩家,他什么情況沒見過?
大不了就當開新地圖了,話說,這地圖有邊界嗎?
...
這情況‘芝士雪豹’還真沒見過。
時間將近凌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樹梢,照亮了前方的營地。
他起初以為是到了無主之地,差點沖上去與人們打招呼。
直到他發現那伙在營地中忙碌的東西,壓根就不是人。
四顆未被砍去的樺樹支起了獸皮帳篷,帳篷是用鹿皮、狼皮、虎皮編織起來的,不像是這群大塊頭能做的精細活。
一個個獸人在樹墩間穿梭,它們身上長著厚厚的絨毛,仿若狼人,可它們的頭又像普通人類,只是嘴邊凸出了兩根尖銳的獠牙。
黑色的毛發遮不住虬扎的肌肉,它們得有兩米多高,比人類壯了兩圈。
‘芝士雪豹’有信心硬接它們一拳,之后就沒有然后了。
獸人們用鐵斧將營地周邊的樹木砍倒,僅僅是幾個眨眼,營地周邊就被清出了一塊空地。
留在營地中的獸人架起油鍋,接過歸來獵人遞過來的鹿,連毛都不去就丟進了油鍋里。
它大聲用未知的語言唱著粗獷的歌謠,像是在進行飯前的祈禱。
‘芝士雪豹’偷偷打量著這群獸人,當太陽完全升起時,他注意到了被關在籠子里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