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電視臺的人一走她就跟我道歉,說是為了吸引更多的救助者,好讓家里的流浪狗改善居住條件。
就算我心里再不高興也沒辦法,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
誰知一個星期后,我意外撞見我媽和一個男人的對話。
我媽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語氣煩躁。
“我買都買了還能怎么樣,你不是說反正得到的錢都是我們倆的嗎?”
原來她拿了捐款的錢去買車買房。
我媽抓了一把頭發(fā),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煩死了,誰知道他們突發(fā)奇想要查明細(xì)啊,以前都沒查過,再說了又不全是他們捐的錢,還有我直播得的打賞呢,憑什么也算在捐款里面。
“早知道就直接賣了算了, 雖然錢不多也好歹不用提心吊膽的。”
我媽突然停住話語,聲音顫抖。
“欣欣,是你在外面嗎?”
我嚇得連忙往外跑,手肘被抓住。
我媽眼眶通紅。
“你是不是聽見了?
“你聽媽媽解釋,媽媽都是為了我們的生活,以后我們賺的錢都給你好不好?你別告訴別人。”
我來不及開口,被人用麻布套住頭。
緊接著后腦勺挨了一棍。
昏迷之前我聽見我媽啐了一口。
“老板,還好你在,不然我一個人還真不知道怎么辦。”
接下來的事情我不敢再想。
我輕輕搖了搖腦袋,抬眸看做戲的我媽。
身后還有附和的碎嘴大媽在指責(zé)我。
我媽微微蹙著眉,拍著我的手背語重心長地勸導(dǎo)我做人要善良。
她又拿出一張照片給主持人看。
上面是五歲的我拿著一根棍子追著一條黑狗打。
“她從小就討厭狗,我相信我的舉動能感化她,總有一天她會像我一樣愛護(hù)小動物。”
主持人抹了一把眼淚。
“有您這樣的媽媽肯定孩子會受到影響的,希望您早日成功。”
趁著主持人和我媽熱聊,我溜出人群。
一群流浪狗圍著我搖尾巴,我摸了摸它們的頭。
拍了拍為首的大黑狗。
下一秒一群狗沖破柵欄,直沖著我媽去。
我媽雖然臉上僵硬,嘴上卻笑呵呵說著這群狗就是離不開她。
幾條狗把我媽團(tuán)團(tuán)圍住。
主持人趕緊讓攝像師對準(zhǔn)這個場景。
我媽身體僵硬,白色的裙子被狗爪子糊臟。
她咬著牙對著攝像機(jī)微笑。
這可不是一般的采訪,為了保證真實(shí)的場景,他們直接采用的直播。
也是為了讓更多人打賞捐款,這是我媽的主意。
可她不知道,就是這個突發(fā)奇想的主意讓她當(dāng)著網(wǎng)友的面丟臉。
我吹了吹口哨,黑狗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我媽的小腿,一口咬住她的裙擺往后拖拽。
我媽最怕的就是這條大黑狗。
“可能是餓了,我去給它喂點(diǎn)吃的。”
下一秒,她表情突變。
我媽特別害怕大黑狗。
我家在我很小的時候養(yǎng)過一條黑狗,它和我媽對付不來。
最嚴(yán)重一次差點(diǎn)咬我媽,是我拿著棍子打它才打消黑狗咬我媽的念頭。
也就有了我媽給主持人看的那張照片。
第二天那條黑狗不知所蹤,想來跟我媽脫不了干系。
大黑狗力氣不小,我媽被拖拽地往后退。
其它小狗也學(xué)著大狗的樣子咬住她的裙擺。
“你瞧瞧,這些狗多么喜歡劉芳女士,肯定是悉心的照顧才讓它們這么熱情。”
我媽來不及笑,身子往后仰。
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本笑容滿面的主持人笑容僵住。
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媽手心撐住地面,臉色鐵青。
這群狗拖著她摔進(jìn)了狗屎堆!
這還不都,大黑狗前肢踩住我媽的手心,用力跳了跳。
讓她的手充分和狗屎接觸。
我媽干噦兩聲,一巴掌推開大黑狗。
不停在干凈的地上蹭,企圖把手上的黏膩蹭掉。
嘴上罵爹罵娘,也僅僅只能罵罵。
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善解人意地把攝像頭調(diào)轉(zhuǎn)。
當(dāng)著眾人的面,我媽也不好發(fā)作。
隨便敷衍兩句打發(fā)了人走。
這場直播算是毀了。
不過也不會影響我媽的形象。
她偽善的形象太深入人心,況且在最窘迫的時候罵兩句也算不得什么。
在沒有確切證據(jù)之前我妄自拆穿我媽的真面目也只會被說成見不得我媽好。
人群散開,我關(guān)上大門。
我媽罵罵咧咧試圖去踢狗。
大黑狗沖著她大叫兩聲,護(hù)著小狗們回窩。
我媽清理好自己,又反過來罵我。
“你怎么不看著點(diǎn)狗,讓我當(dāng)眾出丑很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