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蹂躪過后，李憶仙帶著燒烤和美酒離開了。

看似高冷的背影離去，實則背對著蕭然的她嘴角微微上揚著。

蕭然并不知道這些，不過慶幸的是李憶仙并不是非常生氣。能夠重返回來再踢自己幾腳，還催促自己回家去，就說明情況還好。

“呼，還好，沒有玩過火。”蕭然松了口氣，緩緩從地上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子，跟隨著李憶仙的腳步離開了沙灘。

一會兒后，蕭然回到了自己的木屋，躺在了床上，整個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重重的嘆了口氣。

“太上忘情！”一想到這四個字，蕭然就想笑。

說來也真是搞笑，是李憶仙帶他進入‘太上忘情’的修行之路，但同樣也是李憶仙打破了他原本深埋的感情，一次次的誘惑他，成功將他內心隱瞞的感情激發了出來。

入道者是她，毀道者也是她。

到頭來，一切都回到了起點，蕭然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剛剛進入修行之道，還在迷茫中的他。

“什么是道？修行又是為了什么？我這一生……又該如何走下去？”

與此同時，李憶仙的屋子里。

此刻的她坐在桌前，桌上擺放著一個裝有海鮮燒烤盤子，還有兩個酒壺，以及一面鏡子。

李憶仙一邊吃著燒烤，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語著。

“真是過分，這臭小子竟然對我有非分之想，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應該收他。”

“有非分之想不是很正常嗎，畢竟我這么漂亮，他若是不喜歡我，那才奇怪。”

“那也不應該說出來，就算有那種念頭，也應該埋藏在心里，當著我的面說出來算什么，讓我以后如何待他？”李憶仙拍了一下桌子，冷著臉說道。

鏡中的她微微一笑，說道：“那也不能全怪他啊，如果不是我三番兩次的誘惑他，他又怎么敢說出這種話？我只顧著埋怨他，可卻從未去體會他的難處。他還年輕，未經歷男女之情，有點幻想很正常。”

“正常？”李憶仙冷哼一聲，“我可是他的師尊，這是欺師滅祖。誘惑他也不是我的本意，那還不是因為我為了他遭受了血魔之意，受其情影響才會變成那樣子，如果沒有血魔之意……”

“我也就不會知道他喜歡我了。”鏡中的李憶仙雙手托著香腮，癡笑著說道：“這個小家伙，眼光還不錯嘛！一直以來有那么多優秀的女子愛慕他，追求他，他都沒有答應。我還以為他真的做到太上忘情了，原來他的心里有我啊！”

“笑什么笑，他是我的弟子，他就不應該喜歡我，他只能尊敬我，崇拜我。”

“不要。”鏡子里的李憶仙撇了撇嘴，說道：“如果這樣的話，然兒總有一天會離開我的。”

“他敢？”

“你說他敢不敢？他是修行者，修行者心在遠方，要么遨游四海，要么成為宗門掌門。無論是哪一點，他最后都是要脫離我而去，甚至有可能還會找到別的女子，與那個女子成親生子，長相廝守。”

“閉嘴！”李憶仙大喊了一聲，眼神冷漠的盯著鏡子，說道：“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允許，他要是離開我，迎娶別的女子，我就殺了那個女子，然后將他囚禁起來。”

“哦？囚禁，那倒也不錯哦！”鏡中的李憶仙玩味一笑，說道：“可是這樣一來，我算什么？我是他的師尊，身為他的師尊，應該希望他過得更好才對。我想把他留在身邊，還不想讓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甚至想要將他囚禁，這是一個師尊應該做的嗎？”

“這……”李憶仙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后背發涼，生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才沒有想這樣，我怎么可能會那樣對待然兒，他可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傷他的。”

面對李憶仙的矢口否認，鏡中的她笑了，嘲諷道：“我還真是虛偽啊，一邊拒絕他的告白，訓斥他欺師滅祖，結果還不想讓他離開我，甚至還想將他囚禁。這哪是什么師尊呀，這分明就是愛而不得的壞女人。”

“我沒有，是你，是你在誘導我，是你在影響我。一直以來都是你，都是你毀了這一切。”李憶仙指著鏡中的自己斥責道。

“我？沒錯，就是我，一切都是我干的，都是我的錯。”鏡中的李憶仙點了點頭，大方的承認并說道：“是我故意做的這些，是我故意勾引他。我明明知道和他靠近的越多，自己的情況就會更嚴重，可我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勾引誘惑他。其實我什么都知道，一直以來我教他太上忘情，我教導他不要去和別的女子過分接觸，其實就是想將他留在我的身邊，我就是想要完全的徹底的占有他，不和任何人分享他。”

聽著鏡中的自己一字一句的說著，李憶仙的拳頭緊緊握著，絲毫沒有得到安慰，反而有些破防了。

“你是個混蛋，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要什么？”李憶仙大聲質問道。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問我是誰，我不就是你嗎？”鏡中的李憶仙走上前來，貼著鏡面，幾乎快要從鏡子里走了出來。

她對著李憶仙微微一笑，說道：“我是你修煉百年，一直被壓抑的欲望，是你的貪，嗔，癡。我，就是你！”

“滾開！”李憶仙憤怒的抬手將鏡子打倒在地上，隨著鏡子破碎，鏡子里的聲音也消失了。

然而，她內心的聲音卻并沒有。

“你消滅不了的，因為我就是你，你越是抵抗，而我就越是強大。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取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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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蕭然和李憶仙就坐著蒸汽船離開了這座小島，前往大陸方向。

船上，蕭然詢問了那些隨從，“你們的圣女去哪了？”

“圣女殿下已經回去了，她開始準備她的成人禮了。”

“成人禮？又是這個，那這到底是什么時候？”蕭然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