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婚
- 我予魔神降雷劫
- 是眠羊
- 2710字
- 2024-06-07 21:00:37
阿玨沒法習(xí)慣狐妖不在身邊的不安感,面上的冷色也是一日比一日沉了。
今日下了早朝,裴隱將阿玨叫住了,又是熟悉的湖心水亭,柳沐玨提溜個打起十二分精神的腦袋,規(guī)矩的有點(diǎn)死板。
裴隱嘆了口氣,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一旁,他關(guān)切的問道:“最近,小郡主的氣色都不太好,可是遇見什么煩心事?”
阿玨扶著額頭,似是有些頭疼。
“九千歲有所不知,前些時日我在城中救濟(jì)難民,為他們施粥,最近被京城的豪紳貴族踏破了門檻子下聘,只可惜我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日日上下早朝,回去處理府中的大小事宜,已經(jīng)叫我分身乏術(shù)了,現(xiàn)在,唉...”
阿玨也面露疲色的嘆出一口濁氣。
裴隱的眉頭緊皺,直勾勾的望著阿玨的眼睛,似是要把她人都給看穿了。
他聲音帶著幾分怒意,冷哼道:“哼,他們也配和你提親,京城上有皇帝,下有我掌事,你一個正二品的皇固倫家財無數(shù),他們算什么東西,我都沒敢!”
柳沐玨有點(diǎn)咂舌,淡淡的問了一句。
“千歲爺你....”
然就是那裴隱斬釘截鐵的看著阿玨,認(rèn)真說道:“小郡主,你沒聽錯,我都不敢去你府上提親,我對你也不是簡單的關(guān)照,但你只要記著我的一丁點(diǎn)好,便足矣。”
男人對著阿玨八九分相似的臉,也放不出什么更狠的話了。
他起身站在阿玨的身前,阿玨看不見裴隱的表情,只聽他悠悠道:“這京城里的障礙我會替小郡主掃清的,以后若是有什么難事只管找我,不必拘謹(jǐn),若是今日后還有人去你府中下聘,你盡管向我抱怨,我是容不了一丁點(diǎn)沙子的。”
柳沐玨見男人的氣勢如此劍拔弩張,只好趕緊告饒的回了府里。
她累的像個溺水的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里也是亂糟糟的,裴隱說的話太過震撼,高高在上的大冰塊九千歲居然對自己有男女之情!
阿玨拼了命的開始算賬,金算盤打的噼啪作響。
“娘子?娘子?怎么不理我啊?”
狐妖喊了阿玨半天,阿玨都悶著腦袋在那打算盤,眉頭也皺的緊緊的。
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是狐妖回來了。
阿玨竊喜的看著狐妖,縱身一躍就跳到了狐妖的懷里,狐妖只得好好的抱著阿堯,輕輕的掂了兩下。
“娘子怎么瘦了?還瘦了不少,你不是最愛...”
飽滿溫?zé)岬挠|感打斷了狐妖的話,蜻蜓點(diǎn)水后是阿堯滿是水色的鳳眸。
“灼流,我們成親吧。”
狐妖的身子高興的顫抖著,他把手放在阿玨的后腦,抵著她索吻。
狐妖用帶著顫音的聲音又問了一句,他的嗓音很溫柔,響在阿玨的耳畔。
“娘子,你真的愿意嗎?可我在人間連個身份都沒有。”
阿玨用小手環(huán)抱住男人,就是不肯撒手,她委屈說道:“灼流,你再不回來,我柳府的大門都要被提親下聘的登徒子踩爛了!”
狐妖只好對著阿玨瘦小的后背拍了又拍,他帶著殺意的指甲也變的更鋒利了,但卻沒有傷到阿玨半分毫毛。
他認(rèn)真的說:“阿玨,你可讓我好等啊。”
柳府上上下下張燈結(jié)彩,只有裴隱站在遠(yuǎn)處,恨不得咬碎一口鋼牙。
小郡主請了一紙婚書要成親了,成親的對象是個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男人,男人家境如何長相如何都無人知曉,但是皇帝卻是準(zhǔn)了。
那日京城里的男人都哭的傷心,裴隱卻是一直穿了素衣跟在成親的大隊(duì)伍里。
那天的太陽高照,下起了蒙蒙細(xì)雨,騎著馬匹的男人模樣生得俊美邪魅,但是見不到新娘子卻是一直板著個臉的,冷的要命。
八抬大轎之時,喇叭聲急促悠揚(yáng),那新郎倌兒終于笑了,笑得那叫一個勾人,狐妖能魅惑眾生的皮相是骨子里就有的媚勁兒,可迷死了一眾跟親的眾人。
二人著紅妝,終于是要到了掀蓋頭的時候,狐妖躍躍欲試的想要扯下阿玨的蓋頭,卻被少女突然攔下。
“灼流,我有點(diǎn)害怕,我好像有點(diǎn)兒后悔就突然這么把自己嫁了!”
狐妖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摟過阿玨的楊柳細(xì)腰,另一只手不輕不重的扯下了蓋頭,少女的眉心貼著紅艷的花鈿,水粉帶的臉上有點(diǎn)暖意,她的嘴唇抿過胭脂,紅的要醉人。
男人把阿玨放在懷里,死死的抱著。
“娘子你逃不掉的,我不會給你后悔的機(jī)會。”
婚房的床榻上放著花生,紅棗,瓜子,還有紅紙裁的龍鳳喜字,狐妖自是不懂這些寓意的,他現(xiàn)在滿心滿眼的都是嬌滴滴穿著嫁衣的娘子。
被褥上的礙事東西都被狐妖拂到了地上,阿玨被壓在狐妖的身下,少女白凈手臂上的守宮砂被狐妖啃在嘴里,朱砂赤紅鮮亮帶著一抹水色,灼流是肉身成妖的,又是千年狐妖,一時間屋子里喘息聲,動作都很讓人不得不避開了眼睛。
阿玨被狐妖烙餅一樣的翻過來掉過去,嗓子都喊啞了,狐妖也不停下,他一聲又一聲的喚著阿玨,動作卻是一下比一下發(fā)狠。
滿腔的愛意都一并交代在阿堯羸弱的身板上。
一夜無眠
阿玨這才知道,原來狐媚子的名字是這么來的,灼流平日里那可真是嚴(yán)肅極了,放到房里那還真是無師自通,把她吃了個干干凈凈,骨頭渣子都不帶吐的。
狐妖帶著歉意的幫阿玨揉著酸痛的腰,青青紫紫的樣子真是可憐壞了他的小娘子。
情到深處時總是很難控制住的,狐妖也不想把阿玨烙成真餅。
狐妖環(huán)著阿玨的腰肢,輕輕地說:“我真的好愛你啊,原諒我的粗魯吧,我真的不敢了。”
阿玨真就信了男人的鬼話,晚上沒少被折騰,從她熟悉的桌案,再到那書架,從地上再到墻角,又被迫著看著銅鏡里的自己,灼流的胸膛都是滾燙的,要把阿玨烙熟了...
柳沐玨就像是故事里被吸食了精氣的人類,一連幾日都從床榻上無法動彈,那狐妖也是個性子軟的,日日都把她伺候的妥帖。
二人從未有過隔閡,一直都把對方照顧的很好,柳府的大小事宜都被照料的很好,只是他們并未誕下子嗣。
阿玨享年八十七歲,算得上是長壽,在她彌留之際,狐妖也真成了狐仙,灼流好好的發(fā)送了自己的娘子,在阿玨的遺物里,找到了一個很大的柜子,這是阿玨這輩子都不讓狐妖染指的凈土,如今阿玨走了,灼流也終于能看看這片凈土到底是什么。
打開柜子,里面塞得是一堆書信,只是這些書信都寫給一個特別的人,未曾被打開,最下面的書信皮封都已經(jīng)舊的有點(diǎn)風(fēng)化了。
書信是共有兩萬八千四百六十三封,赫然寫著,致灼流。
灼流,見字如吾
當(dāng)你拿起這封書信的時候我肯定已經(jīng)不在這個凡俗的塵世里了,但我活在你的心里,我把每一天和你的所見所想都寫在信里,將它們完好無損的保存起來,這些信從我九歲習(xí)字起就都是寫給你一個人,啊,不一只妖的。
你每日只準(zhǔn)從我的書信里拿走一封,剩下的也要保存好,知道你現(xiàn)在是狐仙大人,但在家中我最大,所以你得聽話。
你別看我這么多年瞧著是個冷的性子,但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我從來都是臉皮薄,又不會哭,所以只能把它們寫在紙上,所以才不會留下遺憾了。
灼流,我一直一直都心悅你。
狐妖在發(fā)送自己娘子的時候都忍住了沒哭,但是看向這一個小角的書柜,灼流把眼淚都流干了,阿玨到底是有多愛自己,才會攢下兩萬八千封的書信,每一天都未曾落下,哪怕是成年后,不光要上下朝,做帳本,還要日日哄他捻酸吃醋的性子,也要擠著時間把信寫了的。
阿玨一直都冷冷淡淡的,但是阿玨愛狐妖的心,從來都是轟轟烈烈的,那天求婚,阿玨只是受不了再被別人提親了,她想要的人,自始至終只有一個灼流...
————————狐妖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