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普照大地,在大樹的陰影處,阿九緩緩拿出“冰玉”,瞬間周圍的溫度驟降,一陣寒意讓謝宇不禁打了個寒顫,阿九的整個身體都結出白霜。
阿九猶豫了一下就用右手快速抓起“冰玉”,只一瞬間她整個右手就結成冰柱,然后冰柱迅速蔓延至全身。
謝宇看著一眨眼功夫就變成冰雕的阿九,一時不知怎么辦,在旁邊不停踱著步。
謝宇坐在人形冰雕旁邊已經一天了,他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否還活著,他更不明白自己吸收“綠玉”只用了幾秒鐘,而阿九自拿住“白玉”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
謝宇走過去以手撫摸著冰雕,就在接觸的剎那,冰柱瞬見瓦解,阿九倒在了謝宇懷中。
謝宇忍不住摸了摸阿九的額頭,突然一陣柔和的綠光自他手中飄向阿九額頭。
“原來在這里啊!”一個聲音從樹上傳來。
謝宇抬頭看去就見一個穿著紫色衣褲,身材瘦削,臉頰凹陷的男子,最醒目的是那一頭紫色雞冠頭發,他旁邊是一個塊頭很大,板寸頭,渾身土黃色國字臉的漢子,他腳下的樹枝在他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細小,好像隨時就會斷。
謝宇就這么看著他們沒有言語,對方也不在說話,壯漢一躍而下,樹枝應聲而斷。
“砰”
一聲巨響,壯漢的落腳點塵土飛揚。
“轟隆隆”
謝宇四周慢慢升起土墻,最后把他倆完全包圍住,他也伸出手在阿九的全身裹上一層樹枝,然后一掌拍在土墻上,立即破開一個大洞,他控制樹枝把阿九送出去老遠。
做完這些,他直接破開土墻頂部飛了出去。
兩人也看到了有個人形樹枝在地上移動,可是在看到破土而出的謝宇后,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謝宇身上。
謝宇也不猶豫,雙手齊開,立即有大量碗口粗細的樹枝自樹體和地里串出擊向兩人,也不知是他的力量不足還是運用不熟練,攻擊被兩人輕松躲開。
謝宇還想展開攻擊,可是下一秒就被撞飛了,那感覺就像被大卡車撞了一樣,他感覺五臟六腑都要散架了,胸部也凹進去了。
可是也奇怪,這么重的傷,他被狠狠地砸在地上后卻馬上站了起來,胸口也恢復正常,疼痛感也消失不見,仿佛剛才受得傷是假的!
壯漢大喊道:“這小子能力很特殊!”
雞冠頭道:“我看到了。”
謝宇正欲再次攻擊,可是突然感覺頭暈眼花,天旋地轉的,不一會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壯漢率先走到謝宇身邊,雞冠頭緊隨其后。
雞冠頭率先開口道:“這小子恢復能力強,也不知道我這毒能讓他昏睡多久!”
壯漢也不說話,默默地彎下腰,雙手分別握住謝宇的雙手雙腳,他的手很大,就這樣握著都還有盈余,然后往肩上一抗,謝宇就這樣像豬崽子一樣被扛著了。
耳邊的風聲呼呼的吹,謝宇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掛在壯漢的脖子上,顛簸著前行著,四肢想要活動,確發現被牢牢地嵌住,根本使不上勁。
于是他放棄了,因為他發現雞冠頭正盯著他。
路上謝宇在想阿九,不知道她醒了沒,也不知道她吸收完全沒,剛才看她呼吸很均勻,應該只是昏睡過去了,希望她已經醒了并到了另一個國家。
顛簸之路終于結束,謝宇被帶到一個石屋,里面已經有很多人了,他們或站著,或坐著,或聊著天…
壯漢和雞冠頭把謝宇推進石屋后就把門關上了。
謝宇看了看周圍,然后推了推門,然而紋絲不動。
這時一個身著長衫的青年走了過來,“你想出去?不可能的,押送你過來的那個壯漢叫石硬,他造出來的石墻在“天府國”是最硬的!”
謝宇看了看長衫青年,心道:“到現在為止見過的人的穿著都很現代化,怎么這個人復古了?看來這個世界的文化很雜?還是這人在cos?”
長衫青年伸出右手,“我叫張山!兄弟怎么稱呼?”
謝宇伸出手,“謝宇!”
張山微笑道:“你的能力是什么啊?我是會用火!”
說完,手掌展開,立即就有一團火在他手中升騰。
謝宇看到人家這么真誠就隨手一伸,幾根枝條自五指緩緩伸出。
張山摸了摸下巴,“你會使用樹枝?!那你應該有回復能力吧?”
謝宇道:“有一點吧,但是不算成熟!”
張山贊賞道:“那你應該挺強的吧!你知道我們這些人為什么會聚集在這里嗎?”
謝宇搖了搖頭。
張山見狀繼續道:“你是被抓來的應該是不知道的。我們是要共同參加一場游戲,最終勝利者會獲得一塊“二級玉”,我們都是吸收了“一級玉”的能力者,如果獲得了“二級玉”,就有機會成為“二級能力者”,那么我們的身體素質和能力都會有質的飛躍!你要知道“天府國第一人”也才“三級能力者”!”
謝宇看著張山道:“你不是被抓來的?”
張山笑道:“肯定不是啊,很多人都是自愿來參加的,更有甚者是帶著全村人的希望來的,只為了那最終獎品!當然了更多的是來陪跑的,陪跑人就比較雜了,只要愿意參加都行,還有很多死囚犯,反正很多渠道!”
說完看了看謝宇,好像再說,“還有你這種被抓來的!”
謝宇有了個大概的了解,知道自己暫時沒啥危險,于是看了看人群。
此時他才發現,隊伍中有獨行者,有被簇擁著看不到人的公子哥,有小團體…人很多,這時他才覺得石屋有點擁擠,在他與張山交談的過程中看來進來了不少人。
謝宇最后看到一個男子,寸頭,國字臉,一臉狠色,正微斜著眼看著他,那目光很嚇人,像是要刀了他一樣!
謝宇沒再看他,轉頭看向別處,熙熙攘攘的人群少說有五六十人。
謝宇對張山問道:“這些都是“一級能力者”嗎?”
張山笑道:“雖然進去的條件是這樣,但是肯定有人冒充的。”
說完還有意無意的往簇擁在一起的那群人看了看。
在這石屋里面雖然燈火通明,但是不知道具體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送了吃的過來,人人有份,東西很不錯,有魚有肉還有酒,大伙都吃的很香,吃完后謝宇直接席地而睡了。
也虧他睡得著,其他人可是睡不著,或站著或坐著或聊天,熬了一宿。
第二天,張山把謝宇叫醒。謝宇睜眼一看,原來的石屋變了,變成一個巨大的競技場,周圍的看臺上滿滿的人,他們衣著華麗,一看就非富即貴,他們大聲喊叫著。
沒有主持人,沒有開場白,甚至沒有人喊開始,競技場一下子就亂了,看臺上的人群開始朝他們扔東西,開始是扔些水瓶,后來開始扔石頭。
這下子競技場中的眾人可受不了,謝宇也開始找掩體,可是空曠的競技場哪里有什么掩體。
“看臺!”
謝宇看著那高達五米的看臺一時不知所措。
可是一道身影閃過,一個人身輕如燕飛上看臺,仿佛這一舉動激怒了所有的觀眾,他們齊齊把攻擊目標轉移到他一個人身上,石頭如同槍林彈雨般打在他身上,看得出有幾塊石頭的力量奇大,那人身上瞬間出現幾個血洞,一命嗚呼了!
謝宇看到這番景象哪敢再做嘗試,看到左邊不遠處有個能力者創造出一個扇形的土堆,里面擠滿了人,而那土堆在石頭的狂轟亂炸下也是搖搖欲墜,眼看撐不了多久。
謝宇目光又快速掃向右邊,就見張山靠在競技場墻邊,努力躲閃著襲來的石頭。
謝宇立刻有樣學樣起來,站在墻邊全力躲閃,好在襲來的石頭力量還算小,他還能勉強躲開,饒是如此身上也受傷不輕,傷口恢復也快,只是好了又傷。
隨著時間的流逝,場內的人幾乎全部都受傷了,有幾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場內到處是血,更有斷肢存在,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被簇擁著的人被簇擁者壓在了身下,他們從最開始的站立到跪倒,再到現在的倒地竟沒有一個人逃跑!
隨著站著的人一個個的倒下,臺上有人喊道:“那邊靠墻的那個人好像有回復能力,身上雖然有血跡但是卻沒有傷口,我們一起攻擊他!”
謝宇聽到這個聲音,腦袋瓜子直接炸裂。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石頭朝他襲來,一時間他整個身體同時受損,心臟的地方更是直接被洞開,血淅瀝瀝的往外流,左手小臂更是飛了出去,雙腿也是齊膝斷裂,體無完膚!
“撲通”
謝宇直接栽倒在地,渾身都傳來疼痛,可是恢復能力好像不受他的控制,竟慢慢恢復了,雖然時間很長,但是還是被臺上的人發現了,他們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瘋狂起來,不停地對躺倒在地的謝宇發起輪番轟炸!
“這群死瘋子!把人命當什么了?!”謝宇心中怒道。
謝宇所處位置最終只剩一個人形血印,骨肉滿地都是,慘不忍睹!
“沒想到這群人沒一個能抗的,太沒意思了!”看臺上有人抱怨道。
緊接著一群人跟著起哄,隨后站起身離開了,還有一少部分人繼續蹂躪著其他人,直到競技場中再無站立的人他們才慢慢散去。
謝宇眾人上方的天空慢慢被遮擋,原來是一塊石墻在慢慢移動,最終蓋在競技場之上。
靜。
在安靜的競技場中有個很輕微的聲音,微不可聞。如果有人看到,就會發現地上的骨肉正在往一個地方蠕動,慢慢拼成一個人形!
這人形正是謝宇!
謝宇在黑暗中看了看自己,心道:“自己這生命力太強了!到底是“黑樹”的能力還是那塊“綠玉”的功效他不得而知。”
謝宇想要逃跑,可是這石墻依然堅硬,他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洞開石壁。
黑暗中謝宇的視力如同白天,看的很清楚,一些人陸續醒來,但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也都在用自己的方法療傷。
還沒到晚上,競技場就響起了鼾聲,看來大家都很累,而很多人更是失去了生命!
謝宇不禁想起競技場當時的畫面,仍心里難受,也許是“黑樹”影響了他的心境,他不至于心慌意亂,不至于恐懼,也不至于膽顫。
能看得出來這競技場的都不是一般人,剛經歷過生死,旁邊又有這么多尸體,他們竟睡得著。
慢慢的之前昏死過去的有醒過來了,于是便傳來痛苦的哀嚎,哀嚎聲鼾聲此起彼伏,時間在聲音交替中慢慢流逝,也許是真累了,也許是消耗過大,謝宇也漸漸地睡著了。
在一片黑暗中,謝宇站在一個臺上,周圍靜悄悄的,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到,而感官范圍卻在不斷擴大,且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他感覺腦袋越來越疼,心臟也收縮起來。
“啊”的一聲,他從夢中驚醒,一陣心悸,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浸濕。黑暗中有幾道目光看向他,隨后又各自沉寂。
競技場上方的石板在緩緩移動,陽光慢慢驅散黑暗,眾人的眼睛一時還不適應的產生了畏光,在短暫的適應后都抬頭看向看臺,臺上早就坐滿了人,他們錦衣華服邊吃喝邊嬉笑聊天,時不時輕蔑的俯視著競技場中的眾人。
場中的斷肢到處都是,鮮紅的血跡也變得深紅,帶血的石頭鋪滿了青色的石板地。場中人都坐著或躺著,沒有人看臺上,可能經過昨天的洗禮都不在掙扎了,可是今天臺上除了嬉笑聲并沒有石頭襲來的風聲,于是慢慢有人抬起頭。
一位穿著復古白袍的人立在競技場的空中,“你們今天的任務是殺死五個人!除了已經死去的,不管受傷與否都行,如果超過兩個小時沒人動手,就轉就臺上人代勞!”
白袍人停頓了一下后笑道:“就按昨天的辦法!無差別攻擊,直到死亡五人為止!好了,現在開始計時。”
謝宇看著他身上的白袍感覺好熟悉,眼前一亮,看了看不遠處的張山,他身上的白袍早已破爛不堪,但是它們很相似。
最開始競技場內的人都沒有動,最先行動的是那些躺在地上受傷很重的,他們拖著殘廢的身體匍匐的在地上挪移,努力的爬到競技場的場邊,靠在石墻上看著周圍的人,一天一夜沒吃沒喝還拖著重傷的身體,他們在努力想活下去!
一個左腿和右臂失去了的男子氣喘吁吁道:“我們身體有殘缺的應該報團起來,不然最先死的就是我們!”
此話一出得到幾個殘缺之人的同意,紛紛向他那里爬去,在三米開外停下,靠在石墻上,表明他們加入的心。
于是十幾個殘缺的人都聚集起來,且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其他人也沒有過多反應,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昨天的消耗加上一天一夜沒有吃喝令他們又餓又累。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場內依然沒有動靜,這時臺上有人扔了一瓶水下來,長時間缺水的眾人眼睛都放著光。
一名老者眼疾手快,迅速搶到水瓶飛身遠離人群,一口就喝了個干凈,然而雙腳被石頭覆蓋,握著水瓶的右手手臂上有三根針,胸口一道嶄新的傷口正往外冒著血。
水瓶咚咚落地,老者左手按著胸口傷口,撲通跪倒在地,看來受傷不輕!
緊接著又一瓶水被丟了下來,這次沒有人過去搶,都怕成為眾矢之的。
可是水瓶突然無風自動,朝著謝宇快速移動,瞬間就停在謝宇面前,謝宇暗叫不妙,可是已經遲了一步,石板悄咪咪的漫過了腳面,讓他動彈不得,三枚細針朝他面門襲來,速度很快他只能以手格擋,細針一半直接沒入他的手臂,與此同時一道勁風襲來,直接劃開了他的肚子,他吃痛趕緊捂住。
面前的水瓶仿佛長了腿,又移動起來,在離謝宇不遠處,一只手拿起水瓶淡定的喝了起來,竟沒人再做攻擊。
此人謝宇熟悉,之前對他目露狠光的寸頭國字臉!
此時此刻寸頭國字臉依然一副要刀他的眼神看著他。
謝宇回瞪了他一眼就沒做理會,他心里清楚他們遲早要打一架的,那就留到最后吧!
謝宇心里在想:自己除了恢復能力之外,好像攻擊手段偏弱,是自己樹枝的操控不行嗎?這個“寸頭國字臉”好像會隔空控制物體!得想個方案。
“時間只剩五分鐘了!”一個聲音自空中傳來。
謝宇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個白袍人。
話音一落,場內的人眼神變了。
突然一聲慘叫,就見搶到第一瓶水的老者被一刀割喉了,而行兇者是一個白衣少年,只見他右手握著一柄短刀,刀鋒上一抹鮮紅是那么顯眼,白衣少年俊朗不凡,一身貴氣,此時正一臉邪笑,滿臉貪婪的看著短刀上的鮮血,仿佛意猶未盡!
同時另一邊一個身材壯碩到夸張的漢子沖向受傷的人群,隨著他的靠近突然發生了爆炸,當濃煙散盡,地上滿是黃沙,壯碩漢子變得苗條了,原來他身上裹滿了黃沙,難怪看上去很是怪異!
此時才露出他本來的身體,慘白且瘦弱,他身后白光一閃,喉嚨的血噴射而出,掙扎幾下后便栽倒在地。
白衣少年再次揮出了他那如死神般的短刀!
“啊”
慘叫聲接連響起,無數的風刃襲向受傷的人群,那里的人群都受了重傷,風刃又快,斷肢橫飛,一片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