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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權勢爪牙 報復不爽

那天晚上在“杏花招”發生的事情,很快就被絲竹管弦聲淹沒,同時,“徐正卿”這個名字,也開始在前來參加會試的考生中,嶄露頭角。

徐正卿本來帶二哥過來,除了帶他見識一下世面,還尋思著幫他在京城中找些關系,看看能不能夠改到從事商業發展這條道上來的。

怎知這個建議提出來,嫂子王氏大喜過望,二哥徐正保則是興趣寥寥,最終只得不了了之。

還是熬不過他的脾氣,帶著兩人在城中游玩了兩日,買了好些特產,準備送他們回家。

怎知翌日清晨,才剛把兩人送到碼頭,身后便來了一隊官差,趁他不備時,三下五除二,把徐正卿撲倒在地,拿條鐵鏈把他綁得死死的。

徐正保想要出手搭救,又見著幾人都是穿著公門皂服,腰間懸了京衙的牌子,只能忍住。

這些人手里拿著一張寬大的宣紙,上面畫出來的人,跟徐正卿有五六分相似,把徐正卿綁住后,提將起來,對著畫像確認一番。

“對,就是此人。”

“我家三弟是來參加會試的舉人,你們憑什么拿人?”徐正保著急詢問。

“舉人?!”

內中一個臉上長了顆大痣的差頭,瞪了徐正保一眼,惡聲吼道:

“哪里來的舉人,這里只有我們布了幾天的小偷,沒有舉人!”

“怎么可能,我家小叔前些天一直在科考,這些天又和我們在一起,我們和貢院里的考官都可以作證,哪里有時間去偷東西?”王氏也站出來幫小叔子說話。

“......我看你是找打!”

終究是臨時臨急,編出來的理由,那位差頭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加上還不善言辭,竟一句話被王氏問倒。

周圍圍觀的人又對他指指點點,他只覺得壓力山大,頓時發起脾氣來,“啊”了一聲,舉起手中的棍棒,就要打人。

“差爺,不要打他們,我跟你走就是了。”徐正卿見狀趕緊叫停,又看向哥嫂,說道,“你們先上船吧,想來是他們弄錯了,查清楚就好。”

徐正保又哪里會相信他這種話,當即還想要幫小弟辯解幾句,差頭趕緊使棍去打幾個手屁股,把他們趕過來,把徐正保隔開,哼哼道:

“管你是什么人,今日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跟我們走一趟。

爺爺專門治你們這種犟頸驢子,進了大牢,木籠子一站,看你老實不老實,帶走!”

說著,再也不聽他們的解釋,直接把人帶了回去。

徐正保望著弟弟被押走的背影,有些納悶,怎么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難道真的是弄錯了?

轉過身來,看著一向比他精明的夫人,卻見她也是一臉彷徨、迷茫,徐正保皺了皺眉頭。

這下是鐵定走不成了。

忽然他靈機一動,似想到了什么:

“想想他在家中常常提起的那些同學師長,和一起坐船入京的,是不是有一個姓張的師長,叫什么......”

“張邦彥?!”王氏頓時明白他的意思,說出了一個名字。

“是了,他應該住在貢院朝陽門內街的客棧上!”

兩人趕緊跟船家賠了個不是,也不再回租的屋子里放好行李、物什,直往京師貢院的方向走。

張邦彥,字才甫。乃錢塘張氏始祖張榮第九世孫,而張榮又是元順帝時期的官員,子孫后代多也有著當朝為官的履歷,妥妥的書香世家。

這人以往偶爾聽徐正卿在家中提起過,想來是認得的。

可徐正保不知道兩人實際關系如何,不過,眼下已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也似,哪里還顧得上許多,也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念頭,先行去找人了。

“懷安老弟?不是說他得了一種怪病,參加不了會試了么?”

張邦彥一向是沉默寡言的性子,當聽到徐正卿的消息,有些吃驚。

他是嘉靖十年考中的舉人,徐正卿在青州求學時還曾向他請教過幾次,由于兩人在“王學”的理解上,很多地方都不謀而合,所以結下了不淺的友誼。

徐正保見他這般反應,心中大松一口氣,抓住救命稻草也似,趕緊說道: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眼下還請張公子,幫我們打聽下消息,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具體是什么情況,你們先進屋里,與我詳細說來......”

......

另外一邊。

徐正卿已被帶到牢房外,被抓過來時,外面的時間才是剛過清晨,可當獄卒卸下門杠,把他押進去后,依然看不到什么亮光。

在甬道上走了十幾丈遠,便看見甬道兩側,都是一個挨著一個的單人牢房,除向著甬道一邊是厚重的木柵外,其余三面墻壁都是磚石壘砌而成。

大概隔個兩三丈遠,甬道上方就掛著一盞風燈,火光昏昏,暗影幢幢,走在這種通道上,真給人一種步入地獄的感覺。

徐正卿生平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乍一聞到那種令人作嘔的霉臭味與血腥味,腸胃就一陣翻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在“紅杏招”幫人出頭時,他就有想過日后會被報復,但沒有想過會來的這么快,而且出手的人竟是副都御史。

怪不得那貴公子如此牛氣,原來是有這種后臺。

副都御史隸屬的都察院,乃是京城之中,除禁軍和刑部以外,第三個手握獨立兵權的機構,主要掌管的是京城除皇宮外的治安。

被帶回來的路上,徐正卿也已經大概探了一下口風。

抓他的這些皂隸,身上掛的是京衙的牌子,外頭的守衛也只是普通的兵丁,所以這處應該不是刑部的死牢,只是普通的牢房。

興許是聽到了有腳步聲的緣故,一片死寂的牢房中,忽然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被關在牢房中,仍然帶著手鐐腳銬的人販,昂起頭來看著一幫人沓沓而過,才知道又到了一天的清晨。

獄卒把一間牢房的門鎖打開,正要一腳踹在徐正卿屁股上,把他踹進去,不曾想后者來了一句“不用動腳,我自己會走”,給他們整的一頭霧水。

愣了半天,看到徐正卿走進牢房,就站著發呆,沒有驚恐,也沒有悲傷,跟個傻子一樣,嘖嘖稱奇道:

“......他奶奶的,當是十幾年的獄卒,還沒見過這樣的犯人。”

“關門關門,反正到頭來都是個死,管他娘是公是母?”獄頭捂著鼻子,搖了搖手,語氣十分的不耐煩。

徐正卿依然沒有去理會他們,他還在思考。

掌管京城治安的這股力量,對于有心掌控權勢的人非常重要。

就好似是幾年前很多的一部電視劇——《瑯琊榜》中記載的,爭儲過程中,刑部和巡防營可以形成分庭抗禮的局面。

在二十幾年之后,高拱和張居正的較量中,也是一人掌控了刑部,一人掌控了都察院,在此基礎上展開政斗的。

嚴嵩現在立足未穩,應該比較需要這股力量吧?

這一點,其實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也是一個可以好好利用的機會。正尋思著,找一處干凈點的地方站著。

忽然發現,地上躺著一尺多長的老鼠,瞪著綠瑩瑩的豆粒眼睛,警惕的注視著這位新來的,好似它才是這里的主人。

徐正卿驚而跳起,破口大罵道:“我操你八輩子姥姥,你們這的老鼠怎么長的比貓還大啊......”

“哈哈哈......”牢獄中的犯人被他這一咋呼,惹得捧腹大笑起來。

......

天色漸晚,又見黃昏。

趕在京城靜街之前,牢房中來了一位客人,守衛看到他先是一愣,聽他自報家才恍然迎接,客人跟守衛、獄卒打點之后,接著跟了一名獄頭入到牢獄中。

“人在何處?”那人問道。

“在牢里。”獄卒回答。

“把他帶來朝房,我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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