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玨僵硬的低頭看著皮鞋上出現(xiàn)的蛇,她果然穿不慣皮鞋,竟然連蛇什么時候爬上來的都不知道。
見阿玨還在愣愣的瞧著自己的腳尖,聽到動靜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想,該不會是嚇傻了吧?
有一個叫楊敏的女孩子抖著聲音問:“怎……怎么辦?我去叫……叫……叫老師吧!”
“叫老師有什么用?得先把這條蛇弄下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毒性……”梁飛龍一直在阿玨他們前面掰玉米,這會最先發(fā)現(xiàn)了。
看著周圍幾個女孩子那驚恐的神情,還有鐘情要哭不哭的樣子:“你要是敢哭把其他人招過來,信不信我一會把蛇拿下來扔你身上?”他威脅完了,倒是納悶的看了一眼阿玨,有事的這怎么跟沒事人一樣?殊不知阿玨正在研究這條蛇。
一般來說這種季節(jié)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什么蛇類,看這條蛇頭背鱗縫黑色,顯“王”字斑紋,瞳孔圓形,望西城又靠近南湖,看來有可能是從那邊過來的。
阿玨自己倒不怕這種蛇,你不攻擊它,它是不會咬人的,但是被這種滑滑的、冰冰涼涼的東西貼在腳背上,想想都快有雞皮疙瘩了。
她臉色僵硬的對站在她附近的幾個人說:“別慌張!這是菜花蛇,這種蛇沒有毒性,但是攻擊力很強,它的唾液能讓小型點的動物死亡,傷口會有腫脹,一般情況下,只要別驚嚇到它,它是不會主動攻擊別人的,所以你們最好別驚動它!”
“你可是有什么辦法了?”梁飛龍算是這幾個人里面除了阿玨最冷靜的一個了。
阿玨看著盤在她腳面上的蛇,鎮(zhèn)定的對梁飛龍說:“你去找一根長一點的棍子或者竹竿,一會快速把它挑開就沒事了!要動作快點,咱們都在干活,這樣站著很明顯,我怕一會要是有人就不好辦了!”她心里還一邊分神的想:難道是它在水邊生活習(xí)慣了,所以覺得這雙皮鞋光光的很涼快?
幾個女孩子都沒有動,看一眼那條吐著芯子的大蛇,再強顏歡笑的跟阿玨說幾句寬慰話。
他們幾個人站在這里好一會不動早就引起澹臺喬注意了,看著在另外一行掰玉米的叔叔,澹臺喬悄悄跑到阿玨他們這邊,使勁拍了一下楊敏的肩膀:“你們在做什么?”
楊敏本來就跟驚弓之鳥一樣,這會被從后面猛然一拍,張開嘴立馬就要尖叫出聲,王愛文這個胖子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說:“閉嘴!你這樣會把別人吸引過來的!澹臺玨會被咬傷!”
楊敏慌亂的點點頭,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異常快!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澹臺喬,遂又低著頭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澹臺喬看了一眼離其他人遠遠的阿玨,疑惑的說:“你們不干活呆在這里干嘛?以為上學(xué)了還是千金大小姐,我告訴你們,在望西中學(xué)……”
聽著澹臺喬一句一句的教訓(xùn)他們,幾個人都耐著性子聽,卻沒有人回一句嘴,對于澹臺喬這種愛找事的性子,他們都不樂意讓她知道阿玨腳上爬了一條蛇。這下澹臺喬終于感到不對勁了,“你們怎么啦?”
“讓開!”
澹臺喬被人推了一把,惱怒的回頭瞪了一眼,但一見來人趕緊跟溫順的小綿羊一樣,嗲嗲的喊了一聲:“七少!”又有些懼怕的離他遠了一些,上次在落雨塘她被七少扔回水里這件事,簡直畢身難忘!
阿玨看著眼前跑的氣喘吁吁的男人,詢問的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梁飛龍。
“他正好過來給我送東西!”梁飛龍似乎不愿意多說,“趕緊把蛇挑走!”他扭頭對著七少說。
七少解開衣服最上面的風(fēng)紀扣,把袖子玩起來,拿著棍子悄悄地靠近阿玨,誰知這下澹臺喬看到七少手里的棍子也終于瞅見了阿玨腳面上的那條大蛇,瞬間尖叫聲能劃破人的耳膜!
蛇是近視眼,看東西可能不行但聽力特別靈敏,這下被驚動到立即揚起頭照著身邊最近的活物發(fā)動攻擊!
阿玨看著這條蛇開始不安的動了一下就知道不好,正當(dāng)她打算用力甩開腳做最后一搏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七少發(fā)揮了他軍人的本質(zhì)。一個箭步上前用手抓住了蛇尾!
可想而知,菜花蛇本身受到了攻擊馬上掉頭對著七少就是一口,周圍幾個女孩子再也忍不住開始喊:“救命!快來人!有人被蛇咬了!”
這下可算是炸開了鍋,周圍一大片人紛紛阿玨這塊跑過來!
七少被蛇咬了一口,隨即趕過來的周坦臉色大變,立即捏住他的胳膊看起了那排咬在手背上方三寸左右的一排牙印。
阿玨一邊掏出隨身帶著的手帕,一邊替七少擦拭被蛇咬過的傷口說:“這是菜花蛇,我已經(jīng)止血了,這種蛇一般沒什么毒性,可能比較疼痛,七少會有暈眩感……”
話還未說完阿玨就驚呼了一聲!大家就見七少順著阿玨的胳膊軟軟的靠在了她的肩窩,想七少將近一米八的大個子,而阿玨這樣一個還不足一米六的瘦竹竿,怎么靠得住?
幸好周坦就在身邊趕緊扶了一把,阿玨和老師匆匆打了招呼,就打算和周坦一起把七少送去在清洗一下傷口。
她見人都暈了過去,覺得是不是傷口咬的太深了?這種毒性按理說會有暈眩的感覺,但要暈過去,身體得要多虛弱?阿玨不知不覺間就給七少下了一個外強中干的定義。
經(jīng)過那條被七少弄死的大蛇身邊,她還不忘跟梁飛龍說:“這種蛇曬干了可以用作治療驚癇、喉痹、諸瘡癰腫、瘰疬、目翳、疥癬等病例,你把它裝好別丟了啊!”
幾個女孩子無語的看著阿玨和周坦扶著七少離開的身影,現(xiàn)在總算明白了哪里不對勁!合著人家根本沒有害怕蛇,從頭至尾連個驚恐的表情都沒有,一直是他們在胡思亂想,王愛文驚的出了一身冷汗,憤憤不平的嘟囔了一句:“竟然要用這條蛇?”
周坦開著車急速往詹姆斯的醫(yī)院去,幾分鐘的路程他卻納悶急了,四小姐說的沒錯,他自然看出來那條蛇沒有毒了,但為什么人給暈過去了呢?
結(jié)果不小心忘記避開路面的小坑,車顛了一下,就聽到后面一身悶哼,周坦回頭一看,就見七少竟然被推的頭碰到車窗上去了!周坦恍然大悟,難怪要哼一聲,看著都疼。
不過,四小姐怎么臉紅的要滴血,剛剛上車不是還扶著七少靠在他肩膀上嗎?這會竟然連看都不看七少一眼……
等到了詹姆斯的小診所,周坦扶著七少下車,阿玨竟然躲得遠遠地,看的周坦一臉納悶,就在這時被他架在肩膀的七少竟然用手掐他!
七少使勁朝著阿玨的方向努努嘴!周坦則是完全瞪大了眼睛!好家伙!竟然裝暈!
七少,你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為了跟人家姑娘搭訕,你做了多少下流沒品的事情?上次連車胎都報銷了,這次竟然裝暈?!四小姐這么好脾氣的人都不理你了!七少肯定還干了其他事!要不要告訴大都督去?大都督保證不打死你!!!
七少確實做了很沒品的事情,但他真不是故意的。他算是又救了阿玨一次,雖然不是阿玨要求的,所以對待幫過自己的人,阿玨并沒有多推脫。
她都直接跟著周坦出門了,還怕七少暈乎乎的難受,念了無數(shù)句“別管男女授受不親,他給你幫了好多次忙,就當(dāng)報答人家了,扶一把也沒什么的”這句話,就在她快要若無其事的時候,這個登徒子!臭流氓!不要臉的!竟然因為車顛簸的時候把臉貼到她的胸口了!!
她下意識的把七少的腦袋推開!誰知道太用力了,聽到那一聲悶哼,阿玨是有一點點心虛的,要是七少故意占便宜也就罷了,一定會讓他知道雖然澹臺玨個子矮但并不是好欺負的!況且她還有三個哥哥,還有三個即將成年的侄子!
但是,就是這個但是,這是一個昏迷的人!他是沒有意識的,自己這樣一推,估計他腦袋一定腫了個包,這算不算恩將仇報,以怨報德?
“噢!上帝!他為什么這么臭的?”
詹姆斯自從聽說七少來了,急急忙忙跑了出來,但一到跟前就被他身上傳來的惡臭熏得差點要暈過去!
阿玨聽著他一口流利的新朝通言,卻是金發(fā)碧眼的樣子,被他那夸張的表情逗笑了,聽到他問隨即開口道:“這種菜花蛇用手捏過之后會散發(fā)出一種奇臭,所以菜花蛇故有臭黃頜之稱,用生姜片擦洗或用香味濃郁的東西洗一下手就可以去掉味道了!”詹姆斯回過頭看見她,美麗的碧眼一下子就盛滿了驚喜。
“美麗的小姐,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我叫詹姆斯!”說著就要對阿玨進行吻手禮,還不等阿玨反應(yīng),一直在裝暈的七少再也裝不下去了!
七少自己都沒有親過阿玨的手,怎么能讓給別人?大驚失色之下,趕緊呻吟了一聲,裝作才醒來的樣子,果然詹姆斯被吸引了注意力,但還是離他遠遠地,周坦實在都懶得鄙視自家主子了,隨意的對詹姆斯說:“七少被蛇咬了,剛剛都暈了過去,你看看傷口可有什么不妥?”
周坦把“暈了過去”三個字咬的特別重,誰知七少根本不在意。
“沒有什么大礙,這蛇是無毒的,至于暈過去嘛!也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操勞過度。”說著還曖昧的對七少眨眨眼使了個“你懂得”的眼色,七少趕緊去看阿玨,見阿玨一副“他果然如此虛弱”的表情,臉頓時黑的成了鍋底,殺人似的看著詹姆斯那張老臉。
周坦在一幫憋笑憋得辛苦,七少這算不算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
詹姆斯很好心的建議到:“七,你沒有什么大礙的話,能不能先去后院洗個澡呢,作為一個紳士,你這樣的氣味實在太不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