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買小孩么？”

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后，地點是在某個山區的小路上，一個看著很樸實的中年男人坐在了某個小村子的道路旁，他的皮膚粗糙黝黑，看起來像是一個農民工，手里拿著一根老冰棍正在吃著。

這對話來的是很是突然，一輛面包車停在了中年男人的面前，車門打開，一個有些肥胖的中年婦女，操著不知道哪里的口音說道。

“啊？”

中年男人一副沒有聽清楚的樣子，或許他其實聽清楚了，只是因為這話語的內容過于震驚，他沒有反應過來。

“小孩……我看你一個人，也不像是有小孩子的樣子，買么？給你養老。”

中年婦女用手掌當做扇子扇風，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他們剛剛捉到了好幾個孩子，來到了買家的所在地，結果買家不要了。

帶著這幾個孩子又不方便，只想隨便的找人賣掉。

“嗯……買。”

中年男人想了想，最后堅定的回答道。

“好，我這里有好幾個孩子，給你看看樣子。”

中年婦女從面包車內粗暴的抓了幾個孩子出來，她特別用力，那些孩子的手上都被掐出了印記。

這些孩子年齡有大有小，最大的看起來八歲模樣，最小的看起來只有兩歲，應該是趁著父母不注意抱走的，孩子們基本上都哭過，眼睛紅腫，除了一個約莫兩三歲的小男孩。

他只是用一種很平靜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看看哪，這些孩子長得水靈，看著也聰明，現在這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你看上哪個？”

中年婦女靠著面包車，對著中年男人說道。

他正打開了一個背包，在里面翻找著什么，估摸著是在找錢，中年婦女開心起來，今天運氣還算不錯，雖然買家不收孩子，但是又碰上一個好的買家。

“那個沒有哭過的孩子。”

中年男人沒有去看中年婦女，低頭繼續在背包里翻找著東西，那個肥胖的中年婦女沒有注意到，中年男人的臉色冷了下來。

孩子們互相看著對方，他們都離開了自己的父母，被拐到了這陌生的地方來，這年頭的人販子倒是十分猖獗，在父母的面前硬搶的都有。

買家往往也不是什么富貴人家，多半都是在貧窮的鄉村里面的，打了一輩子光棍想要個孩子的，亦或者是給自己的兒子找個童養媳，甚至是一些變態的想法和欲望。

在孩子們的眼中，這個不哭鬧的孩子即將從這個地獄，墮入另外一個地獄。

“這孩子五百，一口價。”

中年婦女說道，不過她注意到男人此時從包里面翻出來的并非錢包，而是一副白色的棉質手套。

“你拿手套做什么？”

她還未搞懂男人要做什么，就看到男人不緊不慢的帶上了手套，緩緩說道。

“交錢啊。”

男人進步頂肘，肥胖的中年女人撞在了面包車上，巨大的力量讓面包車都搖晃起來，女人正準備吐出一口血，嘴巴卻被一張白色的帕子捂住。

“我不想沾血，特別是你這種人的，臟，比我都臟。”

男人將帕子塞進女人的嘴里，隨后翻身進入了面包車的內部，有幾個匪徒緊張的看著進來的男人。

他們感受到了車子搖晃的動靜，剛剛拔出刀來，就見到眼前的男人快速揮動著雙手，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但是他們的手臂都被扭在了一塊，像是繩子打結了一樣，這是八極拳的二郎捆人，只不過能夠呈現出這個效果，是因為他們的關節已經被粉碎。

司機注意到后面不對勁，準備下車逃離，剛剛放開安全帶，打開了車門，一只大手抓住了喉嚨處。

“我說……你聽，照做，你還可以活著，你不照做，我就把你的喉嚨扯下來。”

司機冷汗直冒，他可以清晰的聽到車子后面的慘叫聲。

“好，我照做，你別殺我。”

“孩子們，進來吧，我帶你們回家。”

中年男人的語氣此時緩和了許多，至于那個被頂肘攻擊的中年婦女？她的胸口已經深深的凹陷下去，心臟都被打爆了，現在已經死了。

車外的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剛剛一切發生的太快，綁架自己的人要么死，要么殘，也有人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些什么。

只有那個沒有流淚的孩子進入了面包車內，安靜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乖孩子。”

中年男人伸手去摸孩子的腦袋，但是他的手在孩子的腦袋上停留許久，想了又想，最后將手套摘下，輕輕的撫摸著。

“這還是我在國內第一次殺……這不算人，國外我知道有正當防衛，國內我不懂法，艸，*的。”

后排的綁匪們仍然在那里呻吟著，他們的手臂都骨折了，纏繞在一塊，想要分開卻分不開，稍微有人一動，所有人都會感受到劇烈的疼痛，然后又呻吟了起來。

“他*的，吵死了，娘希匹的，一群活著只會把糧食吃貴的米蟲。”

中年男人對他們就沒有什么好臉色了，快速來到綁匪們身邊，將他們的下巴脫臼，檢查了一下后備箱中沒人之后，全部丟了進去。

其他的孩子們過了一會也上了車，中年男人說國內現在的法醫太少了，鄉村里面估摸著也沒人管，就丟在了原地。

面包車開往山下的警察局，但是中年男人在接近警察局的時候就下了車。

和他下車的還有那個沒有哭過的孩子。

兩人看著面包車來到派出所內，司機慌忙地下了車，進入派出所，沒有過多久，幾個臉色不太好看的帽子叔叔就從派出所中出來了，他們打開了車門，看到了里面的孩子后，給了司機一巴掌。

他們沒有繼續看下去，結局已經了然。

“為什么跟著我？那些……”中年男人思考片刻，似乎是在想怎么措辭：“戴帽子的叔叔送你回家不好么？還是說我送你回家？你叫什么，反正我這段時間很空。”

中年男人帶著男孩在人行道上走著，蟬的叫聲從樹上傳來，他進了路邊的冷飲店，給自己買了一根老冰棍，給男孩買了一個看起來很貴的冰淇淋。

他拉著男孩的手，若不是一個皮膚粗糙且黝黑，另外一個皮膚細膩，略微有些蒼白，一大一小牽著手的模樣，像是一對父子。

“名字我忘了，家……本來有的，但是他們來了，我現在沒有家了。”

中年男人沉默，他抬起頭來看著天，蟬仍然在叫，或許自己做這份行當的緣故，沒有孩子，老婆也離了。

他本來已經孤身一人了，現在……

“以后你就是我兒子了，我姓端木，你就叫……我八極拳打的好，你也學我的八極拳，我想想八極拳誰打的好來著？前面忘了，神槍李書文，你以后就叫端木書文好了。”

“書文你記住，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星火之仇，燎原往復。”

……

時間回到了現在，空條信城抬起了手槍，瞄準了那長得像是獸之巨人一樣的多毛喪尸，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但是槍快，空條信城的反應也快。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星火之仇，燎原往復。”

“嘭——”

子彈出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