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林檎走到了電梯旁的走廊,將懷中抱著的小黑放在了地上,打開了那邊一側的窗戶,雙手握住了欄桿,踮起腳尖向著樓下看去。
之前那里還有著許多的垃圾,現在那里已經是一堆灰燼了,附近還有些許喪尸的身影和尸體。
不過這些尸體大多數都是被燒的黑乎乎的,已經變成了焦尸。
明明之前追他們的喪尸還蠻多的來著,現在大部分喪尸已經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別的幸存者吸引走了。
但是那里仍然是散發著陣陣的惡臭味,塑料和蛋白質在燃燒之后產生的味道,至今還是沒有散去。
白木林檎關閉了窗戶,她有些惡心的搖搖頭,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徹底安全下來。
偶爾她聽到信城哥提起過,華夏是個很安全的國家,不會有人在街上施行暴力,不會在明面上出現X交易,也沒有暴力團。
最重要的是蔬菜水果,大米,肉蛋奶都很便宜。
白木林檎是羨慕的,但是他們霓虹人去到華夏,真的好么?
因為霓虹政府對于教科書的更改,以及仍然保留著軍國主義的教育,讓官員,讓孩子去靖國神廁參拜,扭曲著他們的認知,以為自己真的當時是去解放華夏了。
而霓虹人也關注著外面的網絡和信息,看著華夏人仇恨自己民族的模樣,有些人大概了解可能自己祖上做過什么錯事,讓華夏人非常痛恨他們,但是具體是什么事情,學校沒說。
他們也不太敢問。
但是和自己有仇的國家,卻準備在明天朝著東京用直升機發放物資和空投。
“大概華夏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國家吧。”
白木林檎摸了摸小黑的腦袋,她心情煩悶的時候會摸小黑的腦袋,心情好的時候也會,生氣的時候會,傷心的時候會,不知道干什么的時候也會摸。
小黑的頭沒有被白木林檎摸禿,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這一天的晚上倒是無比平靜,眾人吃飯,娛樂,洗漱,睡覺。
除了空條信城在晚餐的時候說了,準備明天將網吧內的喪尸給清理干凈,并且試試看能不能突圍出去。
這附近的喪尸太多了,比起那破舊的小公寓樓來說,要多太多了。
眾人也不知道空條信城為何如此自信,明明身上還戴著傷勢,結果惠理姐說,空條信城的傷勢好了不少,明天早上的時候,估計能夠恢復到可以正常戰斗的狀態。
老話常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空條信城實際上只是有些軟組織挫傷和淤青,韌帶沒啥太大問題,骨裂也只是輕微的。
本來休息按照他的身體素質,過一兩個月就可以徹底恢復了,但是有著近藤惠理的照料,空條信城的康復時間大大縮短,另外一方面是他等不了那么久的時間。
大家對于這件事情也沒有太多的反對態度,所有人都想將網吧給清理干凈,起碼能夠放心繼續住下去。
……
與空條信城這邊的和諧氣氛相比,岡崎惠三郎那邊就不一樣了。
他們住著的地方,實際上是一棟路邊的三層小洋房。
這個地方對于霓虹人來說可能不算擁擠,但如果這里有著十幾個人呢?
那就很不合適了。
隨著秋本將一些菌絲包和綠豆拿出去換藥物,引起了隊伍當中極小部分人的不滿。
在他們看來,這是可以拿食物去兌換的東西,為啥要用能夠一直生產食物的東西來換。
但實際上現在是末日初期,食物的獲取不算太難,只要運氣好些,能夠避開喪尸,外面的大型超市里面總歸是有食物的。
外面的避難所情況,主要還是以物換物,不同的物品也是有著不同的價值,并且會在特定的環境和時期,擁有更高的附加值。
像是生病時期的藥物,饑餓時候的食物,缺水所面對的凈水等等。
據說在東京的某些地方,日元仍然具有交易的功能,但是這東西再次受到了貶值,大有五十萬日元才能夠換一塊面包的架勢。
而避難所中產生不滿最為關鍵的原因是,外出的探索有了減員。
避難所的原主人是一個叫做沼田愛子的老女人,她是個圣母婊的同時,還有極其強烈的控制欲。
團隊的規模越大,其實也就越不好管。
在初期的時候,這位叫做沼田愛子的老人對人還算和睦,可能是她相信政府,也相信自己的食物儲量能夠挨過去足夠的時間。
但問題是,他們這里有著18個人。
雖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小孩和女人,但整整18個人也是要消耗掉不少的食物。
如果不是死基佬帶著許多的食物進去,那么大家可能都支撐不過三天的時間。
于是沼田愛子和死基佬獲得了極大的話語權,能夠與之抗衡的人,總共有三個。
岡崎惠三郎,秋本和不太愛說話的坂本君(已故)
沼田愛子提供了部分食物和安全區,所以在這里所有人都得聽她說話,有這份重要的人情在。
沼田愛子覺得所有人得按照她的規則來做事情,幾點起床,幾點吃飯,幾點打掃衛生,幾點看書,幾點運動,大家都要跟她一樣。
說是這樣子,大家顯得其樂融融。
結果這個規矩施行的第二天就被她主動放棄了,十幾個人實在是太多了,家里根本不夠這些人一起去同時做些什么。
秋本也沒有覺得沼田愛子有多么靠譜,這里的人數太多,發生意外的可能性極大,他個人是準備離開的,可架不住岡崎惠三郎的哀求,最終才留下來了。
留下來了之后,問題也多了不少。
“你覺得當時是誰讓你們住在我這里的,不愛住在我這里,就都給我滾出去。”
此時在這座三層避難所內的一樓客廳,沼田愛子對著秋本大聲地吼道。
她是一個80多歲的老婦人,個子不高,有點駝背,頭發花白,帶著一副老花鏡,她的面相很怪異,第一眼給人的感覺是溫柔,特別是笑著的時候。
可這么一位老婦人,對方多看幾眼就會從心底里產生不適,好像她下一秒就會發火一般。
平日里待人接物還算柔和,但是鄰里鄰居不太喜歡與她過多接觸,見過幾次面之后,就要求別人按照她的方式來行動。
雖然可能是好意,在電視上看到專家說幾點起來運動最好,在幾點吃飯最好,吃什么對老年人好,幾點睡覺最好,平日里聽什么音樂,她就會將這份自己的“好意”,完完全全的復制到別人的身上。
比如說和鄰居老頭老太說著,大家幾點起來,吃好早飯出去逛街。
若是有人違約遲到,則會被她破口大罵,就如同現在這般。
據說她的丈夫是受不了她什么事情都要管,在一次爭吵之后出門,結果被路上醉酒的暴走族開著摩托車撞倒,然后被酒勁上頭的暴走族活活打死。
“我是對此無所謂的,這個破地方也就這樣子,如果不是外面的喪尸太多,我根本不想在這里多待一秒,一股老人味的空氣讓我惡心。”
秋本對于沼田愛子的威脅毫不在意,轉頭就對著岡崎惠三郎說道。
“我當時說過了,不要來這個地方,這個老太婆肯定會以此來要挾我們的,你當時是怎么說的?”
岡崎惠三郎沉默不語,只是將手默默的放在了腰后。
他摸到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