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出租屋里,才覺得自己有多渺小。
觸不到的圈層,解不開的謎題。
連續一周我加班到十點才出公司,藺宴的車停在我跟前。
我自覺上車,和他保持距離。
“不回消息不接電話?”
“太忙了?!?
他沒拆臺,身上酒氣沖天,我們一起回了德岸公館,門前那棵有三層樓高的玉蘭花已經結了不少花苞。
今夜床頭燈開了三盞,即便藺宴故意逗弄我,玩笑間我卻看清了他眉宇間的凌厲,那是久居高位磨練出來的氣場。
確實夠迷人。
“星星,”他抓住我的手,握在他腰上,“你要的我給你了,看看滿意嗎?”
我呼吸剛理順,視線朦朦朧朧的看向他。
光滑上皮膚上,幾道天青色的線條,勾勒出一個側臉。
而那個側臉,是我的模樣,惟妙惟肖。
“你……”我的手心蓋在那個紋身上。
他笑著抱住我:“現在的年輕人都愛這個?怪疼的。”
我彎起嘴角,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藺總,你和我來真的嗎?”
“你不愿意?”
我沒答,反手關了燈。
看不清他的臉,我的心就不會亂了。
“明天我們去爬山好嗎?德岸后面那座山挺有名的,我還沒去過?!?
他思考很久,才說:“行,明天早上我先去公司開個會,下午我們再去。”
第二天,我恰好也有工作上的事處理,就跟他的車一起回了公司。
周六前臺沒人,我處理完工作,就在休閑區等著藺宴。
電梯口走進來一個高高胖胖的寸頭男人,身后跟著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士,應該是他助理。
我今天穿的比較休閑,來人就順便接待一下,但是這個寸頭男人的油膩目光讓我有些不適。
藺宴也帶著他的助理過來迎接,他小聲叫我去車里等他。
那個寸頭男人姓關,我隱約聽到他們提到“富商聚會”。
臨近中午,藺宴才來到車庫,我們吃了快餐,車子一路開到望山腳下。藺宴換了運動裝,背了一個包,牽著我上山,我們兩個真的像約會的情侶。
望山海拔有200多米,爬到半山腰,藺宴一臉痛苦。
“要不坐纜車?”
“不要,你該鍛煉鍛煉,才這么點就不行了嗎?”
藺宴冷笑,硬是讓我拉他上山。
來到山頂的時候,我看他臉色發白,呼吸都變慢了,陪他休息了好一會兒。
山上有一個時光郵局,可以選擇寄明信片的時間,姐姐應該就是在這給我寫信的。
可是為什么是兩年后呢?
我正想著,藺宴走過來捏了我一把:“果然年輕,都不帶喘的?!?
“是啊,不像你這個老頭子?!蔽业谝淮胃_玩笑。
他沒生氣,反而有些無奈,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將我看的臉都紅了。
“今天來公司找你的是客戶嗎?”下山的纜車里,我問他。
“嗯?!?
“我看你周六還來公司親自接待,很重要的客戶咯,負責哪塊的呀?”
“你對他很感興趣?”藺宴的語氣有好奇也有防備。
“問問,”我冷靜應答,“他盯著我看,眼神色迷迷的?!?
藺宴低眸,開始教育我:“以后遇到這種避著?!?
我靠著他的肩膀,聽見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夜晚烏云密布,電閃雷鳴,風卷著葉子沙沙作響,氣壓低的令人煩悶。
我洗完澡出來,忽然聽到隔壁書房幾聲厚重的悶響,玻璃碎了一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