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黑衣人

“我靠，蒙著臉偷襲小爺，你不是步驚云，你到底是誰？”

來人不出一聲，又是揮掌拍來。

晨風陰冷，裹挾著對方的掌勢而來，遠遠就刮得面皮生痛。來人個高體壯，雙眼冷冽，隱隱有一種蔑視天下的霸氣。

段浪靈光飛轉，“能在天下會隨意出現的，要嗎是雄霸，要么是絕世高手，記得風云劇情，這段時間里可沒什么絕世高手出現過。而雄霸這家伙最喜歡的就是蒙面去干壞事。”

沒有逃跑也沒有出招抵抗，剛才對過一掌，他已經知道打不過對方。

直接跌坐地上，雙袖掩面，號啕痛哭。

收回手掌，黑衣人吃了一驚。他怎么也想不到，段浪竟然就這樣哭起來。

干哭不掉眼淚，段浪從袖子縫隙里偷看著。

黑衣人右手動了動，干咳兩聲，“你哭什么，裝模作樣的。”

故意變著聲調，抽泣道：“我想我爹爹，看見你，我就想我爹爹。”

“你可是斷浪，那你爹是南麟劍首！？”黑衣人的聲音又開始轉為威嚴。

偷看對方的眼神，已經斷定這人很有可能是雄霸，飛速考慮接下來怎么回答。很快記起目前無雙城還與雄霸對敵，抽泣說道：“我爹爹上了獨孤一方的當，被獨孤一方騙去殺火麒麟，就再也沒回來，我好想爹爹。”

“爹爹以前也會裝成黑衣人，跟我玩蒙面大俠的游戲，我想爹爹。”這次說完，段浪硬是咬一下舌尖，拼命擠出眼淚來。咬舌頭很疼，也不敢痛叫，只嘩啦啦眼淚狂流。

黑衣人背轉身體，“別哭了，那我問你，你是不是懼狠獨孤一方。”

馬上重重點頭，“是，我要練好武功，為爹爹報仇。”

背著手左右走幾步，黑衣人再次陷入沉思。

抓緊時機打斷他的思緒，段浪直接跪倒，“大俠，求你收我為徒吧，我武功低微，再怎么練都不是獨孤一方的對手。只有得到大俠的指點，我才能為父報仇。”

“嗯－－－－－－”黑衣人走一步，氣宇十足的哼一聲。

段浪正要拜謝，只聽對方道：“我不收帶藝投師之人，不過有空了會指點你一些。”

說完這話，身影一飄，消失不見。

伸手捶著小心臟，“媽喲，嚇死老子了，這家伙該不會真是雄霸吧。”

盤坐調息，剛才對掌搞得他肺腑翻騰，慢慢好一陣，才恢復過來。

看來今天步驚云不會來了，段浪哼著小調返回。

世間人命操我手，風云天下第一樓。

兩塊巨大的匾聯，高高懸在第一樓外門上，氣勢之恢宏，就好像這第一樓的高偉雄壯一樣。

這，就是天下會雄霸的居所。

第一樓門庭緊閉，沒有雄霸的允許，根本沒人敢來附近游蕩。

突在這時，一個黑影奔襲而來，直接飛入第一樓頂層，掠窗而入。

這人正是雄霸。

雄霸解下蒙面黑巾，隨便扔在桌上。換過衣服，打開窗向外望去，天下會盡收眼底，威儀天下的霸氣自然擴散開。

對下面吼過一聲，“叫文丑丑來見我！”

聲音綿延雄厚，傳進樓外守候的幫眾耳中。

雄霸下樓，轉身背對大門。

寶座邊上兩幅對聯甚是惹眼，金麟且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

嘴中念過一遍，雄霸很滿意，面上微微一笑。

大門打開，文丑丑縮著身子走進來，“幫主，丑丑來了。”

雄霸坐回椅上，閉目合手，抱在胸前。

“文丑丑，你可知最近出了什么事情？”

撲膝跪倒，文丑丑頭都不敢抬，“幫主，小人知錯，小人知錯－－－－－－”心里卻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

“雜役里有個叫段浪的，這些年收攏人心，私設賭局，你可是一點都不知。”

話中的火藥味濃重，文丑丑蹬蹬蹬磕頭，“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心里開始發毛。

“哈哈哈－－－－－－，”雄霸話鋒一轉，“你起來吧！我也不是責怪你，可段浪頭腦機靈，悟性其佳，你日后要多注意些，不要讓他做出什么危害天下會的事情。”

向來就對雄霸的陰晴不定很是了解，文丑丑拍拍心口，站起來回話，“丑丑知道，一定好好責罰段浪。”

“責罰就不必了，段浪似乎與無雙城主獨孤一方有仇，日后攻打無雙城尚還用得到，可安插他去刺探敵情。只是你看緊些，不要讓他再繼續壯大。”

“幫主英明－－－－－－”文丑丑馬屁很快奉上。

雄霸一抬手，“你下去，叫秦霜、步驚云、聶風來見我。”

片刻之后，三名弟子一齊到來，享受著弟子們抱拳跪禮過，雄霸開口，“這五年里，你們武功也有所成，是時候該為天下會效力了。從明天開始，你們跟隨幫眾一起，出外歷練。我雄霸的弟子，一定要能征善戰，不能總養在庇護下。”

“是，師傅。”三人齊齊回答。

三名弟子走后，雄霸再次哈哈大笑，笑聲響蕩在第一樓中，震得天山也似乎顫抖起來。

段浪回到房間，心中想著日間發生的事情，久久不能靜下。

“段浪呢，給我出來！”文丑丑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很是急切。

絲毫不敢遲疑，迎出去跪下：“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喲，段浪，我問你，你是不是惹到雄霸了，不要以為你的那些事沒人知道，這天下會的事情，都逃不過雄霸的眼睛。”

聽了這話，段浪嚇得不小，心里嘀咕，“看來姜還是老的辣啊。”

“師父，你可要救我啊！我這不也是為了苦點錢孝敬你老嗎？”說話里，已經把身上的銀錢掏出來。

文丑丑心中舒服許多，“好了，起來吧，以后收斂些，不要再給我搞事了，不然我可保不了你。”

知道危險已過，段浪慌忙爬起，饒去后面，給文丑丑捏肩捶背。在雄霸面前的那種卑屈敢總算去了很多，文丑丑很滿意段浪的乖巧，舒舒服服享受著，“銀子你自己留著，你那點小錢，我還看不上，好好給我捶捶。”

師徒二人呆了一會，文丑丑有事要忙，又轉身離開。

這回，更加確定那個黑衣人是雄霸，段浪心里琢磨，怎么也想不通雄霸會出現在那里。

其實他不知道，因為篤信泥菩薩的批言，雄霸很關心風云二人的武功進境，經常跑去偷查二人武功。

五年里，段浪天天和步驚云拆招對練，且能逃過雄霸的眼睛。

雄霸初時一直觀察二人對打，后來慢慢發現段浪武功提升飛快，隱隱壓過步驚云。于是再按捺不住，這才支開步驚云，要來試試段浪的底子。

段浪的一套掌法聞所未聞，任是雄霸見多識廣，也不知道是何來頭。仔細觀察數日，雄霸越發來了興趣，心想定要透析全套掌法，納為己用，提升自己三分歸元氣的修煉境界。

拍著腦袋：“小火火，出大事了，快幫我想想，該怎么辦啊？”

小火火懶洋洋，“不要折磨我，這種傷腦子的事情我可沒興趣，我是麒麟又不是人，不愛想。”

冒了一句，又跑去睡覺，氣得段浪只咬牙，“哎，還是只能靠自己啊！算了，以后不去瀑布那里了，小心為妙。”

“段浪，你在不在？”

是聶風的聲音，跑出去拉著聶風，段浪滿臉高興，在這天下會，也只有聶風對他最好。

“段浪，師傅讓我們從明天開始，要去外面歷練，以后恐怕沒有時間來看你了。你以后一個人要好好的喲，不要和別人打架。”

聶風是來辭別，段浪拍著他的肩膀，“嗯，你在外面也要小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送走聶風，段浪又開始嘀咕，“這回步驚云肯定也要出去，以后都沒人當靶子了。”

“這樣也好，那以后我就好好泡妞吧。幽若那妮子，最近越來越會說話了。要不是雄霸下了禁令，擅入湖心小筑者死，我一定要跑進去見幽若。”

那種感覺，真的很煎熬人啊。

第二天混混霍霍的，提了毛筆在給幽若寫信，二人通信的次數太多，段浪腦子里的東西都快掏空。什么七仙女，白蛇傳，白雪公主，灰姑娘，一大堆的故事都說完了。現在他才發現，原來泡妞比學武功還累人啊。

已經一早上沒出門，想過好一陣，終于弄了個故事。把紙張卷好，塞進葫蘆，正要準備去投漂流瓶。

突然一個厚重的聲音出現：“段浪，今天怎么不來瀑布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