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崎惠三郎覺得有些奇怪。
他此時正在被押送的途中,他明白自己就是一件貨物,為了達成交易的貨物。
但現場的氣氛有些沉悶,好像發生了些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
明明自己和空條君聊的還行啊?難道是空條君不想和自己合作?
總不至于是他們三人中出現了問題吧?
而旁邊的白木林檎則小聲的對著小黑責備著。
“小黑,你也注意下氣氛呀。”
在霓虹的語言中,氣氛這個詞語,與空氣的發音,則是一致的。
小黑難以理解那么多的事情,只是以為現在的空氣有問題,這只黑貓緊張起來,左顧右看,像是一只會動的小煤球團子。
最后眾人還是無驚無險的來到了交易現場,看到了秋本拿著一桿鐵管長槍,背著背包靠在路邊的路燈上。
“你們來了,很守時,東西我帶來了。”
秋本將自己背上的背包打開,將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給空條信城看,讓他們確認。
“這是你們要的藥物。”
空條信城拿出了退燒藥和止瀉藥,拉上岡崎惠三郎,正準備達成交易,可是不遠處卻傳來了一道聲音。
“等等。”
那是一個長得很難以形容的家伙,那大抵是個男性,因為對方有著明顯的喉結,有著健康的小麥色皮膚。
可是他有著一頭染上了粉色的寸頭短發,臉上畫著妖艷的濃妝,睫毛又彎又翹,嘴唇上涂著熱辣的紅色口紅,上半身穿著一件露肩的低胸上衣,下半身穿著超短褲和漁網襪,腳上還踩著高跟鞋。
空條信城握緊了拳頭,他很是懷疑對方接下來會來一句“辣妹,法克”。
近藤惠理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和白木林檎的眼睛,白木林檎捂住了小黑的眼睛,不讓它看這辣眼睛的東西。
“誰?你們認識?”
秋本的臉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轉過頭去,當做沒有看到。
“不認識,這人我不認識。”
他在努力的強調著自己不認識這個家伙,此刻他的雙手緊緊握住了手上的長槍。
“是我們避難所里面的一個很麻煩的家伙,就是那種圣母婊加上腦子……你懂得。”
岡崎惠三郎小聲說道,但是他的聲音還是被對方給聽到了。
“什么圣母婊,我是真的想要幫助別人,不要亂說好不好。”
“呦——這位白發的小帥哥,倒是長得很不錯么,要不要等會跟我一起去找點樂子呀?”
那個男人捏著蘭花指,走著貓步,用一種極為妖嬈的方式走了過來。
那咸濕的眼神、淫賤的笑意,惹人討厭的動作,已知道他是基佬中的極品了。
“還有,為什么健桑沒有回來,你跟我們說是死在了喪尸的口中,我不信。”
“哼。”
那男人又雙手叉腰,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就連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下來,對于眼前炸裂的場景,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過去了許久,空條信城看向秋本,他的眼神平靜而又冰冷,充滿了殺意,讓人感覺心跳都要驟停。
“喂,我需要一個解釋,以及態度。”
秋本苦惱地撓了撓頭,他也沒有想道避難所內會有人跟出來,還是這個家伙。
這個男人的名字具體是什么,秋本其實并不清楚,也不關心,私底下幾個要好的一起關他叫做死基佬,只是這個家伙在避難所剛剛成立的時候,因為帶了不少食物進去,所以擁有一定的話語權。
那個被他叫做健桑的家伙,就是被秋本所殺死的暴走族,暴走族在避難所內整日無所事事,動不動就拿出匕首嚇唬人,吃的還不少,也不外出探索物資,他們的團隊當中又以較弱的婦女居多,這樣子的人存在,自然是無比頭疼的。
而大家又剛剛從正常的社會結構轉變成末日下的社會結構,甚至是說末日下的社會結構還未形成,如果要說殺死喪尸,那么鼓起勇氣,拿上武器還敢上,但要真說是殺人,還不太有人敢這么做。
而這位死基佬和健桑的關系似乎還不錯,具體情況并不清楚,這位被叫做健桑的家伙與避難所中的絕大部分人關系都很差,最關鍵的是還沒有自知之明,在一次與大家的爭吵之后,健桑決定跟著他們一起外出探索,尋找物資,以證明自己是有用的。
秋本揪著自己的長長頭發,苦惱著說道。
“我回去之后,他們詢問我為什么是獨自回來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回答,沒有多理會那些他們,而那個幫我背包的女的,你們應該有印象吧,她說出了我們被迫與你們起沖突的情況,以及坂本君被你所殺掉的事情。”
“其實對我而言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坂本君就是那個弓箭手,人其實還算可以,有腦子,弓箭用的還行,我們這邊有很多小孩喜歡他,但本身末日就是弱肉強食的環境,而且是我們這邊挑釁在先……”
“這種事情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們,我也不是想去撇開責任,但我不傻,避難所里面需要藥物,我與你們現在的交易是最合理的情況,我也想讓之前的事情就過去了,但是他自己跟過來,我也沒有辦法。”
“至于你要說的態度么……”
秋本用鐵槍指向了死基佬,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此時大聲的怒吼起來,反正附近的喪尸已經被清理干凈了。
“我忍你,那個暴走族,以及那個死老太婆很久了,另外兩個人在團隊里面基本上沒有貢獻,那個暴走族是最麻煩,也最會添亂的那個,而你和那個死老太婆,如果不是你們當時圣母心泛濫,讓那個感染者進入了我們的避難所,我們也不會那么快迎來第一次的減員,那是我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啊,他也是和我一樣的末日愛好者,我和他能夠在這里做到很多的事情的。”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傷心處,秋本的淚水從臉上不斷落下。
“我只是想正常的活下去而已啊,只是想著在我能夠做到的情況下,讓更多值得活下去的人活下去啊,我就是討厭Bad End啊,我是那種會為了達成完美結局,將一款游戲不斷通關幾百遍的人啊,善良的人一起抱團群暖活下去又有什么錯。”
“我一個宅男平日里待在家里打游戲,有正常的工作,不去打擾鄰居,有正常和健全的愛好怎么了,不去麻煩別人又有什么問題,為什么一個兩個都要過來找事情?”
死基佬看著秋本的眼神,頓時害怕起來,那雙眸子充滿殺意,似乎要將自己活剝生吞。
他正準備轉身逃跑,腳卻不聽使喚,那雙高跟鞋的鞋跟太高了,一下子發力不好,導致死基佬腳扭了,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站不起來。
“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會阻止你的,什么都不會的……”
基佬的聲音戛然而止,秋本卻并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而是不斷的用那根鐵槍,在基佬的身上發泄著,將基佬的身體戳出一個又一個的洞倆,等到基佬的尸體已經不成人樣了之后,他才停了下來。
秋本喘了口氣,甩了甩槍頭上的血液。
“這是我給你的態度。”
秋本盡力緩和著心情,放松著面部早已扭曲的表情,過了良久之后,才看向空條信城說著。
“當然,這也是我給我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