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姝看著自己的弟弟，似乎明白了什么：“楚錦軒，你一張一張的斷了我的銀行卡，不就是逼我回來嗎？怎么我回來了，你這么不放心？”

“我為什么斷了你的財路，你心里有數。”楚錦軒說話點到為止，畢竟是自己的大姐，他也不想太過難堪。

楚錦姝坐在一角看著臺上的一對璧人在祝福中擁抱、接吻，錯落著時空，曾經把她摟在懷里的少年已經是別人的丈夫，眼淚摻雜著酒水，緩緩下咽，腦海中縈繞著那男子帥氣開朗的模樣，溫聲喚著她“錦姝……”

她依然記得曾經的那個男孩在十八歲成人禮的那一天對她說，“楚錦姝，以后我要做你的男人，不是你的弟弟。”甚至笨拙的在酒會上親吻了她，她記得他們的第一次在巴厘島的浪漫之夜，她記得他給自己的求婚儀式，是用蠟燭點亮了一望無際的海灣，他滿載著一船的玫瑰花在海面上疾馳而來，像極了大海深處的王子……

可如今他懷里擁吻的已經不是自己了。“他真的忘了我們的曾經嗎？”她扭過頭，望向深邃的夜空，想要藏起眼淚，可精致的妝容已經氤氳。

舞臺上索喬看好了洛華煙的方向，小玥也故意推了一把，正正好好的落在洛華煙的懷里，“華煙，再不結婚你就三十了！抓緊吧！”

女人的年齡是需要保密的，被小玥說出來，洛華煙揪著花瓣扔到小玥頭上“你就站著說話不腰疼！日子過好了，來消遣我！”

小玥打趣道“我就是說句實話！”

洛華煙手捧著花，晃來晃去“也不知道前幾年是誰，整日哭哭啼啼……”

“反正不是我，我家楚先生很愛我的。”

洛華煙一臉嫌棄：“一根樹上吊死，受不了你！”

靜好聽著小玥與洛華煙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笑出聲，余光中她能感覺到清晨的心事，緩緩說道：“去看看她吧。”

他是真的愛過她，在他們人生中青春的記憶里，裝載著曾經的過去，他以為時間已經淡忘了一切，可她重新出現的一剎那，他的心依舊會顫動，竟是覺得對不起靜好的。

“靜好，我和錦姝之間已經結束了。”

靜好揉揉清晨俊俏的臉，“你是我丈夫，我看得出你心不在焉，我相信你。”

清晨摟住靜好，比每一次的擁抱更緊一些，相比于曾經那段浪漫的歲月，靜好的愛更加深沉，他更在意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而錦姝那淚眼朦朧的姿態，雖然掩飾著，自己的心里依舊是針扎般的難受，因為他也忘不了曾經發生的一切，忘不了自己從小到大愛的女人，他曾說過這輩子一定會把錦姝娶回家的，可就在滿心歡喜的舉辦婚禮前，自己被拋棄了，他忘不了那段感情，也忘不了曾經的痛苦，他做不到楚錦軒的用情至深，只能選擇遺忘，徹徹底底的忘記從前。

楚錦姝在酒精的麻醉下，腳步有些晃悠的向會場外走去，腳下高跟鞋一閃，失去平衡，頃刻間跌入一個男人懷里，“清晨?”

“楚大小姐喝多了。”楚錦姝有些醉意，仔細看看“云帆，是你啊。”

洛云帆紳士的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多年不見，大小姐比當年說話客氣多了。”

楚錦姝揉揉眉心：“那是因為你打小玥的主意。”

洛云帆嘴角一笑：“現在不用打了，被楚錦軒娶回家了。”

她太清楚錦軒為什么娶小玥了，是自己的一意孤行牽連了他們，幸好如今日子不算太糟糕。“不用刺激我！”

“你一個傷心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我陪你喝，敢去嗎？”

楚錦姝哼笑一聲，“走吧！”

洛華煙逗著小羽玩，“小家伙，華姨給你變個魔術。”拿著一張紙巾，藏著糖果，逗得小羽拍手叫好。

“華姨好棒，華姨好棒……”

一旁的兩個女孩竊竊私語著，“前兩個月，洛華煙不是剛被沈家退親了嗎，還真有心情。”

“就是啊，還真是心寬。”

……

洛華煙轉頭瞪了一眼“沒事兒閑的！”

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女孩子說道：“華煙，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兒，聊聊而已，面兒都沒見就被退親了，你也是頭一份。”

另一個說道：“華煙，還是沈冰賢親自去退的親。你們倆有仇嗎？”

洛華煙說沒有氣是假的，雙手掐腰：“有沒有仇跟你們倆有關嗎，本小姐用不著你們瞎操心，再嘀咕我一句，讓你們倆吃不了兜著走。”

“華姨，華姨……不生氣……”小羽乖巧的拍拍華煙，小玥見狀走過來，“發生了什么？”

“被兩只烏鴉叨了幾口。”

小玥笑笑“那你也是烏鴉啊，叨回去？”

洛華煙氣的沒了興致，詢問道：“哪個是沈冰賢？”

小玥下意識的掃了一眼楚錦軒身邊的人，洛華煙眼光敏銳，楚錦軒身邊站著一個是穆遠之，另一個就是目標了。

隨手拿起葡萄酒，扭動著身姿過去，小玥還真沒見過華煙走的這樣妖嬈過，緊接著，一杯葡萄酒潑向了沈冰賢。

“你有病吧！”

洛華煙優雅的拿著酒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洛華煙，沈先生退了親，可我總是要打聲招呼的，這應該不算什么吧？”

“你……瘋子!”

小玥趕忙將小羽抱到楚錦軒的懷里，拉走洛華煙，“這什么場合，注意點形象啊。”

洛華煙氣呼呼的“他退親時候怎么不顧及我的形象，我沒面子嗎？這種人就是欠揍。”

“哎呀，你還挺在乎！真要嫁給他？”小玥打趣的問道。

洛華煙只是氣不過自己丟了面子，被人嘲笑，至于沈冰賢長什么樣都沒注意，“我沒那么賤，是我大哥閑的選親事，有病！”

“我也覺得你大哥好像變了。”

洛華煙坐在一側角桌邊“我回來問他銀河的案子了，他就說只是普通的委托案子，至于長煙這次要脫罪找他，他也沒接，但就是覺得他跟以前不一樣了，而且以前他都不愿意接手我爸的產業，這回全盤接了，還要我回公司上班，我不想去。”

小玥問道：“為什么不去？”“就你這三天兩頭環球旅行的人，你那古董店早就虧沒了。吃啥、喝啥？啃完你爸，啃你大哥啊？”

洛華煙被說的想笑“真是外行，我可不是隨便旅行的，我收的貨都是價值連城，出手就翻倍的，前段時間在國外是因為修復古畫，占用時間。”

“我大哥要是說教起來，也是煩人，我還是自娛自樂吧。”

小玥將一個小玉墜還給洛華煙“這東西太貴重，給小羽浪費了。”

洛華煙推回去“這是給我干兒子的，收起來，下次我遇到好的翡翠，給我干兒子做個寶寶佛，保管平平安安。”

“哎呀，清玥啊，我那店里就是不適合小孩子，這出土的東西多半是晦氣些，也就這樣小物件適合小羽了，不許拒絕。”

小玥看著晶瑩剔透，定是價值不菲，洛華煙折騰了一番，沒什么興趣了，“你跟喬喬說一聲，我明天店里約了客人，先回去了。”

小玥點點頭，“媽媽，華姨好會變魔術？”“華姨還會將神話故事”“華姨還說小墜墜保平安……”

楚錦軒寵溺的點點兒子鼻尖“你華姨知道的可不止這些。”

小玥嘆口氣“是呀，華煙整日跟這些老古董打交道，以前還交男朋友，這次回來，都不需要男的了。”

楚錦軒笑笑“我的小玥需要我就行。”

“你臭美吧！”

林城南區有一條古董街，喜歡文玩字畫的，多會來這里淘一些寶貝，洛華煙的四方古董行，在整條街上最有名氣，因為她從入了行就沒出過錯，眼光獨到又看得準，所以一年到頭在國外拍賣行轉悠，生意還是興隆的。

大約十點鐘，洛華煙進門，詢問道“方叔，林先生到了嗎？”

方天元五十多歲，算是林城古董行里的珍寶，這條街上一半以上的店面都挖過他，可就是看準了洛華煙的本事，跟她一起開了四方古董行，倆人五五分成。

“早就到了，你再不來，都該吃午飯了。”

洛華煙一身休閑裝，從包里摸出一個類似盤子的物件，方天元戴上眼鏡，又拿出放大鏡“唐代的，哪來的？”愛不釋手的放在桌子上。

“拍賣會上，撿漏的。”

方天元一聽，琢磨著“怎么也得五百萬，能拿下來就不虧。”

洛華煙笑笑“一百二十萬。”

方天元砸吧砸吧嘴，“真是不識貨，這轉手就不低于八百萬，絕無僅有啊。”可又一想，不對勁兒，放大鏡自己看看“你修補過？”

洛華煙點點頭，“不太完美所以一百二十萬，方叔，我手藝怎么樣？”

“妙！妙啊……”“這寶貝我得收起來哦……”

方天元放好了寶貝帶著洛華煙進入會客室，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林先生，路上堵車，耽誤您時間了。”

林原生在美國有自己的拍賣行，是洛華煙的老客戶，熟絡的說道：“我們來早了。”

“我介紹一下，這是沈先生。”男子轉過身，洛華煙微微一愣，男子問候道“洛小姐好。”

“沈先生好。”洛華煙不咸不淡的打了句招呼，便坐下了，“林先生，這次找我有何事？”

林原生將一個盒子遞給方天元，“請您看看是否還能修復？”

方天元小心的打開，洛華煙嫻熟的檢查了一遍畫作，“林先生這幅畫，是宋代的《晚云圖景》，破碎很嚴重。”

沈冰賢看著洛華煙說出了名字，年代也對，倒是有兩下子“還能修復嗎？”

洛華煙也不理他，只說道：“林先生，這畫修起來需要些時間。”

林原生知道這畫的主人就在這，洛華煙就是晾著他，詢問沈冰賢“賢侄啊，這畫破損的確嚴重，修復起來時間是一方面，價格也不菲。”

洛華煙明白了，是沈家要修復畫“林先生，若是您的畫，老客戶，價格照舊，若是沈先生的畫，另請高明吧。”

沈冰賢不由的笑笑，自顧自的坐下“記仇啊？”

“有仇嗎？”洛華煙反問道。

“那你在氣什么？”“沒嫁給我，難過了？”“還是不服氣？”

這男人嘴里說話真是煩人，洛華煙一股氣又被釣上來“別自戀了，天涯何處無芳草，照照鏡子吧，本姑娘可不像插在牛糞上。”

沈冰賢也不惱火，“那生意歸生意，你是氣我啊，還是這畫恢復不了？”

“沈冰賢你不用激我，我就是不想給你修，怎么著，走吧，方叔，送客！”

洛華煙下了逐客令，沈冰賢也沒賴著，紳士的說了一句“林叔，洛小姐今天心情不好，我們下次再拜訪。”便起身而去。

方天元想想說道：“華煙，這就是退親的那位沈少爺吧？”

洛華煙不愛聽，“愛誰誰！”

方天元推推眼鏡“還真是儀表堂堂，好模樣。”

“又不能當飯吃，再來就攆出去。”洛華煙扭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她記得之前去XJ的時候，收過一個猴子的玉墜，下次要給小羽送去。

大年三十，楚家老宅多了小羽，熱鬧起來，楚老爺子親自寫了對聯，小羽和錦軒貼上，梅方晴與小玥忙活著年夜飯，楚錦姝顯得有些落寞，一個人在房間里，小玥將水果送上來，“錦姝姐，方便嗎？”

“小玥，進來吧。”

小玥看著錦姝畫板上未完成的畫作，那輪廓再熟悉不過了，錦姝說道：“看出來了？”

小玥坐下，“錦姝姐，我大哥他……”

“錦軒已經提醒我了，說他們已經有了孩子。”

小玥不知道說什么好，楚錦姝放下手中的筆“就是畫習慣了。”

“錦姝姐，你這么在乎我大哥，當年為什么要走？”

“為什么？”楚錦姝嘆息一聲，“我也問過我自己，他很過我嗎？”

“我不知道。”“錦姝姐，我們還是一家人，你還是我的姐姐。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楚錦姝看著窗外落日的晚霞，從那個決定后，自己的幸福還有嗎，她自己也不知道。

“姑姑……”小羽站在門口，軟萌軟萌的喊著，“送你一顆糖果，新年快樂！”

一瞬間楚錦姝的心里被這小家伙融化了，寵溺的抱起來“小羽啊，你爸小時候可沒有你會說，姑姑陪你玩。”

楚錦軒從后面摟著小玥“在擔心大姐啊？”

“我不知道。”“錦軒，以前我也覺得錦姝姐拋棄大哥生氣，可看著錦姝姐懷念過去的難過勁兒，我心里也不好受。”

楚錦軒親了親小玥的唇角：“不是所有人都能回到過去，也不是所有人都會等在原地的，錯了總要承受懲罰的。人要向前看。”

小玥抬頭看看他“那我走了那么久，你為什么不向前看？”

“我眼里只有你”

小玥笑笑“那我真不回來呢？”

“你會回來，因為你心里愛我，比我想象中更愛。”

“楚先生，你想多了。”

楚錦軒笑容溫和“是么？”然后打橫將小玥抱回房間，輕放在床上：“那我讓你想想。”滾熱的吻落在小玥的唇角上，“錦軒，媽做飯呢，我得下去……”

楚錦軒一手伸進小玥的衣服，“咱媽自己能行。”一邊細膩的吻著小玥的，吻的小玥臉色紅潤起來“錦軒，兒子一會兒回來了，你別這樣，等兒子睡著好不好。”

“大姐難得哄孩子，一時半兒上不來。”又猴急的吻住了小玥，“嗯……錦軒……”楚先生上來霸道勁兒哪里是小玥抵擋的住的，折騰的小玥臉紅心跳，腿都酥軟了，才肯整理好衣服，陪她下樓。

梅方晴安排傭人將菜擺好，喊了楚引豪，楚家爺爺下樓吃飯，小羽就坐在老爺子身邊，“小羽，太爺爺給你夾個雞翅。”

“謝謝太爺爺。”

“真乖！”

楚錦姝有些感慨，當年如果不走，或許他們的孩子也有了，想想自己這些年漂泊在外的浪漫，像是一場笑話。

再看看錦軒照顧著小玥的樣子，曾經清晨也是這樣，可比自己這個弟弟更貼心，想來想去，終究是有緣無分。

梅方晴看她眼中泛著淚光，夾了菜放在她碗里“難得你回來，以后不許走了。”

楚錦姝扭頭抹去淚光，“有這個小家伙惦記著，真是走不出去了。”

梅方晴滿意的笑笑，楚引豪也是高興“今年這才叫過年呢，團團圓圓，以后啊，咱就年年團圓。”

“團團圓圓……”小家伙重復道，然后在小玥和錦軒臉上親親、蹭蹭的，可愛極了。

窗外的煙花接連不斷的點亮了夜空，楚引豪也像老小孩一樣給小羽買了許多煙花，陪著他在院里放，小家伙手上拿著小搖花，蹦蹦跳跳的跑著，就像一個快樂的小精靈，溫暖著每個人。

楚錦姝站在一邊，“錦軒，小玥離開這幾年，你怎么過的？”

楚錦軒嘴角一笑：“怎么過的不重要，活在現實中最重要”“大姐，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做出當年的決定，但一切已經變了。”“你看小羽無憂無慮的多好，果果也過了百天了，這會兒應該正在清晨懷里看煙花，孩子需要爸爸，需要一個家。”

楚錦姝兩行眼淚滑落，“那我就該承受這些嗎？”

“你在拋棄他的時候，就該想到你們之間，不會有將來了。”

楚錦姝看著弟弟，哽咽著“是啊，人總要對自己犯的錯負責的，我不會打擾他的生活了。你也不用處處防著我。”

楚錦姝徑自開車離去，除夕的夜晚，街道上燈光璀璨，人影卻稀稀疏疏，她將車停在路邊，形單影只的走著，與影為伴，腦海中泛起清晨擁著妻子、孩子的模樣，一定是溫柔的，那曾經是屬于自己的，心里的酸楚更加難受。

一聲鳴響，耀眼的車燈，使得楚錦姝睜不開眼睛，向后退了一步，洛云帆搖下車窗，“怎么，大過年的，壓馬路啊？”

“哪都有你！”

洛云帆下車“我也無聊，一起去個地方吧？”

“去哪？”錦姝被洛云帆塞進副駕座位。

洛云帆一路向北，一路上午夜前的煙花層出不窮，一路欣賞著，洛云帆一路開上北山公寓，拉著她下了車。

寂靜的夜空下，俯瞰著林城夜景，靜謐舒適，遙望著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屬于自己，楚錦姝心里空蕩蕩的。

洛云帆從后面抱住她，“放手！洛云帆！”

可洛云帆并沒放開，反而抱得更緊“你心里冷，真的容不下第二個男人了嗎？”他的心機足以看透一個女人的脆弱。

楚錦姝不可否認，洛云帆抱著他，嘴角抵在她耳邊：“失去清玥的時候，我也這樣傷心過，可她不愛我就是事實，人總要學著放下的，錦姝。”

楚錦姝哽咽著“那你能放下嗎？”

“清晨已經有自己的生活，就像小玥有自己的生活，你愛他就該讓他們的生活過得更好，而不是陷在過往的痛苦中，那不是愛，是折磨，你明白嗎？”

洛云帆將她正過來，“如果你想好好過日子，我陪你過。”

說罷，一吻下去，吻的霸道，楚錦姝怎么也推不開，她不曾想到自己會被洛云帆吻的手足無措，抑或是，女人在最脆弱的時候，需要一個肩膀，竟是被他吻的有了溫度，有了心跳。

洛云帆恰到好處的停下來，看著楚錦姝臉色緋紅，隨后是錦姝的一個響亮的耳光，“你瘋了？我過日子也不會找你！”

洛云帆賴皮的握住她的手腕，“你剛剛回應我了，這一巴掌我豈不是挨得冤枉？”

“我……”

洛云帆握住楚錦姝“手這么涼，冷了嗎？”

楚錦姝想拉回來“不用你管，我該回去了。”

洛云帆卻是嘴角一笑：“上了賊船可不好下，跟我走。”

“你松手，洛云帆，你拉我去哪？”被洛云帆拉扯的難受，一路進到他公寓里面，裝修很素雅，看上去很老成。“你拉疼我了！”

洛云帆將她拉到沙發上，“外套給我。我給你掛上。”

楚錦姝也是有些脾氣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睡我啊？”

洛云帆邪魅一笑，湊近又吻上去，要比之前更加霸道，捏著她的下巴，侵入進去，將她壓在沙發上，一手按住她的雙手，一手解開她的毛呢大衣，撫摸著她纖細的腰身。

楚錦姝狠勁的咬了他一口，口腔內彌漫著血腥，洛云帆才起身，“屬狗的！”

“無恥！”

洛云帆拂了拂嘴角，手機視頻電話響起來，“華煙”

“哥，你在哪呢，怎么吃完飯人沒了？”

洛云帆緩緩說道：“我活的挺好的，大過年的，別咒我。”

洛華煙看著視頻背景“哥，你回北山公寓了？晚上不吃餃子了？”

洛云帆笑笑，將視頻轉過楚錦姝的一面，“這不有人包餃子嗎？”

“錦姝姐？”

楚錦姝有些尷尬，“華煙，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楚錦姝想拿過手機，被洛云帆擋住，“華煙，我晚上不回去了。”

洛華煙看著掛斷的電話，“晚上不回來了？那錦姝姐？什么情況？”“我哥……錦姝姐……包餃子……”“完了我腦子好像轉不明白了。”

楚錦姝抹去嘴角的血跡，那一口咬的不輕，“洛云帆你是不是有病啊，華煙會誤會的。”

洛云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又沒說什么，有什么誤會的。”

“衣服給我，我家里熱！”“要我幫忙嗎？”楚錦姝被剛剛兩下弄得有點蒙了，“不用。”將自己的外套遞給他，“你帶我來干嘛？”

洛云帆掛好衣服，打開電視，隨便播放著節目“一個人無聊，咱們倆湊一對不好么？”

“無聊的是你，我還要回去看小羽。”楚錦姝說話間向門口走去。

洛云帆哪那么容易送她走，從背后按住她，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嘴巴貼在她耳邊“你很喜歡孩子嗎？”

聲音溫和低沉，充滿磁性與誘惑，開始親吻她的后頸，“洛云帆，你占便宜沒完了！”

“是呀”洛云帆將她貼的更緊，抵在墻邊，“今天這個年，我們一起過好嗎？”

男人的呼吸聲變得粗了許多，楚錦姝被他磨的，心跳越來越快，“你閑的嗎？洛云帆？別跟我開玩笑，我可是過了開玩笑的年紀了。”

“那以后的每個年，我們都一起過，這樣好嗎？”這意味著什么，他想跟她在一起，楚錦姝不是未經世事的少女，這樣的撩潑不夠浪漫卻足以打動一個心里脆弱中的女人，“錦姝，今晚別走，我們一起包頓餃子，只屬于我們兩個好嗎？”

或許是此刻的脆弱，又或許是女人到了這個年齡想要尋找歸宿，楚錦姝嗯了一聲，“那你松開我。”

洛云帆向后退一步，看著錦姝轉過身，又上前抵住她的鼻尖，他真的很會撩，“這次別咬我。”輕柔的吻了下去，縱然楚錦姝不愿意，這一次又一次的攻城，心里也是有些軟了，他的口腔中，還有這血腥的氣息，可他吻的細膩了許多，也纏綿了許多，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回應了他。

“會和面嗎？”洛云帆笑笑說道，楚錦姝搖搖頭，“不會，勉強會包。”

洛云帆拉過她的手，“我教你。”

楚錦姝看著他熟練地和面，調制肉餡兒，居然還會搟皮，一邊包一邊說道：“你會的還不少。”

洛云帆眉眼中含義復雜，這些都是為了小玥學的，他曾想過娶小玥為妻子，這一生都不會虧待她的，只是這輩子還會有那一天嗎？又看看眼前的女子包的餃子還挺好看，擺的左一個右一個，還有些藝術氣息，不免笑了。“大畫家，餃子是一圈一圈擺放的。”

“怎么放不都要下鍋煮，無所謂。”楚錦姝包完最后一個，看著洛云帆扔進鍋里，有那么一瞬間失神，這些年在國外，與皮特分分合合，享受著肉體上的樂趣與精神上的愛情都是騙人的借口，日子還是要踏踏實實的過下去才是生活。

“在想什么？”洛云帆將碗筷擺放好。

“沒有。餃子好了嗎？”

“著急了？”洛云帆又湊過來，被錦姝雙手抵住，“看好鍋。”順手將醋瓶、醬油瓶拿到桌子上。

不一會，洛云帆將餃子盛出來，一人一盤，“嘗嘗味道？”

楚錦姝細細嘗嘗，“挺好！”或許這段時間的情緒太過壓抑，被洛云帆這么一折騰倒是覺得這頓飯吃的挺好。

倒計時的鐘聲已經敲響，兩人收拾完已經1點多，楚錦姝開口說道“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洛云帆沒有再為難她，錦姝松了口氣。

一路上兩個人簡單的聊了些話題，還不算尷尬，直到將她送回楚家老宅，洛云帆下車送她，錦姝本能的向后退幾步“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又不是豺狼虎豹，這么防著我？”

楚錦姝不自覺的摸著嘴角，“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洛云帆嘴角一笑“我至少給你包了一頓餃子，過了年，不擁抱一個？”

“打住！”楚錦姝繼續退一步“我也包了，再見！”毫不猶豫的扭身進了院子。

洛云帆回到車上，掉頭而去，嘴角的笑容有些陰鷙有些復雜。