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回去簽合同吧。不過……在此之前我的肚子有些餓了。”
說著，王辰有些惡趣味地翹了翹嘴，看向眼前的女孩。
他有些期待這姑娘會怎么做。
廖婧文看了看時間，的確是到飯點了。
又看了看王辰的臉。
雖然一口氣買三套大平層，一聽就像是在開玩笑。
但這張帥氣的臉很從容，又讓她不愿意相信這個人只是在跟她開玩笑。
最后，她看了看自己綠泡泡里面所剩不多的余額。
咬牙道：“那……那我們先吃了晚飯再回去吧，我請您。”
“這怎么好意思呢？”
看著廖婧文一臉豁出去的樣子，王辰不禁心里一笑，心想這姑娘果然還是太年輕了，稍微引導一下就完全按照他的節奏來了。
十幾分鐘過后，兩人出現在了最近的小龍龕火鍋分店里。
看著面前小桌上沸騰的火鍋以及擺滿了的菜品，廖婧文的心都在滴血。
畢竟是請客戶吃飯，總不可能在路邊攤吃吧，太貴的地方她也請不起，所以他們理所當然地來到了這里。
兩個雖然吃不了太多的東西，但這樣一桌下來兩三百塊是跑不了的。
加上之前打車的費用，她今天真就是付費上班。
“怎么了？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愛吃火鍋嗎？”
見廖婧文遲遲不動筷子，一臉心痛的樣子，王辰呵呵笑著調侃道。
“不……不是。”
廖婧文聞言慌亂地拿起筷子夾了一片毛肚放在鍋里涮了起來。
她當然不是不愛吃火鍋，只是吃起來確實心疼啊！
一想到今天已經算是白干了，她就更不敢動筷子了。
否則萬一自己忍不住多吃了些，客戶吃不夠再點菜的話，豈不是更心疼了？
“那是怎么回事？”王辰饒有興趣地問道，“心疼啦？”
“心……心疼什么？”廖婧文尷尬的笑著。
“當天是心疼錢了。”
王辰毫不客氣地戳穿了廖婧文的掩飾。
將涮好的肥牛放在嘴里，嚼了嚼，頓時滿嘴流油。
別說，許久沒吃過火鍋了，還挺香。
“沒……沒有的事。”廖婧文強顏歡笑地辯解道。
“都說了，別什么都寫在臉上。”
王辰看著廖婧文假笑的樣子無奈地搖頭，“今天車費花了差不多百來塊，這頓火鍋沒兩三百下不來，估摸著你如果不開單的話，得頂你兩天的工資了吧？真不心疼？”
“王先生說笑了……”廖婧文尷尬地笑了笑，“您是客戶，我請您是應該的。”
“年輕人，你這樣是不得行滴。”
王辰一邊吃著，一邊搖著頭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嘆息道，“都說真誠是必殺技，是沒錯，但既然都是必殺技了，當然得在關鍵時刻才用。談生意最重要的是拉扯，拉扯懂么？像你這樣會被人吃干抹凈的。想想看，我要是吃完擦擦嘴就走了，你該怎么辦？”
“額……”
廖婧文聞言羞紅了臉低下頭，心里有些委屈，她當然清楚自己很不成熟，畢竟像這樣獨自一人接待客戶還是頭一回。
之前頂多就是跟著前輩觀摩學習。
沒想到一上來就會被客戶上一課。
“王先生您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你猜？”
“我……”
廖婧文更委屈了，眼淚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讓她怎么猜啊？
分明是欺負人！
這人……不會真的要給自己上一課吧？
社會原來這么險惡的嗎？
“我相信王先生您不是這種人……”
最后，廖婧文小聲道。
“額……”
王辰聞言微微一愣，也不知道這姑娘只是在逞強還是說的真心話。
看委屈的樣子不像是在逞強。
但如果是真心話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像個壞人？
“咳咳……”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輕咳兩聲道，“看來你是一點都沒把我說的話聽進去啊……”
“聽進去了，感謝王先生提醒。”廖婧文抬起頭，臉上的表現有些小倔強，“道理我都懂，但是……我還是認為只要真誠的對待客戶，就一定會有回報的。”
“……”
如何一句話把王辰干沉默？
這姑娘做到了。
這世上還真有這樣赤誠的人啊？
好吧，的確有。
王辰記得一開始的自己也是這樣的。
只不過最后不知怎么的，走著走著就把這玩意兒給弄丟了。
“小廖啊。你覺得你適合干這一行么？”
頓時沒有了吃飯的心情，王辰放下手里的筷子，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姑娘，沉聲問道。
他覺得這個世界可真是太特么操蛋了。
鄒展豪也好，廖婧文也好，曾經的自己也罷。一個個原本都是一腔熱血的社會主義大好青年，最后怎么就非得被毒打呢？
哦，好吧，他現在就是毒打廖婧文的人啊。
那沒事了。
總之，眼前這個姑娘的命運，似乎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要問為什么？
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也許……的確不太適合吧？”廖婧文看著王辰，嘿嘿笑了笑，有些委屈地道，“前幾天我們主管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
“那你們主管人還怪好嘞。”
“是啊，入職的一個多月以來，她都很照顧我。”
“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就更該知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王辰淡淡道。
“嗯……”一腔熱血的社會主義大好青年微微低頭。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這樣教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
但對方說得一點都沒錯。
只是……一般人會和第一次見面的人交流這些問題嗎？
看著王辰帥氣的臉，廖婧文一時間有些臉紅。
看王辰的打扮……穿著休閑服和拖鞋，大概是住在他們店附近的。
難不成是早就注意到了自己，所以故意以買房的借口來接近自己？
如果讓王辰知道這姑娘心里的想法，大概會吐槽女人心里的戲可真多。
他在討論很嚴肅的問題，她卻在戀愛腦。
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
“好吧~我們聊回剛才的問題。”
見廖婧文點頭，王辰無奈地攤了攤手。
他算是知道了，這姑娘只是單純的頭鐵。
這可太正常了。
一腔熱血的社會主義好青年哪有不頭鐵的。
人不熱血枉少年嘛。
這種看上去青澀卻內心充滿希望的熱血少女，還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