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身死
- 滿級大佬拿了魔尊白月光劇本
- 陳霜斬
- 2480字
- 2025-02-01 16:39:37
一出宅子,先前的景象不復存在,又換了副別樣之景。
如此龐大變化,她還察覺不到,裴新離終于意識到什么。
先前殘破的村子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遍地死水和虬枝亂生的松木林。白巾在血雨里搖曳生姿,松木林懸尸無數,每具尸體死狀與庭院內的無異,坑坑洼洼的死水潭上浮著殘肢斷臂。
林間涌出陣陣陰風,夾帶著血雨一并拍打在裴新離身上。
“怎么會這樣?”幕遠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隨行的還有一眾闕清宗弟子,他們覺得不能坐以待斃,與其原地戰戰兢兢等死,不如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這里就像是是針對他們所設一般,透露著詭異,卻始終不見真正的威脅,都是在無形之中擊潰他們的心理防線,在暗處殺人于無形。
突然裴新離眼前閃過副畫面,一男子赤身裸體,傷痕累累,渾身布滿荊棘懸吊在深淵之上。
腳底開滿妖冶紅花,像是由血液供養而生。
男子呼吸微弱,一頭紅發,哦,不,是被血浸染的白發籠罩了臉。荊棘從血肉里長出,牽扯全身,他就好像是那遍地紅花的供養者。
像是知道了裴新離的存在,一雙死氣沉沉的眸子正對上她的眼眸,誠懇的幾近哀求的,“救…我……”
鶴涼。
裴新離頭皮發麻。
“你看到了嗎?”她問幕遠。
“看到什么?”幕遠如此回答裴新離便知道此畫面只她一人得見。
“小小,你別裝神弄鬼了。”崔箬笠說完不忘往幕遠身邊湊近了許多。
裴新離看向不斷飄雨的天空,任由血雨無情拍在臉上。
她不予理會,御劍自顧自的走了。眾人見狀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跟上裴新離,生怕慢了一點。
下一刻,裴新離卯頭扎進松林。兩側不斷有尸體的影子掠過,松林枝無情劃過裴新離身上每一寸皮膚,短暫的黑暗后竟是又回到了那宅子面前。
“這……這……這是鬼打墻了不成?”
彼時原本一紅一白的燈籠都變成了紅色,敞開的大門像血盆大口,詭異的張笑著,像在說著,“歡迎回來。”
“就是你了。”裴新離自言自語道。摸不清她心里所想,只見她木訥對著宅子,像是中邪一般。
隨之,裴新離劃破掌心,那血絲向上升起像極了紅色瑪瑙,顆顆分明,由血珠子緩緩變化成長劍,然后那血雨也像有了意識一般浮在空中一并變成長劍形狀。
劍陣成型,鋪天蓋地,密密匝匝,遮蔽住了那紅色天光。成千上萬把紅劍都朝著宅子砸下去。
眾弟子目瞪口呆,這陣仗當真只是一個新入門弟子的實力嗎?
“聽說她曾經由婺老點撥,如此實力倒也不足為奇。”
“難怪我們所有人都狼狽不堪,唯獨她一點事都沒有。”
“是啊是啊,做事游刃有余,不愧是婺老點撥過的。”
長老拖著自己那條反噬得厲害幾乎要廢掉的手臂,如此他才記起掌門所托。這裴新離絕不是一般人。能毀掉輪轉珠的豈是什么良善之輩。是禍端,必須除之而后快。
在所有人都專注看著裴新離運轉大陣之時長老暗放冷箭,一道藍光毫不留情貫穿裴新離身子,但紅色劍雨氣勢不減,密密麻麻朝那宅子砸下,頃刻千萬片鏡子般碎片從穹頂緩緩脫落。開始露出陣法后面本來的面目……
腹部傳來撕裂開來的痛楚,一股溫熱登時止不住的流下。血窟窿由生的痛楚逐漸蔓延全身。
還真是防不勝防。自己專心破陣,而有的人總見不得人好。怨懟的眼神瞥過血雨里每一個興奮不已的人。
到底還是肉體凡胎,即便有強大妖魂加持,這一劍也足以要了裴小小肉體的性命。
宅子是陣眼所在,裴新離破了陣,在失去意識前她只能模糊看見荊棘叢里不得動彈的鶴涼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
“是你……嗎?”聽不清,聽不清他嘴里念叨的什么。
耳邊除了弟子們雀躍的歡呼和再無其他了。
到底還要歷經多少次這樣的痛楚才能結果。她累了很累很累。
隨后四肢冰涼,除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和慘絕人寰的叫喊再聽不見其它。剛剛的歡呼不復存在,只剩下無盡的屠殺。長老瘋魔的舞著長劍,劍過之處無一活口。
眼睛逐漸模糊,一片血色。天地寂靜,陷入無盡黑暗。
……
闕清宗
長老狼狽不堪跪在地上,面前是眉頭緊蹙的掌門來回踱步。
“蠢貨,我們費盡心思布這么大一個局,要的就是讓她裴新離死得悄無聲息,結果你倒好,上上下下搭上各峰幾十名弟子。”
長老神情恍惚,渾身發顫,一身白色道袍染成血,紅頭發已然花白,一縷縷耷在消瘦不止半分的臉邊。
“區區一個幻境便讓你等長老滋生了心魔,若是日后神域大開,你去了豈不更加瘋癲,看來這闕清宗是留你不得了。若被世人知曉,這闕清宗的顏面要是不要!”
長老進入幻境,為心魔所擾,殺掉裴新離之后已然瘋魔,連帶著弟子們都沒有幸免于難,若不是裴新離早早破除幻境,只怕幻境中的弟子無一幸免了。
“師父,幸存的弟子都已經抹除了記憶。”容音從帷幕后面緩緩走出,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為了配合師父將戲做好,她不日不夜研制幻藥,折損了許多修為。
雖然裴新離是個禍患,但師父為了除掉她,搭上那么多弟子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些。
幸存的弟子崔箬笠和幕遠加起來也不過五人耳,此番下來闕清宗損失真的太大了些。
“為師知道你心中所想,滋生心魔此等變數實在令人措手不及。為師也沒料到會如此。”
“可……被長老失手屠掉的弟子里面不乏有家室顯赫,族宗強大之人,這該要如何交待啊?無論是誰如今的闕清宗一個都開罪不起啊師父。”
“此事斷不能讓外界知曉是門中長老所致。”掌門思忖稍許,來回踱步,拍手似是敲定內心想法,“反正裴新離也死了,就將罪責一并推到她頭上便好。”
臉上陰鷙,手段腌臢難想是個大宗門掌門所能做出的事。
容音愣了愣,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問了聲:“師父,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如此大費周章真的值得嗎?”
掌門看向容音的神色多了幾分狠戾,“堪稱上古神域十大兇陣的迷勒陣都被她輕而易舉破了,還不足以說明什么嗎?她必須死。”留著只會是災禍。
容音心底一顫,從前師父向來是個溫文爾雅的修道人,如今怎么變得如此陌生。但凡一丁點事與神域沾邊,他都會變得尤其偏激。
“是,弟子知曉了。”容音乖乖行了個禮。
地上的長老已經理智不清了,被心魔所吞噬,整個人都處于興奮又瘋癲的狀態。
“師父,長老該如何處置?”
“丟進蛇窟就是。”修行數十年,竟然還會被心魔所擾,留著也是無用,不若丟去喂蛇了。
整個闕清宗實在說不上是干凈……
容音下了闕清宗,幕遠正帶著一身的傷等她。
“師兄,傷還未好完全,還是多休息一番。”容音上前扶住虛弱不堪的幕遠,長老瘋魔可真是下了死手了,幕遠能撿回一條命屬實有運氣成分在其中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幕遠語氣中隱約帶著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