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處的審訊室在地牢深處,周圍陰冷潮濕,四壁滴著水珠。
審訊室里,余中天坐在主審的位置上,雙眼銳利如鷹。
他示意手下將崔笙和他的心腹一一押上來,先是那些心腹,再是崔笙本人。
第一個被押上來的心腹名叫趙信,是崔笙最為信任的爪牙之一。
接著是崔笙的兒子崔衡,最后是崔笙。
余中天揮手示意禁兵退下,只留下自己和趙信對峙。
“趙信,你知道我是誰嗎?”余中天開口,語氣冰冷。
趙信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輕蔑:“你是余大都尉,皇后的紅人。”
“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自招兵買馬?”
“什么招兵買馬?我們哪里招兵買馬了.”趙信慌亂的話語剛開始狡辯,就看見余中天隨手拿起一封信,一時間,喉嚨就像被掐住一般,失了聲。
“誰給你的權力?”
“你到底是誰的人?”趙信慌亂之余轉換了角度。
余中天拿出了一塊腰牌,蹲下去放在他的眼前,沒說話。
趙信一眼就看到了腰牌上的楊字,先是一驚。
他先前跟崔笙去劉豫府中請求幫忙的時候,劉豫的態度曖昧。
以為劉豫懼怕余中天身后的皇后,他也沒有多想。
但此刻不同了。
楊駿執掌朝政,所有政令全由他出,禁軍的軍規軍紀嚴明,這里又明擺著是一個審訊室,他一下子就怕了。
沒有命令招兵買馬,這事情被發現,那可是謀反。
無論是謀皇帝的反,還是楊駿的,都得是死罪。
單純對付皇后還好,但接下來,楊太傅要是嚴查起來,他就罪責難逃。
雖然經過了崔笙的授意,但沒有明確的文書可以作證,一旦崔笙翻臉,趙信只能背鍋。
一時間,嘴巴瓢了,根本不知道說什么,“你問崔笙,我不知道。”他干脆擺爛。
余中天示意禁兵將崔笙帶進來。
“你不怕劉將軍找你算賬嗎?”
崔笙掙扎。
“他是楊太傅的人。”趙信主動提醒。
“楊太傅的人?”崔笙眼睛一縮,隨即不掙扎了,直接問道:“你打我兒子抄我的家是為什么?”
余中天還是老問題,“誰給你的命令,讓你招兵買馬的?”
“招兵買馬?我們沒有啊。”崔笙的心理素質就強多了。
兵馬招都招了了,但沒有證據是他們的,咬死了沒有做過,就是皇帝都拿他們沒辦法。
余中天點點頭:“那就是沒人了。”
余中天已經得到答案了,但凡這些人招兵買馬的的命令來自禁軍上峰,那肯定就抬出大人物來壓他這個小小的都尉了。
連都尉都壓不過,答案很明顯,私下作為。
現在清楚了。
“什么沒人?”崔笙一慌,直覺這個回答有點問題。
余中天微微一笑,私下招兵買馬這種事情,那可是謀反的罪名,不需要顧忌可能引發的后果,不需要設計,那就隨意多了。
“我就喜歡你這種嘴硬的人。”
余中天瞅了瞅刑具架,走過去,再轉身時,手里已經拿了把有點生銹的快刀。
“你想干什么?你不能私自動刑!”崔笙一眼慌張,聲音都高亢了起來。
余中天的回應就是蹲下,用生銹的快刀沿著崔笙的手臂血管,一點點滑下,慢慢的順著手腕的大動脈,直至掌心和手指連接的關節。
崔笙毛骨悚然!
在劉豫的牢房里看多了對犯錯禁兵的酷刑,那一陣陣慘叫,他的腦海中馬上浮現出自己被刑訊的場面。
那個情況是絕對承受不了的。
“是袁智昭!說是受劉豫的授意!啊!”劇烈的痛楚聲猛然響起。
崔笙感受不到自己的左手中指存在了!
“下次回答快一點,我這個人不喜歡等待。”
余中天看著崔笙的左手,那中指已經被連根切斷,用刀尖撥了撥,挑開了一些,繼續下一枚。
“你不能對我用刑的,劉將軍、楊太傅會追究你的責任的。”崔笙面色蒼白之際,嘴唇抖著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希冀余中天別再繼續下去了。
“哦,怪我。”余中天點點頭表示認可:“是我沒告訴你,我是皇后的校事都尉,皇后成立校事十二子就是為了對付楊駿的。”
余中天沒什么意思,純粹是就是為了激怒崔笙。
別人越憤怒,他月開心。
崔笙的表情猛然一滯,憤怒之情瞬間浮上面龐,“我要告訴劉將軍,告訴楊太傅。”他瞪著眼睛怒吼,雙腿還在那邊亂瞪。
余中天笑著看著他撲騰,打趣道:“看看趙信跟你兒子多安靜。”
說罷一刀揮下,四枚手指被齊根切斷!
崔笙的表情猛然一僵,瞪大的眼睛噎住的喉嚨,緊接著便是更加凄慘的吼聲。
旁邊的趙信不是想安靜,只是嚇壞了,什么人啊,一刀直接剁中指?
而現在他不是嚇壞了,在余中天一刀剁掉崔笙全部手指的時候,他直接就嚇尿了。
余中天嫌棄的白了他一眼,真是脆弱,趙信嚇壞了,以為要切命根子了,直接就是縮腿,使勁加緊。
余中天現在沒工夫處理它,其他兩個人也被尖叫聲嚇醒了,一看崔笙的表情那是嚇的更加慌亂。
余中天充滿壓迫感的眼神一瞥,話語停止。
“能不能繼續回答問題了?”余中天看回崔笙,刀尖在崔笙的掌尖友好的碰了碰。
那是劇烈的疼痛。
不過余中天顯然高估了這幫人的承受能力,光是切個手掌,崔笙已經疼的腦子僵住了。
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繼續切割都不怕了。
余中天只能看向了尿床的趙信,這家伙應該會很好的配合。
這一眼,趙信嚇壞了。
“我說!你別動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聲音尖銳的都被沖破屋頂。
接下來的過程就輕松加愉快。
余中天讓他說參與招兵買馬的人還有誰。
趙信將自己作為崔笙的心腹聯絡了幾個人以及招了多少人,買了多少馬匹都一一交代。
“袁智昭、黃彥卿、李光宅他們都參與過,一共有兩千人,三千匹馬,這些兵馬都囤積在洛陽城外。”
“確定是兩千人?”
“確定。這些都作為劉豫的府兵。”趙信言之鑿鑿。
“販賣一匹馬賺多少錢?”
“一匹馬一百塊金子,招一個人十塊金子。”
“哦,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